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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灰雾蒙蒙,地上腐败不堪。
    这死气沉沉的春盛山中,却传来了朗朗笑声。
    寂静的春盛山中,破败的春盛山中,充斥着死亡与阴霾的春盛山中,却破天荒地响起了笑声。
    这座沉寂了数千年的山,承载了万古罪孽的山,仿佛春回大地一般。
    潮湿的地面,干枯腐烂的草木,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可是那些欢快的声音,仿佛让这座大山,恢复到从前的好和恬静。
    “谢书辞我的泡泡比你大!”
    “不可能!我不允许比我的泡泡大的泡泡存!”
    “嗷!”跌跌说得对!
    “卧槽!你敢戳破我的泡泡?”
    “老就戳了?怎么的?”
    正好司空信那颗“水球”飞到了柳大壮头顶上,谢书辞向半空扔出一颗小石,水球顿时破裂开来,水哗啦哗啦浇了柳大壮一。
    “谢、书、辞!”柳大壮怒不可遏道。
    “活该!居然敢你谢小爷面前班弄斧,都是你自找的!”
    谢书辞手叉着腰,趾气昂地说。
    “嗷!”大王旁边加油打气。
    柳大壮阴阴地笑了一声,缓缓抽出腰间的斧头,“谢书辞,今儿我就是这里杀人抛尸再夺财,你家里那些人也不会知道吧?”
    谢书辞一看那泛着银光的斧刃,小心脏跟着颤了颤,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别乱来啊我警告你,我老背景了……你敢……”
    “受死吧!!”
    “啊!!救命啊!!杀人了!!大哥、大哥我错了!你的泡泡最大,你的泡泡最好看,你的泡泡天下第一!”
    “嗷!”
    看热闹的几人笑一团。
    “别笑了!快给你小辞哥哥开条路来!”
    谢书辞边跑边对水里看热闹的般夏溪喊道。
    般夏溪笑吟吟地冒出一颗头来,“小辞哥哥,你往水里跑。”
    “我不会水啊!”
    “相信我。”
    谢书辞牙一咬,眼一闭,“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可想像中的下沉感并未出现,水流托住谢书辞的,像一朵莲花似的。
    “卧槽,好厉害!”谢书辞惊叹道。
    般夏溪轻笑声,手指轻轻一划,莲花就水面飘动起来。
    般夏溪游到谢书辞边,推着莲花湖中划来划。
    “小溪,看见海的那边的敌人了吗!”谢书辞指着岸上的柳大壮喊道。
    “看见了!”
    “跟我一起冲啊!杀他个片甲不留!”
    “冲!”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让我们表圣剑来制裁你!”
    “柳大壮,回想起了被我谢小辞支配的恐惧了吗!”
    柳大壮扛着大斧头,朝他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谢书辞你是不是病?”
    “什么,你竟然对本少爷出言不逊?小溪,他该当何论?”
    “啊?”般夏溪推着他湖里停了下面,满脸疑惑,“什么啊?”
    “咳……”谢书辞干咳一声,低声道:“你就说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噢!”般夏溪听话地点了点头。
    “小溪,他该当何论?”
    “呃……活罪可免……死罪难逃!”
    “反了!”
    “啊?”“说反了!”
    “谢书辞你就是病!”
    实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肆意的笑,愉快的玩闹,只是为了掩饰即将来临的永久的分别。
    些人,即使相识短短一天,临近分别时,也会因为奇妙的缘分感觉到悲伤和不舍。
    可分别不一定要用悲伤的方式。
    这个暗无天的地方,大家放松心,像普通人一样,玩耍嬉笑,可留给他们的时间不了。
    小狗坐湖边的岩石旁,握着手中打磨得锋利的骨刀,看着湖面上黑白分明的湖水,墨色正以不徐不缓的速度,将白色逼到角落,直到只剩下最后一角。
    般夏溪将谢书辞送回岸边,自己也从湖水里爬了出来,他上,最后那一角透明的海水也被墨色吞噬。
    湖底的碎石被墨色覆盖,像是星辰闪烁的天空被蒙上了一层乌云。
    般夏溪众人面前站起来,那双银色瞳眸变得平静而深沉,定定地注视着谢书辞几人,一支竹蜻蜓从他袖中掉落脚边。
    ——那个胆小又善良的般夏溪消失了。
    时间被挤压得只剩最后一点,结局还是到了他们面前。
    谢书辞喉咙里像堵着什么东西,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人居然和他一样,谁都没率先开口。
    良久的沉默后,般夏隐笑了笑,温声问:“可以带哥哥一起走吗?”
    般夏溪静静地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哥哥,你要活着。”
    般夏溪越过众人,看向不远处靠坐岩石上的小狗。
    “动手吧。”
    小狗形一震,攥着骨刀,手撑着地面,逐渐站了起来。
    他绷紧唇线,一动不动地看着般夏溪。
    手中握紧的骨刀,因为用力巨大,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第92章 (二合一)
    墨色浓重的湖面轻扬着水花,流水碾过一地碎石,发出哗哗声响。
    本源被怨念覆盖的般夏溪情绪十分稳定,他银眸中沉淀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平静又显得那么沧桑。
    小狗子攥着骨刀,步履维艰地走向般夏溪,他定定地看着般夏溪,抿紧唇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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