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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楠也是惯了这种场合,半真半假的寒暄,安然笑道:论年轻有为,谁敢跟令公子比呢?他接管公司可比我哥还早呢咦?怎么今天他没来?
一拍额头, 道:啊,我怎么忘了, 他昨天晚上喝醉了,现在应该还没醒吧?
原本对他们视而不见的安悦猛地转过头来:你怎么知道他喝醉了?昨天晚上你们在一起?
在一起?怎么个在一起法?你不会觉得我现在还看得上他吧?安然好笑道:只不过是昨天晚上睡得正香被他电话吵醒而已,没看清楚是谁就接了你放心, 他一句话没说完我就挂了。
安悦逼问:他说什么?
他说,安然笑笑, 语气忽然一变,神态仿佛换了个人:我后悔了嗝然然我后悔了
安悦如坠冰窟。
他告诉自己,不能相信安然的话,一句都不能信,他就是想让自己过得不好,但是太像了,如果不是真的,怎么会这么像?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语调、语速、语气他仿佛看见那个人站在他面前,醉醺醺的扶着墙,声音痛苦又疲惫,甚至带着几分哀求:我后悔了然然我后悔了
安然,安悦咬牙,一字一句道: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为什么不信?安然道:难道你觉得,他没有后悔?
安悦身体微微发颤。
那个人有没有后悔?
这个问题,他敢问陈寄舟,却不敢问自己。
陈江海哈哈一笑,道:有句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然而得到以后又失去,才是最不甘心的小然,你和寄舟的事,虽然很遗憾,但过去就过去了,人啦,还是得向前看,该放下就放下吧!
听到陈江海的话,安悦渐渐平静,嘲讽道:是啊,别人的男人,少惦记。
趁电梯停下,不等两人反唇相讥,跟着成江海快步朝会场走。
走出电梯,安楠低声问道:是真的?
安然一愣:什么是真的?
安楠气道:电话!
安然笑了,道:当然是假的。
又道:你不觉得安悦失魂落魄的样子很好玩吗?
安楠无奈摇头:你呀!
又不解道:陈江海为什么会带安悦来?
带上安悦这个草包,不会专门为了恶心他们吧?
安然道:他自己想来吧!
安楠不以为然:想来就带他来,陈江海有这么好心?
安然笑笑,一拉安楠:走啦!
安楠顺着他的力道向前走:你好像心情不错?被陈江海那么嘲讽,他都快气炸了,这小子居然还笑得出来。
安然笑而不答。
今天政府拍卖的,并不只有南郊一块土地,只是那一块最大最贵,用作压轴罢了。
安陈两家两度结亲又两度成仇的事,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今天三个主角到了两个,人人都知道会有一场好戏,果然,从一开始,两家就杠上了。
敌意主要体现在安家两位公子身上,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陈家死磕,陈江海不开口,他们就不举牌,只要陈江海一开口喊价,立马跟上,待陈家摇头放弃后,也紧跟着丢了牌子。
看得人纷纷摇头,合着这两兄弟不是来做生意的,是来坏人生意的。好几块地被他们无端炒到高价,让他们损失不少。
陈江海举牌:两亿三千万。
安楠毫不犹疑:两亿五千万。
陈江海等到主持喊到第二遍,才不紧不慢的举牌:两亿五千一百万。
安楠不假思索跟上:两亿七千万。
包括主持在内,所有人看向陈江海,主持再次叫到第二遍,陈江海苦笑:看来安贤侄今天是铁了心的想让我颗粒无收啊。
做了个请的手势,将牌子轻轻放在一旁。
这是放弃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没人跟进。
那块地其实也不错,最起码有山有水,风景优美,只是在地理位置上并没有什么优势,交通也是问题。唯一的商业用途,就是建成小型别墅群,给有钱人闲来度假用,只是要改造地势,成本极大,偏偏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价格又很难提升。
原本就在犹豫不决,害怕血本无归,结果一下子被炒到两亿七千万,哪还有人买?
主持落锤:两亿七千万,第三次。成交。
安楠似乎也愣住了,好一阵没有反应。
陈江海满脸堆笑:安贤侄,恭喜恭喜。
这块地说实话,两亿七千万不算太贵,但安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在那种地方买块地有什么用?留在手里得不断投资,转让出去先不说能不能卖到这个价,税费就是一大笔。
关键是,他这里花三亿那里花三亿,后面还有什么力气跟他争?
还是年轻啊!
安楠沉着脸,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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