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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儿英勇无比,半日就将这桩悬案查了个水落石出。”离王赞叹桓钧天,“这次,可想要要何赏赐?”
    桓钧天道:“此次是靠师姐和师兄从旁协助才能破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圣女该当封赏,只是这位……也是曲仙师的弟子?”离王瞧着路翩翩。
    “他是儿臣的师兄,是符玺郎路仲路大人家的公子。”
    离王心道怪哉,那符玺郎样貌普通,生个儿子竟然如此好模样,“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你三人皆该封赏!”
    曲素柔心安理得的接了赏赐,路翩翩却似乎有话想说,但桓钧天先他一步,“父王,儿臣此次不要封赏,唯一的请求便是希望父王能将九公主长明放出冷宫另辟居所,免了她罪人的身份。”
    “你放肆!”离王立时拍案而起,呵斥道:“孤念你有功,此番不降罪于你,倘若你往后再敢为她求情,孤必严惩不贷!”
    “还请父王……”
    路翩翩及时传给桓钧天心音,“师弟,不要再顶撞离王了。这件事我们容后再说。”
    他拉住桓钧天的衣角,“陛下,我们告退了。”
    “退下吧!”
    “皇长子殿下也是一片仁心。”离王身边的太监劝慰道。
    “对待那等孽子,何须仁心?”离王对桓长明恨之入骨,若不是桓长明身上流着他的血,桓长明只怕在襁褓之中就被他掐死了。
    离王抬脚出殿,又看到隋宁的尸首,心中怒意皆被痛惜所替代,“西夜乌尧蠢蠢欲动,我离国大将竟在此时殒命,真是天不佑我大离啊……”
    “陛下,纵使失了隋宁将军,但我离国还有皇长子殿下在。殿下英雄少年,比隋宁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说的在理。”离王这才又被劝慰,随手一挥,“把隋宁的尸首和那虎妖一起焚了吧。”
    那虎妖身躯沉重,几个宫人抬出去没走多远后,架子便一翻,把虎妖的尸首摔到了地上。
    那虎妖皮毛和獠牙上的血迹都没干透,宫人们吓得都不敢去挪它,远远地见着桓宓公主踱步过来,怕冲撞了凤驾,他们这才立刻上前挪动虎妖。
    “慢着。”桓宓瞧着这死物只觉恶心,捂着鼻子走来,“把这东西给我丢到冷宫里去。”
    “这……”
    “按本公主说的做。”
    “奴才遵旨。”
    桓长明足不出户的在冷宫里待了两日,身体也将养的差不多了。
    猫儿从门缝里跑进来,皮毛上还裹挟着一层雪。它乖巧的在桓长明脚边停下,“王丞立在牢里自杀了。”
    “算他聪明。”
    桓长明丝毫不觉得意外,王丞立若不死,离国的人迟早会顺藤摸瓜查到他西夜探子的身份,此时死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他是乌尧的心腹,现在就这么死了,乌尧会不会找你麻烦?”
    “我为他除了离国的上将军,他却只是损失了一名细作,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桓长明随手将一张帕子丢到猫儿身上,“他若因此事找我的麻烦,那就证明他是个蠢人。”
    猫儿在帕子上滚掉身上的落雪,“其实按照你原本的计划,让王丞立利用府尹的身份包庇隋宁作案,在王丞立手上落下把柄,到时候离国和西夜国开战,便可以让隋宁听命于你和王丞立……眼下,却被桓钧天他们搅乱了。”
    “无妨。”
    这点变动影响不了桓长明的计划,王丞立的死对他有益,让他身边少了一条乌尧的眼线,他往后做事手脚可以放的更开了。
    猫儿擦干净了自己,便要往桓长明的怀里去,屋外却忽然传来一声轰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到了雪地上。
    “什么声音?”
    桓长明赤脚走到门口,打开殿门,只见一只死透了的白虎被丢进了他的院中,一双兽瞳狰狞的大睁着,显然是死不瞑目,表情看上去又是惊悚又是愤怒,死死地盯着桓长明所在的方向。
    猫儿吓得往桓长明身后一躲,“是隋宁的娘子……”
    “放在院子怎么够?把这只虎再给我丢到那贱人的床上去!”桓宓一脚踹开宫门走进来,“我要这贱人吓得夜不能寐,夜夜做噩梦,吓得她魂飞魄散!”
    桓长明听清了桓宓的意图,唇角显出讥讽的弧度,“呵。”
    他转头回殿内拿了件东西放进袖子里后重新来到院中,赤脚立在雪中,垂眸扫视着地上的白虎尸,“皇姐深夜前来,就是为了送我这份大礼,那长明便感恩戴德的收下了。”
    桓长明没有桓宓预想之中的害怕,这让桓宓极为不满,正要派宫人掌桓长明的嘴,却见桓长明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剪刀,猛地插进白虎的肚腹之中,鲜血霎时四溅飞起,溅到了桓宓的裙摆上。
    “贱人!你——”
    她怒不可遏,桓长明却又将剪刀抽了出来,抽出的血飙到了他的脸上,艳丽的面容透出诡异的颜色,他还望着桓宓笑,“皇姐给的礼,我一定好好珍惜。”
    说罢,他仅是拿着剪刀又一次插进了白虎尸的肚腹中,沿着肚腹一路剪开,白虎妖的肠子和内脏被他扯出来,递向桓宓。
    柔声道:“皇姐,它虽死透了,但里面的这些东西还是热的,长明把这些东西送给皇姐可好?”
    刺鼻的血腥气和血肉模糊的器官,吓得桓宓面色煞白,倒头就吐了起来,“疯子……疯子……和你娘一样,果然都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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