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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抱着被子进门,身后跟着刘甲刘乙,刘恒将棉被抖开披给赵忻,赵忻道:我不用,比起那边的白毛风,这点阵势算什么?拿给允儿吧!
安允儿也摇头,笑道:我从小做活,冬天在河里破了冰洗衣服也是常事,不怕冷。给四叔吧,他身子弱,身上又有伤。
刘恒不置可否,将被子朝安然身上一搭,安然扯下来,刘恒在他身边坐下,道:怎么,你也不用?
安然道:被子太冰,烤热了再披。
抱着被子进来的又不止刘恒一个,作为伤员,怎么都会有他一份,没了这床还有那床,哪用得着别人让?
他就不矫情推这一回了。
这个世界的冬天本来就比他所处的时代要冷,若是连被子都不让裹,让打小没离开过空调的安然怎么活?
至于面子,那是什么?
只是这样一来,倒像是他不要脸抢侄女的被子一样,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安然视而不见,他可不会为了刷好感度委屈自己,万人迷的那是女主,小炮灰就该有被万人嫌的觉悟。
也佩服女主,就一床被子,还能被她玩出花来。不过她真的不冷?真正破冰洗衣服的可不是她,而是真正的安允儿。
他腿不能使劲,做什么都不方便,刘恒顺手接过他手里的被子,凑近火堆,道:你这身子骨不行,等回头伤好了,我给你找个师傅学武断续膏虽然难得,想找也还是能找到的。
然后安然发现,周围的人神色变得怪异起来,赵忻更是不悦的轻哼一声。
刘恒皱眉,不再说话,默默将被子烤暖,给安然披上,才道:你既然算出这场雪何时起,不如再算算,它何时停?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安然身上。
安然看了眼刘恒,如何不知道刘恒是想给机会让他表现一下,好让旁人对他改观?
不说话,目光落在破败的窗口上,那里,零星的雪花正顺着缺口向内飘飞,在篝火的映照下,仿佛在发光。
刘恒见过安然算卦时的模样,并不催促,果然安然很快收回目光,道:明日子时到丑时,雪停一个时辰后会再起不过,却未必走得了。
刘恒点头不语,周围人小声议论起来,连赵忻都若有所思的看了安然一眼。
神棍他们见的多了,但不管是真有本事,还是装神弄鬼的,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说话能有多含糊就有多含糊,让你往死了猜往往是应验之后,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如安然这样,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起,说的清清楚楚的,还真没见过。
很没有高人风度,但感觉却像是有本事的。
安允儿从火堆里扒拉出来几个黑疙瘩,笑道:啊呀,熟了!好烫!
手忙脚乱的掰开,扑鼻的香气散逸开来,带着暖意,安允儿笑问道:夫人您吃不吃?
赵忻笑道:吃,怎么不吃?
那边热闹起来,安然低声道:多谢公子好意。
刘恒叹道:再不澄清下,你都快被当成我的男宠了。
有本事的人,娇贵一些,脾气大一些,那叫个性,主家待他再好都是应该的,那叫求才若渴。
没本事的人,娇贵了,脾气大了,那叫恃宠而骄,主家待他好都是因为他长的好看,那叫色迷心窍。
安然捡了根棍子戳火堆,道:男宠就男宠咯,有什么关系?
刘恒扭头盯着他看了一阵,又转回头,叹道:有时候我觉得,这世上根本没有你在乎的东西。
有啊,安然轻笑一声,玩笑般低吟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他不要脸的剽窃,刘恒却回味着这几句话,沉默下来。
两人低声说话,安允儿领着一群人琢磨着烤肉、烤鸡翅吃,不时传来笑声,原是破庙避风雪,如今却多了几分欢快热闹。
赵忻心情很好,在草原的时候,她做梦都想回来,等回来了,又开始怀恋草原上的日子。
只是那个时候,再快活都是别人的,如今才是自己的。
你想吃什么?刘恒见安然看人切肉烤肉,只当他羡慕那边的热闹,道:我帮你烤。
那倒不用,安然道:如果待会安允儿烤了东西给公子,公子匀我几块我就心满意足了。
怎么?刘恒眯眼:嫌我烤的不好吃?
安然笑笑不吭气。
刘恒皱眉道:你们叔侄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他越来越看不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看似安允儿恭顺,安然冷淡,但实则安允儿对安然的敌意,比安然对她的更甚但安然不喜欢安允儿是事实,既然如此,安允儿手艺再好,安然还缺那几口吃的,何必非要她的?
就听安然随口道:一家人闹别扭嘛,不很正常?
刘恒哪会信他的鬼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放过。
这次安然小人之心了,不多时安允儿果然送了吃的过来,却是他们两人份的,显然并不计较安然沾她这一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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