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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点点头:“不止是王先生,那位先生跟很多人都相熟。”
    来这茶楼的都非富即贵,跟很多人熟悉,就证明对方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闻舒礼捻了下腕上的佛珠,笑容淡了不少:“知道了,前面就出去了,我自己走就行,你回去忙吧,受累。”
    服务生忙道:“哪里的话,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闻舒礼回到自己车上,司机缓缓发动。
    “小珩最近忙吗?”
    司机悄悄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闻舒礼,恭敬道:“闻先生近来在医科院,偶尔会去一次医院。现在这个点应该回家了,您要去吗?”
    闻舒礼静默片刻,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小朱,老陈是不是有个亲戚在这?你给查查。”
    那头很快传来助理小朱的答复:“是的先生,陈老的亲家确实有一支留在这里,十年前从商,开办了太恒科技有限公司,主营人工智能ai,目前管事的是陈老的小舅子。”
    “……好,我知道了。”
    闻舒礼稔着佛珠的手停下,往常儒雅含笑的眼底终于浮现出商人的精明冷薄。
    闻珩刚准备下班,就接到了闻舒礼的电话。
    “大伯?您有事找我?”他接起来。
    “你看看自己说得什么话,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了?臭小子。”闻舒礼在对面笑骂。
    闻珩随口敷衍:“能。您想从哪方面开始关心?”
    那头似乎被噎住了,安静了下闻舒礼的声音才响起:“是想问问你上次跟小然说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姓宋的年轻人。”
    “宋浔南。”
    “对,是这个名字。”
    闻珩淡声疑惑:“您怎么想起来问他?”
    闻舒礼说:“是今天跟老陈聊天时提起来的,他说他小舅子跟你邻居是同行,最近在愁做项目的事情,找不到好的合作公司,小然把他在的那个公司吹得天花乱坠,我就来问问你,有那个年轻人的联系方式吗?给他们搭个线。”
    “他的联系方式您会拿不到?”闻珩心下生疑,“您什么时候还有闲心给别人牵桥搭线了?”
    闻舒礼笑笑:“我不是一直在做牵桥搭线的活计吗?不然你以为我这趟特意从南方飞到北边来,是来旅游闲逛的不成?”
    “您前几天不是还说自己就是来跟陈老一起……”闻珩话到一半顿住,瞳孔皱缩。
    “所以,您跟陈老是来干什么的?”
    “都说了,来牵桥搭线。”
    闻珩眼睫一颤,想起了陈卓雍的身份,问:“陈老的小舅子?”
    那头没了声响。
    “我知道了,谢谢大伯,回聊。”
    闻舒礼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摇头失笑:“第一次见这小子这么着急。”
    看来很在意对方。
    司机知道闻舒礼这一趟来的目的,忍不住出声问:“您跟陈老……?”
    闻舒礼收起手机,车窗上倒映着他波澜不惊的脸庞。
    “都是为自己这边争取利益罢了。”
    只是知道真相的一瞬间闻舒礼有点可惜。
    他跟陈卓雍认识三十来年了,到头来竟是白头如新。
    本以为最守规矩的一人,竟成了规则破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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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浔南是被电话吵醒的。
    他支起脑袋,想要按掉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却在看清备注后赶紧停下,接了起来。
    “喂?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他声音带着久睡后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
    闻珩开门见山:“你最近有没有跟别人合作什么项目?”
    宋浔南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但还是回答他:“有不少,出事后终止的也有。”
    “有跟军方有关的吗?”
    宋浔南像是被钟敲了一下,大脑瞬间清明:“确实有一个,但目前不能算是跟军方有关,你怎么知道?”
    闻珩条理清晰,语速飞快的说:“你的项目应该引起了上面人的注意,想来合作,我大伯跟另外一人应该是派来考察你的,但是不巧,另外一人的亲戚也有相关方面的项目,我只知道对方姓孙。”
    孙是陈卓雍亲家的姓。
    “孙?”
    宋浔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姓,将全b市大大小小的同行都筛了一遍,最终确定了一个人。
    “太恒科技,孙惠均。”
    “我并不清楚具体是谁,不过你最好留心一下这个人。”
    宋浔南立马挺直脊背,眼睛微眯:“确定吗?”
    “大伯那边的消息,没有十成把握,他不会透口风给我,”闻珩说,“但他并没有直接承认。”
    这一点倒是符合闻舒礼谨小慎微的性格。
    宋浔南莫名想起自己在之前王总的宴会遇到的那两人中年人,他现在总算想起自己为什么第一眼觉得那个成熟儒雅的中年人眼熟。
    对方跟闻珩有五成相似,只不过脸上多了笑纹。
    而闻今然早在几周前就告诉过自己,他大伯回来了,要家庭聚餐。
    “我大概见过你伯父,”宋浔南说着,喊进秘书,“帮我订最快的机票,没有就改成高铁票,我要去趟n市。”
    他站起来,身子晃了两晃。
    秘书担忧道:“小心!”
    “我没事。”宋浔南“啧”了声,怪自己的破身子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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