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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之亥没想到在一个普通的拍卖会上能听见如此秘辛,更没想到张安然所言非虚,当真有道侣。
    一个月前?那岂不是是..
    他无法以恶意的想法去猜测门中之事,只呵斥同门:“你不要命了,这种事能在外面说!”
    同门一愣,脸上后知后觉地出现害怕的神情。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却被后面的常洪听得一清二楚,他不露声色把两人的语焉不详暗自记下。
    鲛人展示完三生石,重新回到台上:“众所周知,被天道承认的姻缘是不能被阻止的,可我却无法通过心神感受到她的存在。”
    傅明煦听得皱眉,三生石自然不能作假,毕竟心意这事谁都无法控制。
    若张安然真在天玄宗,只有两个鲛人无法感受到存在的理由。
    要么是她死了,可死了三生石上的名字自然消失。
    要么,就是她被困在遮掩天机的阵法内。
    鲛人的条件听起来不算难,毕竟想见自己的妻子很合理。
    但是,前排的几位丹师均不是傻子,立马就想到第二种可能。
    能被天玄宗特意用遮掩三生石感应的阵法困住,又能因为什么呢?这就不得不令人深思。
    药宗和剑宗的丹师朝坐在一排的天玄宗丹师看去,果然就看到两人脸上极为难看的神色。
    看样子,这其中的隐情当真不简单,不然那张弟子的夫婿不会出此奇招。
    张安然?
    傅明煦突然想起之前遇到的张恒波师兄妹两人,与张嫣然的名字如此相似,难道会有什么关系?
    况且,张嫣然也曾说过,她寻天玄兽正是为了自己的大师姐。
    简单的拍卖魔生花一事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鲛人却像是没看到大家脸上的神色,出声问道:“可有谁想接此事的?事成之后我必双手奉上魔生花和魔源丹方。”
    他又看了身着天玄宗服饰的丹师一眼,正色道:“当然,这魔生花被我用心头血契了双生约,若我死了,或者我想有同归于尽的念头,它也就毁了!”
    真是疯子!天玄宗的两位丹师震惊地看着他。
    谁会与一朵灵花结成双生契约,这岂不是白白耗费心头血。
    可更多的人却觉得,这恐怕是台上之人万般无奈才做出的拼死一博。
    如此炙热,而又疯狂的爱恋,足以让许多人动容。
    傅明煦双唇紧抿,他知道鲛人是一种心思脆弱敏感的种族,雌雄莫辨正是天地为了保护他们的天生防御。
    可就是这样一位鲛人,不仅从东海之畔来到人族,又在寻找无门下费劲心思去了魔域得到魔生花,不知受了多少苦难才能站在这里,以绝对的筹码换取如今的境况,用最决然的心寻找心爱之人。
    炙热而纯粹的情感总是令人感动,傅明煦也不能免俗,他无法想象这些,因为他从未如此炙热地爱过谁。
    至于对方为何如此笃定有人急需魔生花和魔源丹丹方,这恐怕又是一桩秘事。
    这时,药宗的丹师闻人拓站起身,看向天玄宗的丹师道仁,笑道:“我看你们宗门是该成人之美,一举两得啊。”
    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落在道仁脸上,试图从他神情中看出什么。
    道仁心中暗骂,脸上神情却八方不动,开口就是:“你们药宗不是比我们更需要魔生花吗?”
    两人不对付已久,闻人拓逮到机会就讽刺,双手一摊道:“没办法,这张安然是你们宗门的弟子,我总不好去找你们要人,对吧?”
    “况且,我们与贵宗一向交好,你们成人之美后就得到魔生花花王,届时让我们换取一两片花瓣,岂不是皆大欢喜?”
    道仁被他说得一噎,却不好直接反驳。因为一反驳,外界对天玄宗怕是多有猜忌。
    他瞪了闻人拓一眼,朝台上之人朗声道:“这位小兄弟,若你所言是真,这事我接下,你跟我回天玄宗,自有办法。”
    傅明煦一听就有点着急,在他看来,这鲛人入了天玄宗岂不是羊入虎口。
    这魔生花可是对寒洮有大用。
    “别急。”寒洮不动如山,手心覆在他手背以示安慰,“魔生花我们会得到的。”
    宽大的手心把自己的手完全包裹,温热的气息驱散了心里的不安。
    傅明煦微微点头,沉浸在事态发展,生怕魔生花失之交臂的他紧张之中忘了抽手。
    寒洮微抿的唇舒展开,嘴角勾了勾。
    道仁的话一出,那台上鲛人却是摇摇头,直言道:“人在天玄宗,我不信你们,不与你们交易。”
    道仁愣在原地,闻人拓瞥见他脸上的憋屈之色顿时乐了。
    “也对。”他知道他道仁敢在这个拍卖行闹事,讥笑道,“万一有进无出可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傅明煦心想,这仙门之中或许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友好。
    “你!”道仁气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甩着袖子带着天玄宗等人走了。
    鲛人对他临走时的眼神威胁没有丝毫反应,却是看向寒洮:“这里你最强,你要魔生花吗?”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寒洮身上。
    不知怎么,傅明煦莫名地有点紧张。
    寒洮正欲开口,却有人站在拍卖行门口出声:“他最强?那可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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