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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景元泪流满面:“羽哥儿,我何德何能?能得你如此对待?”
季羽扶他在榻上坐下,叹息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他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小五头脑清醒未被人挑拨,对他们一如从前。还不是有童景元这个好妯娌?
若小五真娶个高门贵女,生下孩子,必定会撺掇着小五跟四哥争斗。
多少亲兄弟本来好好的,但架不住枕头风,最后反目成仇。
四哥未必有争储的心,可若是小五跟四哥斗,这是四哥和他都不愿意看到的。
又打了一碗汤,递给小五:“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军费还有造船、制盐的费用可不是笔小数目。而且,不止是银子的事,打仗你们兄弟擅长,可造船制盐没那么简单。”
童景元擦去眼角的泪水,点头道:“我知道。我手里还有几十万两银子,还有这么多店铺,应该能够一阵子军费的了。造船我帮不了你,但我会帮你制盐的。”
季羽点了点头:“大家齐心协力,必定可以的。”
庄姑娘也道:“羽哥儿,我那里还有一些银子,也能顶一阵子。”
就连柳夫郎也道:“我那里也还有一些……”
结果,他们一家子,硬是凑出一百万两银子。
然后,安家兄弟准备东征之事,季羽去工房研制新型大炮,童景元则拼了命地捞钱。
庄姑娘一边帮着带孩子,一边准备东去的行囊。
勇哥要去东边打仗,这次无论如何她也要跟着去。
庄姑娘要跟着蒋勇同去东边,季羽则想带三个孩子同去。
与西征党项不同,打海匪所需时间只怕要个三五年,让他三五年不见孩子们,他受不了。
他还有些忐忑怕皇上不会答应,未曾想,皇上竟然答应了,不止答应他带走三个孩子,也答应他带着府中所有眷属。
若是旁人,皇上肯定是不准的,可承嗣承儒他了解,都没有争储的心,季羽就更加没有,只一心想着回定州。
没有争储的心,就不会造反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
从西北回来不到一个月,安四季羽夫夫再次出征。
不过,同上回的出征。。玉岩。。不同,这回他们是拖家带口、喜气洋洋。
一出京城,季羽便觉空气格外清新,格外香甜。
待在京城太烦太压抑了。
庄姑娘抱着老大,指着窗外的绿树红花,教道:“文轩,看,那绿的是树,红的是花,漂亮吧!还要那小鸟……”
老大举着藕节一般的胳膊,“咯咯”笑着,嘴里“叭叭”地不知说着什么。
季羽看着怀里睡着了的老三,轻轻地掐了掐他白嫩的脸:“文焱,就不能跟哥哥一样,多看看多瞧瞧吗?”
柳夫郎笑道:“文焱能睡,你让他睡嘛!马车颠颠簸簸,他正好睡觉。”
季羽看了眼窗外,轻叹一口气:“也不知文祥怎么样了?景元兄带不带得住?”
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他都当着皇上的面说了,要给小五童景元一个孩子,可如今真给出去了,他又难受担心得厉害。
小五景元兄那可是两个纯汉子,哪会带孩子啊!
他正难受着,未曾想,大军停下休息时,童景元气喘吁吁地抱着哭哭啼啼个不停的老二找了过来:“嫂夫郎,我真的不行了,他一直哭闹……”
柳夫郎连忙接过,边拍边唱边哄:“文祥乖乖啊!不哭啊……”
童景元扶着车厢框继续大口喘气:“嫂夫郎,平日里抱一下,觉得孩子实在太可爱。可没想,亲自带竟这般吵闹……”
“孩子还是你们带吧!只要我和小五死的时候,他给我们摔盆就行了……”
季羽顿时松了一口气,让人扶着他:“你身子还未养好呢!快回去歇着吧!”
到了晚上,听着不远处帐篷里咿咿呀呀的童音,童景元心里难受得厉害,窝在安五的怀里:“小五,我想文祥了……”
安五轻叹一口气,吻了下他的发顶:“景元哥,做人不能太自私,嫂夫郎那般爱孩子,我们又怎能夺走文祥?不是说好了吗?等我们死了,给我摔盆就够了。你若是真想念得厉害,平时你也可以去搭把手带带孩子,亲近亲近,又不是不让你看孩子。真要让你日日夜夜带着,你只怕也受不了。你可别忘了,你还要帮着嫂夫郎制盐呢!”
是啊!想着往后的任务,童景元轻叹一口气。
何止制盐?事情多着呢!
睿王一行又是骑马又是坐船,颠颠簸簸大半个月,终于快到目的地了。
才到秀州境内,远远地就见前面站着许多的人,将官道都堵住了。
亲兵前去察看,片刻后回来报告道:“禀王爷,前面是秀洲知州等官员,特来迎接王爷。”
安四不喜欢搞这一套形式主义,可等靠近了,见到前面跪着的秀州知州,顿时一愣:“魏大人?”
季羽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果然是魏知县。
可魏知县如今已不再是知县,而是秀州知州。
见了他们,魏知州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微臣魏大同见过王爷、二皇子、王妃。”
安四下马,扶他起来:“魏大人无须多礼。”
又皱着剑眉,问道:“魏大人如今是秀州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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