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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与王爷近战的人,手拿刀剑,外围六七人,则拿着套索。
    远宁王不恋战,脚尖一点,想跳出包围圈,但后来攻过来的四五人功夫都不弱,又有锁链手的帮衬,他们配合颇为得宜,不仅把王爷又逼回圈内,还险些在王爷身上招呼两道口子。
    是阵法。
    果然下死手。
    王爷的手贴近唇边,吹出一阵尖锐的、带着节奏的哨音。
    是大尧的军哨。
    这当口大声呼喝是没用的,当街打架,平民百姓不敢出来,只得寄希望于夜巡的金吾卫。
    倏的,一人挥刀向远宁王肩头劈来。
    王爷侧身躲过,手里银针直刺在那人手上穴位,那人整条手臂瞬间酸麻,难以支配。
    也不知怎的,他手里的刀,已经到了远宁王手里,王爷一刀背狠狠敲在那人肩头,只听那人一声闷哼,右肩剧痛,骨头已经断了。
    王爷挽了个刀花,刀锋一甩,凛声道:你们主子,是想要本王的命吗?
    领头人道:活的最好,死了也无妨!话音落,身形一飘,直逼王爷而来。
    只看身法,便能知道这人的功夫比刚才交过手的几人高明不知多少。他的武器,是鸳鸯刀,一长一短,一攻一守。
    他身法诡谲,刀法也如鬼魅一样,出招看不出虚实。
    这群人显然也是担心夜长梦多。
    要速战速决了。
    领头人喝道:起阵,一起上!
    场面顿时更混乱了,王爷只觉得周身上下不断有兵刃往他身上招呼,除此之外,还需得提防远处锁链手的偷袭。
    一旦被缠住,那便九死一生。
    在这一瞬间,远宁王突然觉得他身子里有一股沉寂已久的戾气觉醒了,这感觉从来都不属于他,像是九死一生之间磨练出来的敏锐。
    是原主残留在肌肉和神经中的记忆吗?
    无暇多想。
    破阵,究其薄弱便会容易。
    数招下来,王爷发现,这些人功夫参差:领头人,是高手;可也有人好像是临时凑数上来的,对阵型的变换把握反应不及,更像是只会粗浅的拳脚功夫被拉来填人头凑数的。
    刀光剑影下,他只来回游移,并不敢攻上前来。
    幸而如此。
    远宁王左手一扬,两枚银针甩出去,直奔领头人面门。
    银针细软,虽然伤不得人,唬人却够了。
    领头人知道远宁王功夫了得,不敢掉以轻心,举刀回防,铮铮两声轻响,两枚银针被挡下。
    也就在他眼前片刻被遮的当口,本来与他咫尺距离的远宁王,已经晃至一人面前,他不攻那人,揉身便要从他身边掠过,破阵而出。
    须臾之间,领头人低喝一声收阵!
    王爷大惊,暗道不妙
    他揉身掠过的那人,手持钢刀,一直是晃晃悠悠,犹疑不决的模样,这会儿刀交左手,右手一抖,袖口里突然也甩出一条锁链,咫尺间的距离,锁链像是灵蛇一样,缠在王爷腰间。
    这人才是阵眼!
    被他扮猪吃虎的手段蒙蔽了。
    外围的锁链手们见这人一招得手,都趁热打铁,顷刻间又有五条锁链向王爷招呼过来,分别飞向王爷的脖颈和四肢。
    一般人若是被缠住,第一反应要么是去斩断锁链,要么便是去挡其他人的攻击。可星火之间,王爷反其道而行,非但没与敌人拉开距离,反倒合身向阵眼那人贴去。
    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远宁王一招抱摔,滚倒在地,二人不怎么优雅的扭成一团。
    五条锁链都套了个空。
    远宁王翻身而起,腰刀运力向锁链斩去。但那锁链是精钢炼就,普通的兵刃不可能一刀便断。
    王爷知道,若是再这样手下留情,可能真的不仅帮不到白昼,还要成为他的累赘,更甚,直接就丧了命去。
    打定主意,他眼神的温度瞬间结了冰,一刀斩在那人手腕上。
    对方的血溅在王爷脸上,温热里带着血腥味。
    被秋风掠过,瞬间又冷了。
    那人手和腕子分了家,惨呼声中,王爷腰间的禁锢解开。
    也正是这时候,远宁王左臂被人划了一道口子,那口子不浅,衣裳顷刻间氤了大片的殷红。
    风里的血腥味更浓了,燃起男人类心底的兽性和胜负欲。
    王爷依旧没有做到出手便要人命的地步,却也已经不在乎让人断手断脚了。
    但他毕竟孤身一人,虽然对手人数在逐渐减少,可自己身上的伤也逐渐增加,而且,越是这当口还全须全尾的对手,便越是难缠。
    他一袭月白色的长袍,在银洒的月光下,本来缥缈疏离,灵气逼人。这会儿溅染上不知是谁的血,妖艳得扎眼。
    又反衬得月色都惨淡了。
    正这时,王爷只见远处几点火光跳跃,该是巡夜的金吾卫。
    他没说话,又吹起一阵大尧的军哨,哨声送出去好远。
    远处的官军听到了,火光先是原地停滞片刻,而后,迅速向这边赶来。
    领头人见状骂了句街,低喝道:分头行事,速战速决!
    他手下的几人迅速分成两队,其中一队向官军那边冲出,是要阻止他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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