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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他忍着因为屈辱而不停颤动的四肢,闭上眼,艰难仰起脸去碰触李珉的鞋底,张开嘴的那一刻,李珉俯身掐住他脖子,把刀架在他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这次没有放下刀,还是那句话:“谈谈。”
此刻刀架在李寄脖子上,这话就不止是对李寄说了,还有另外两个男人,梁镀没说话,姜恩遇说不出话,既然无人作答,那便是默许。
李珉反手收了刀,把脚从李寄脸上挪开,没急着说些什么,走到沙发边坐下去,不急不徐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抿了一口,眼尾扫过已经脸色发白的梁镀,淡淡道:“你不是这的人。”
这种茶的味道很苦涩,咽下去之后会发酸,但慢慢又会过渡成一丝余甜,李珉在西藏拍戏的时候尝过这种茶,很难买,而且贵到离谱。
“以前做什么的,”李珉把茶杯放下,仰躺在沙发里闭上眼,气息有些乏力:“军人,雇佣兵,还是打手。”
梁镀不说话,李珉也懒得看他,眼神一直盯在悄悄往姜恩遇身边爬的李寄,嘴角勾起淡淡一抹笑:“不许再动了,李寄。”
李寄身体僵硬了一下,握住拳跪在原地,不再搞小动作。
李珉掏出手机,把玩着转了一圈,问李寄:“救护车的号码是多少。”
“....”
“多少。”
李寄低低道:“120。”
“错了,李寄,”李珉口气平淡,纠正他:“号码我教过你,很多次,你不该忘。”
李寄又不说话了。
李珉也不急,拿起桌上的抹布,缓缓擦去刀上的血,然后欣赏了一下刀刃上闪过的银光,鼻尖凑过去吸入一口浓重血腥味,眼睛微眯,浑身的血都蹿起来了。
他又看了一眼李寄,说:“过来认错。”
李寄不动。
李珉于是慢悠悠把刀指向梁镀,“砍下来,还是你爬过来,自己选。”
梁镀整条胳膊已经失去知觉,脑袋也晕晕乎乎,但还是坚持着咬牙说:“李寄。”
李珉拍了下裤腿的灰,刚要站起来走向梁镀,李寄动了。
他没有爬过来,只是大步走到他面前,把他按倒进沙发里,俯身,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松开抓住李珉衣服的手,掌心红了一片,李珉探身拿过抹布,牵住手腕给他擦了擦,拍拍他的脸说:“去洗洗。”
李寄站着不作声,李珉便降下语气强调:“我很累了,别让我说第二次。”
李寄忍住往他脸上呼的冲动,大步走进厕所,把客厅留给了另外三个男人。
姜恩遇已经陷入昏迷,梁镀单膝撑在地上摇摇晃晃,可能意识也所剩无几,李珉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更不管梁镀听不听,只管用自己的语调平静开口。
“我可以给你跟我竞争的机会。”
他说。
“你既然铁了心要掺和一脚,那咱们各凭本事,”李珉说话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诉说今天的天气一样平常:“谁输了,谁就死。”
“你身份不简单,我知道,我承认杀了你的后果,我自己也吃不消,所以,”他顿了顿:“我不动你。”
他眼神扫过姜恩遇,没什么情绪道:“至于他,我没把他当对手看过,我不动你们,但不代表不能给你们收尸埋葬。”
“从明天起游戏开始,我会经常去KTV看望你们,我时间很紧,没空次次等你睡醒。”
“所以,记住我的车牌号,提前给我抬杆。”
第33章
凌晨两点,救护车抵达地下室,梁镀和姜恩遇一并被抬进了车里。
李珉很早便离开了,李寄独自一人来到医院,在四个楼层来回奔跑交费,姜恩遇被推进手术室时,梁镀也在接受清创缝合。
梁镀对麻药过敏,愣是忍着剧痛被缝了一针又一针。
李寄被关在手术室外,坐在冷板凳上,手里握着一个攥扁的烟盒,他不敢抽,怕被护士赶出去。
不远处的拐角响起奔跑声,一个保姆牵着另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女孩扑进李寄怀里,仰着脸问:“我爸爸怎么了?”
李寄捂住眼睛缓了会儿情绪,勉强笑着摸了摸小丸的头:“车祸,没事。”
“车祸?”小丸眉头一皱:“像妈妈那样被坏人撞倒了吗。”
李寄刚要回答,小丸又问:“那哥哥抓住坏人了吗。”
“没,”李寄深深吸了一口气,捧住脸:“哥哥没本事。”
保姆在旁边欲言又止,想多嘴几句又觉得身份不合适,只好咽回肚子里。
小丸看李寄眼角红红的样子,以为他眼里进东西,抬起小手给他揉了揉,她不太能够得着李寄,就踩在李寄的脚上去安慰他,李寄鼻头跟着一酸,拉住她手腕说:“好了,我没哭。”
小丸疑惑一歪头:“你在哭吗?”
“为什么要哭,”她追问:“是因为没有抓到坏人吗。”
李寄点头,嗯了一声。
“那没有关系啊,我爸爸也抓不到,”小丸嘿嘿笑了一声:“但我可以抓到。”
李寄哑着嗓子说:“你怎么抓啊。”
“我以后要当汽修工,谁欺负妈妈和爸爸,我就偷偷卸了谁的轮胎!”
她说完还自豪地拍了拍胸脯,她在开玩笑哄李寄开心,李寄知道,但还是没忍住心里一揪,他朝保姆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说:“我出去抽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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