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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犹豫了一下,便从左半边清一色纯白的衬衫中挑了一件出来,走进浴室。
    林喻平时最享受每天的沐浴时光, 因为这段时间完全是属于自己的。
    没有人监督, 没有人逼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可以全身心的放松自己。
    今天也不例外。
    甚至比以往在里面呆的时间还要久。
    当他出来的时候, 全身上下除了内裤以外,只穿了一件几乎能遮住他大半条腿的长袖衬衫。
    扣子扣的整整齐齐,却因为领子开的太大, 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 一抬手便会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的皮肤。
    林喻走到床上躺下, 慢慢把身体蜷成一团,把手缩进衣袖,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
    是他熟悉的味道。
    清新又带着些许酸涩,是好闻的皂香。
    林喻本以为自己能在这个香气中安然入睡,然而他只要一想起自己的恋人就在仅与自己一墙之隔的对面,心脏就狂跳不已。
    自己刚才明明那么想让对方留下,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开口呢?
    他们现在是恋人,比以往的任何时候关系都还要亲密。
    自己是在害怕着什么吗?
    可是,既然当初主动开口让他带自己回家,不应该早就做好会发生什么的准备了吗?
    然而,当贺东隅把他带进房间的时候,没有情侣间的你侬我侬,也没有想象当中的干柴烈火。
    当初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对方都能抱着自己入睡,如今却连碰他一下也没有。
    林喻在想,也许是因为对方的隐忍与克制,又或许是怕吓到他,所以才选择将房间留给自己。
    可他当真的要无动于衷的任由这漫漫长夜就这样过去吗?
    林喻不知道天亮以后,等待着自己和对方的究竟是什么。
    但他绝不希望最后留给他们的,是这样一段空虚寂寞的回忆。
    深夜。
    同林喻一样难以入眠的,还有一人。
    贺东隅虽然早已经上了床,屋内的灯却一直亮着。
    他半坐着依靠在床头,单手枕在脑后,目光直直盯着面前的这堵墙,似乎是想透过它,看到对面房间里的那个人。
    林喻那么害怕陌生的环境,刚才却迟迟没有开口让自己留下。
    现在的他们,明明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有理由相拥而眠不是吗?
    虽然那样的夜晚,怀里抱着他,却什么都不不能做对他来说是种折磨。
    但仅仅只是能够待在那人身边,就足以令他感到满足了。
    贺东隅很清楚林喻从前不喜欢男人。
    又遭遇过被朱尔轻薄,被小混混猥亵的事,必然会对同性的碰触十分抗拒。
    所以除了那天早上情不自禁的身体反应,从没有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欲望。
    然而,他跟任何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样,都十分渴望着恋人间的亲密接触。
    却因为害怕自己的热情会吓到对方,克制的不敢轻举妄动。
    贺东隅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枚礼盒,打开后,静静望着里面躺着的两枚戒指。
    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将戒指送出,让心里的那个人彻底属于自己呢?
    咔哒。
    突然,门口处传来的动静令他心一惊,立马将戒指收起之后重新放了回去。
    当他转过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蓦地呼吸一滞。
    林喻光脚站在门外,身上只穿了一件明显不是他尺寸的衣服,全身上下只露出两截修长笔直的腿。
    与他对视之后,肉眼可见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又立马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着自己走来。
    贺东隅翻身下床,把鞋子都没穿,光脚踩在地毯上的人抱到了床上。
    却在想要起身时,突然被人用力一推,反手压倒在身下。
    贺东隅怔怔的望着此时跨坐在自己身体上的人。
    是他又做梦了吗?
    可他明明还没有入睡。
    所以,他敢肯定这不是梦。
    眼前的这个带着体温的人,是真实的林喻。
    然而没等他弄清楚林喻深夜来自己房间的目的,对方的下一个动作令他倏地睁大了眼睛。
    林喻将贺东隅按下之后,便开始低头胡乱解起他胸前的扣子。
    看似相当大胆,动作却十分生疏。
    又因为双手都在发抖,半天也没有解开一个。
    贺东隅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搞清楚眼前的状况,稳住呼吸后,立马摁住对方的手不让他再动作。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林喻紧张的声音都在发颤:知道。
    他本就因为连个扣子都解不开怪自己没用,这下连作案工具都被人束缚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眼看就要消失殆尽。
    可他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用力挣扎了几下未果,索性孤注一掷的低头吻住了面前的人。
    又趁对方微微松懈之际,立马将挣脱的双手伸到两人中间,想要强行把对方的衬衫给撕开。
    然而,冰凉的手指才刚刚触碰到对方滚烫的肌肤,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被人翻身压倒身下。
    林喻小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望着面前和他一样呼吸急促的人。
    两人位置颠倒,这下他彻底挣脱不开,被人压制后仅存的一点胆量也立马消失不见,不由得鼻子一酸,委屈的想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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