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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额头烫得惊人。
原来两腮红晕不是面色红润,而是这家伙竟然发烧了!
“恶徒也发烧,活该。”沈括解恨地嘀咕两句,但是他看着靳劭藏在刘海下微微露出一点的皱起的眉头,还有那烧得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样子,还是没办法地心软了。
沈括让发烧的靳劭趴到自己的背上,然后一咬牙,站了起来。
沈括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一张白净的脸憋得通红。
这是头猪吗?吃的又多,背起来又重!他刚走了一步,就踉跄了一下,差点连着身上背的靳劭一起摔倒。
沈括咬了咬牙,脑门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背着靳劭一步一踉跄地进了屋。
一楼有两间锁着的客房,但是沈括身上没有带钥匙。于是他不得不把靳劭放下来,去楼上找了钥匙,开了门,再背起靳劭进客房。
把靳劭摔到客房的床上的时候,沈括腿都是软的。他躺在靳劭身上,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翻白了。
靳劭神志不清地躺在床上,说着胡话,沈括从他身上翻下来,他累得厉害,也就势在靳劭旁边躺着休息了一会儿。
这人就是个麻烦精吧。
但是在心里骂完靳劭,还是得起来去给他找退烧药给他烧热水。沈括认命地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就当是照顾自己的村民吧。
他手脚一使力,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没想到,他刚要起身离开,身边那位应该已经烧晕过去了的同志忽然就一把拉住了他,把他按倒了了床上。
这是什么假病人!发烧了力气还这么大!!
第17章 喂药
靳劭欺身上来,用一条腿压住了沈括的两条腿和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捉着他的手,按到了床上。
沈括被他用这么暧昧的姿势压着,涨红了脸使劲挣扎。这当然没什么用,靳劭仿佛一座大山死死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不仅如此,靳劭还慢慢俯身下来,脸越靠越近……
然而沈括还来不及升起什么别的旖旎念头,靳劭的另一只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沈括惊恐地对上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那眼里尽是狠厉与憎恨,有那么一瞬间,沈括差点要以为自己是靳劭的什么杀父仇人。
他不是疯了吧?他想杀了我?
沈括拼命用劲去推这家伙。
“靳——靳劭!!你干什么——”
不得已之下,沈括只能用他的一点点指甲使劲扣在靳劭按着他的那只手的手掌心。
“翟伍!你去死——你去死——”靳劭的手死死掐在沈括的脖子上,这回沈括终于听清楚他的话了,可这不是他想听到的呀。
很好,这家伙烧坏了脑子,我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好心没好报,不,这叫自作自受!我一开始就不该救他!!!
沈括仰躺着,感到窒息感弥漫上了脑子,氧气离他而去,下一刻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然而下一刻,神情恐怖的靳劭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忽然又放了他,软软地趴倒在他身上。
沈括死里逃生,急喘两口气,第一次感受到能够自由呼吸是多么快乐,呼吸就是上天的恩赐。
他使劲推了一把死沉死沉地压在自己身上的神经病,才推动了他一点,这家伙竟然立马就抱住了他。
沈括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湿了,把靳劭的脑袋按起来一看,才发现他竟然在哭,还含糊不清地叫着:“哥——我不走——别——哥——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不是你哥,你给我滚一边去。”沈括蓄力一把推开他的狗头,觉得自己的胸口都快给他压出一个坑来了。
他从床上站起来,回身打量了一下在床上缩成一团自己抱着床单哭的靳劭,又在客房里四下一看,看到一把小榔头。
沈括揉了揉自己还闷疼的胸口,又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觉得自己想把对方当作一个普通的村民加入村子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这样的杀伤力武器,发个烧就这么随便掐人脖子,要是谁真的惹着他了,那他岂不是见人就杀。这么想着,沈括又想到自己之前还拿扫把打他伤口,把他赶出门外,晾着他不管……这简直就是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能活下来大概全凭爷爷保佑。
沈括不知不觉把小榔头拿在了手里,然后走到床头前,对着靳劭举起手——
嗨呀,不行啊,他还要留着他帮忙找燃料呢!
沈括懊恼地丢掉小榔头,抓抓脑袋去小隔间找温度计。
他想拉开靳劭的战斗服拉链,但是没想到这家伙烧糊涂了还挺顽固,死活不让碰。测体温一般就是腋下,□□和口腔这三个部位,嘴里叼着根温度计沈括总觉得略显愚蠢,但这家伙不肯配合,也只能让他做个傻逼。沈括粗鲁地把温度计往靳劭嘴里一插,丢给他个枕头抱着继续哭,然后走人。
生病在沈括这里是个奢侈玩意儿,烧热水也是。
“又要用我的柴火!要是你不能把被你浪费掉的柴火给还回来,你就自燃给我当燃料吧!”沈括小声嘀咕着,去小隔间拿退烧药。
毫不意外的,药箱已经被打开过了,沈括并没有忽视靳劭右臂上微微鼓起的一团,他当时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已经用过这里的绷带了,刚刚他挣扎的时候还想攻击他的右手呢,奈何这家伙压得太死,没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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