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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不想起床。
可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安氏族长突然来了,他不得不起床了。
听闻安四安五在城里买了大宅子,族长便想过来转转,让安家兄弟出些银子,修缮一番安家祠堂。
一听要银子,安母顿时气得不轻。
当初他们母子三人被赶出老宅时,族里可是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如今见他们日子过好了,就来要银子了?
这三年来,安氏祠堂都不准他们进,修缮为何找他们要银子?
可她向来欺软怕恶,不敢反驳族长。
族长看不上她一个无知小妾,也知道她做不了银子的主,可安家兄弟迟迟未来,等得有些烦了,便随口问道:“新夫郎可有喜了?”
这话正好说到安母的痛处了。
她的大儿子只怕永远也不会有子嗣。
安母不想让人看不起她大儿子,便将季羽推出来:“族长,您又不是不知道,承嗣那个新夫郎……孕痣那么淡,必定是个不能生的……”
族长冷哼一声:“当初我就不同意这事……”
他们正说着话,安家兄弟来了。
族长立马将安母扔在一旁,转而和安家兄弟说明了来意,一开口便是两百两银子。
两百两银子?安母差点没气晕过去。
她儿子冒着生命危险挣来的银子,她都舍不得花,族长一开口就是两百两?
可安母对儿子新夫郎厉害,可不敢对族长如何,结结巴巴地道:“族长,这这这……也太多了……我家……没这么多……”
族长冷哼一声:“如今外面谁不知你们家花了一千二百两买了个大宅子?买宅子买下人,你去绸缎铺那上好的布料一买就是十匹,我安家还有谁有你这般大手笔?你们没钱?诓我呢!”
安家兄弟看向安母,见母亲低着头一副心虚的模样,顿时明白过来,定是昨日母亲去外面太过张扬所致。
安四又转头看向族长,正要开口,安五连忙拉着他的袖子:四哥,让我来。
他真怕他四哥一开口,将族长怼死。
安五堆起一脸的笑:“族长,两百两我们是真的没有,若是族里真要修缮祠堂,我们兄弟必定也是要出份力的,多的给不了,十两省省还是拿得出来的。”
两百两盖个新祠堂都够了,修缮怎可能要这么多?还不是欺负他家人少势弱?
“十两?”族长脸一黑,看了眼低头不语的安家小娘子,又看了眼阴沉着脸气势逼人的安四,最后看向满脸笑容的安四,指着他道:“好好好,你们给我等着瞧。”
然后一甩袖子走了。
“族长,您慢走啊!我送您啊……”安五笑眯眯地追在后面,一路将族长送出院门。
待院门关上,他又返回来正屋,憋着一肚子火,无奈地道:“母亲,家里这些买宅子买下人的事都是您说出去的?”
安母想否认,可一对上安四冰冷的眼神,又怕了。
安五气得在屋里直转圈:“宅子明明是一千两买下的,您非要在外面说是一千二百两,那缎子一买就是十匹,母亲啊!我们家有这么多银子吗?”
被小儿子这么说,安母委屈得直落泪:“我也不想的,昨日在绸缎庄正好遇上大房那些人,她们嘲笑我,我……我那些小姐妹也在,我……我……我就……”
第六十一章 送上门来的妾
安五气得差点跳起来了:“所以您一怒之下就买了十匹绸缎?”
安四倒没这般在乎银子的事。
他挣的银子自然是给羽哥儿和母亲花的。
母亲苦了这么多年,买些绸缎并不过分。他只是气母亲这般糊涂没分寸。
家里的事岂能随随便便往外说?
对安五摆了摆手,示意他莫要生气,又对安母厉声道:“母亲,这回就算了,可往后家里这些事绝不能往外面说。”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孔婆子突然进了屋:“四少爷,门口有位庄先生,说要见您。”
庄先生来了?安家兄弟对视一眼,安四连忙出去迎接。
到了前院,才知不止庄先生,还有庄姑娘和童景元。
童景元手中提着一个箱子,笑道:“子砚,这可都是先生给你精心准备的书,还不接着?”
他对着安四说话,眼睛却看着安五。
安四连忙躬身对庄先生作揖:“多谢先生。”
安五不想理童景元这个不正经的。说了不再开玩笑,可昨日喝酒,嘴里又总说一些男欢女爱之事,他不喜欢。
可碍于庄先生在,只得不情不愿地上前接过箱子,请三人去堂屋喝茶。
才进主院,方才还哭哭啼啼的安母笑眯眯地迎了出来,对着庄先生好一顿恭维奉承,热情地招呼着,又是让孔婆子上茶上点心,又是拉着庄姑娘说话。
安母是越看庄姑娘越喜欢,一喜欢,就又忘了季羽的好,说了一会儿子闲话就又忍不住抱怨起季羽来。
庄姑娘脸上带着笑,心里极力忍耐着,等终于受不住了,挤出笑脸道:“婶子,我去找新夫郎说说话。”
说完也不待安母做出反应,抽出手便走了。
安母还想叫住她,可又听庄先生正和大儿子说武举的事,顿时管不了庄姑娘了,插话道:“我家承嗣可是要考文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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