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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选择自己怎么活下去的权力都没有吗?
看着这样的谢安,谢书辞彻底明白他为什么要违抗天命,为什么要执意修成杀戮道,连一条后路都不留给自己。
这样的天道,肆意玩弄着世人,实在太令人恶心了!
而随着车轮不断转动响起的铃铛声,好像是这孤寂虚伪的天地中,唯一的一抹真实。
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连累到楚家,谢书辞给自己换了一身装束,继续跟着囚车向前移动,他不知道自己和谢安的前路如何,他只是想趁机多看两眼,要把这个人刻进心肺里,要永远记住他的模样。
“啧……这就是天道圣子?”
“天道就这么成了笑话?”
“他还有资格穿这身衣服?戴这顶星冠?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既然是游街示众,怎么能让他干干净净地回去呢?”
谢书辞藏在人群中间,忽然听见前方传来毫无顾及的交谈声,他抬头向前看去,发现是殷家的一众弟子,他们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一个砚台,正准备往谢安身上抛去墨水,谢书辞曾听人提起过,这东西叫墨归砚,墨水一旦沾上几乎不能擦掉,谢书辞在后面狠狠剜了他们一眼,一群傻逼!
“啪——”
在众人愣神的空档,一位殷家弟子已经将手里的墨水狠狠向谢安洒了过去,谢书辞心中一紧,正想用灵力阻止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僵在了原地,仿佛有什么东西深深将他的身体嵌入地面,动弹不得。
是谁?
谢书辞惊愕地看向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气息靠近自己,为什么他会突然动不了了?与此同时,他明显感觉到双腿传来一阵刺痛,他越是像要迈开脚步,那股疼痛就越是强烈。
到底是谁?
谢书辞努力想挣脱桎梏,却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洒出的墨渍还没来得及靠近谢安,就被一层气浪隔绝在了半空。
那个冷漠得如同雕像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在众人的视线中,他长睫如同蝉翼般缓缓颤动,最后抬眼朝路边的殷家弟子看了过去。
他的眸子尽管古井无波,可接触到他的目光,殷家弟子仿佛喉间抵着一把尖刀,顿时屏息凝神,浑身僵硬,仿佛自己稍微动一下,就会被喉间无形的刀刃瞬间毙命。
那人咽了口唾沫,惊恐地看着囚车上的天道圣子,怎么会?他怎么会敢在这里动手呢?除非他真的不要命了……
就在下一刻,天道圣子眼中闪过一丝猩芒,一道红色剑光凭空出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惨叫,众人汗毛竖立,又惊又惧地朝殷家弟子看了过去,只见那人已被凭空一剑横断金丹,身体瞬间瘫软了下去。
天道圣子淡然收回视线,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若这位天道圣子在乎自己的性命,又何必修杀戮道呢?
总有蠢货认不清这一点。
“萧寻!你竟敢杀我殷家弟子!”
几名殷家弟子上
前挡住囚车的去路,气得双眼通红,堂堂殷家弟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反手之力地被杀害,他们肉眼甚至都没有看见萧寻是怎么出剑的,此事若传出去,他们殷家岂不是要遭人耻笑。
“你们想做什么?”司空信冷冷看着挡在囚车前的几位殷家弟子。
“殷家疯了吧?在修真界里四处撒野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在司命阁的人面前撒野?”
“你们可是看到了,萧寻当众杀害了我们殷家的弟子!难道我们还不能讨个说法吗?”
旁人惊讶于殷家的大胆,不由抱上几分看好戏的心思。
桎梏在谢书辞身上的东西忽然消失了,他重重喘息一声,恢复了行动能力。
尽管他恢复行动能力后,第一时间观察周围,却依旧没有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对他做了什么?
司空业笑眯眯地看着殷家弟子,问道:“可曾看到是谁动的手?
殷家弟子脸色一白,他们当然没有看见,可以说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看见萧寻是怎么动的手,只看见在他一个眼神间,殷家那位弟子就被一刀横断了金丹,瞬间气绝身亡。
司空业嗤笑一声,说:“如果没有看见,那就滚开,不要耽误我们继续游街。”
“你们……”
“让俺来!”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爆出一声怒吼,一位手持大斧的壮汉从天而降,直接一斧头劈开了前面的道路,殷家弟子躲避不及,被斧头带起的气浪掀飞数丈之远,地面扬起一大片灰尘,司空业两人不禁闷声咳了起来。
“柳大壮!”司空信愠怒地瞪向突然出现的壮汉。
柳大壮享受着旁人惊愕的视线,将斧头往肩膀上一抗,“谁敢在老子面前撒野?啊?”
“滚!”司空信从后面踹了他一脚。
等空中灰尘散去,司空业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指了指身后的囚车,叹息道:“大壮兄弟,这回你可闯祸咯。”
灰尘散去后,众人才看到原本被铁链拴住双腿困在囚车上的萧寻已经消失不见,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之夭夭了。
“萧寻逃走了?”
“糟了,居然让萧寻逃走了!”
司空信猛地一回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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