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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大人还有最后一次猜测凶手是谁的机会, 再猜错的话会有惩罚哦。
    不是庄戈,那还能是谁?
    姜迟心里迅速地掠过庄云翊身边出现过的人,路风,拉维middot;怀特, 阿忠
    好像每一个都有可能,又好像每一个都没有足够的理由置庄云翊于死地。
    他不是个聪明狐狸, 呆头呆脑地连人物关系都还没捋清楚,自己把自己气得眼泪汪汪,脚下一空终于从管道的尽头跌了下来。
    负责烧锅炉的小弟擦了擦脸上的汗, 神情呆滞地看着从通风管道里掉下来的灰扑扑的小美人。
    就像是童话故事里从通风管道里掉出来的笨手笨脚的小魔女, 全身都滚满了脏兮兮的灰尘,可是脸蛋依旧又软又可爱, 很想让人问一句你的扫帚去哪里了。
    姜迟这一跤摔得够狠,膝盖磕在地板上, 手心都擦破了皮, 两只漂亮的蓝眼睛里立刻蓄满了亮晶晶的眼泪。
    嘘。
    没有人在的时候姜迟倒是格外坚强一点, 顾不得自己被磕得红肿的膝盖, 向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水手竖起一根食指。
    被那双仿佛容纳了山川湖海的璀璨眼睛盯住,任何人都说不出拒绝的话语,锅炉小弟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僵硬地点了点头。
    从天而降的小美人艰难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绕开膝盖上受伤的地方拍了拍沾了灰的裤子。
    他好漂亮,就算脸上沾了一点灰看起来也漂亮得像是一尊放在橱窗里的白瓷娃娃。大眼睛很无辜地眨眨,看起来真的很容易被骗的样子。
    他一定是来自上面那个世界吧?
    衣襟上也好香,是撒了据说很昂贵的香水吧,不对,他为什么离我这么近?
    水手小弟晕晕乎乎,被眼前骤然放大的漂亮脸蛋冲击得一时间连思考能力都失去了。
    姜迟伸手在这个不太聪明的年轻水手面前晃了晃,有点担心地问:你怎么了?被我吓到了吗?
    不,不是。回过神来的水手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年轻英俊的脸上晕上一层难得羞赧的红色。
    他是第一次出海,因为经验少一直被安排在最底层的船舱里负责安全检测,没想到会遇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美丽生物。
    水手不由得有点庆幸在姜迟刚掉下来的十分钟之前,他的同事们都被派去抓一只据说是上头弄丢了的小鸟了。
    现在只有他,可以独占这份美丽。
    姜迟还不知道年轻水手心里涌出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情感,他双手合十很诚恳地向男人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只是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他抬起那双水光淋漓的眼睛,带着一丝乞求地望着水手:你可以帮帮我吗?
    连声音都又软又甜叫人想沉溺在无止境的温柔乡里。
    水手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庄戈在船上大张旗鼓地寻找他,笃定姜迟这么一个软弱的家伙一定跑不到哪里去。他准备了黄金的镣铐和囚笼,用来饲养和教训他不听话的小鸟。
    哟,这不是阿诚吗,你今天怎么上来了。沉默寡言的水手推着餐车被路过的同伴搭话,水手冷静地握紧了餐车的扶手,今天人手不够用,叫我来替一下班。
    那被海风吹得满脸沟壑的同伴笑嘻嘻地拍了拍年轻水手的肩膀:也是,你长得体面,去伺候那群有钱人总比一辈子在船底要好。
    年轻水手看起来脾气非常好,被这样调侃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哦,对了。水手突然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庄老板的那只鸟,找到了吗?
    这次可真是个棘手的家伙,不知道躲在哪里呢,那么多人出动都找不到他的一根头发。同伴大声地抱怨着。
    年轻水手听了觉得不太对劲,他抬起眼,满脸疑惑:等下,不是鸟吗?
    那个饱经风霜的男人顿时大笑起来,很狎昵地朝水手挤眉弄眼:你不会真的以为只是一只鸟吧?当然是那个啊被有钱人养起来的漂亮宝贝
    水手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推着餐车的脚步都趔趄了一下慌不择路地绕过同伴:我先去送餐了!
    餐车的滚轮一路咕噜噜地碾过红金交织的柔软地毯,大半的动静都叫地毯吸收干净。
    你是新来的?庄戈站在年轻水手的面前,轻轻用一只脚抵住了餐车前进的脚步。男人居高临下盯着这个陌生的侍者,眼神怀疑。
    水手把自己先前应付同事的那套说辞又拿出来,他看起来意外的老实,说的话自然也非常有信服力。
    庄戈皱着眉,他只是下意识地怀疑一切罢了,又确实找不出漏洞,皱着眉摆摆手让人过去了。
    不,不对。
    脑中有一根弦瞬间绷紧。
    庄戈骤然转过身,死死地盯着那蒙着餐车的长长幕布。
    餐车行驶到一个完美规避了一切视线的角落。
    一只雪白的手臂从餐车垂下来的幕布中伸出来,像是一尾滑腻的白蛇,手臂上裹着一层过度紧张留下的湿漉漉的晶莹汗珠。
    他太白了,以至于手肘关节都被捂出了诱人的粉色,宛若沾了糖霜的新鲜草莓。
    很,很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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