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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居后宫,还不知道今日早朝发生了什么,只把桓长明当成一个篡位的乱臣贼子。
“好一句无冤无仇。”桓长明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桓宓,“皇姐这些年对孤做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孤都记得清清楚楚。若是皇姐不记得了,孤今日便来为皇姐好好回忆一番。”
桓宓无法置信的抬头看向他,“你是……你是那个贱……”她不敢再说,骤然噤声。
“贱人?”桓长明替她说下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看来皇姐又忘了,孤如今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了,和这两个字可半点都不搭边啊。”
“你、你竟然骗了我们这么多年,你这个疯子!”
桓宓崩溃大哭,若眼前人就是桓长明,她从前对他所做的一切刁难虐待,此刻他必会全部报复回她的身上,她哪还有半条活路可言?
“景翊哥哥……我要去找景翊哥哥!我要告诉他你是个男子,你们不可以在一起,我要告诉他你骗了他!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骗子!”
桓宓想爬出去,又被桓长明一把拽回来,嗤笑道:“好啊,我可以放你出去找景翊,但你抢了我的东西,现在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桓宓瑟瑟发抖,“什、什么东西?”
桓长明扯下她耳朵上戴着的两只金耳坠,疼的她大叫,桓长明把沾血的耳坠丢到她面前,“你说呢?”
桓宓死死的看着这两只耳坠,半晌,反应过来,“好好……我还给你,在我寝殿,我还给你……”
桓长明把桓宓丢给一旁的宫人,随即从另一个宫人手里接过手帕,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厌恶的擦了擦手,“带路。”
宫人架着桓宓往外走,和禁军带来的御医擦肩而过,御医连忙向桓长明叩首,“参加陛下!”
“废话少说,若孤回来时见不到他清醒,你就提头来见!”
御医吓得心惊胆颤,心里一边怀念惨死的先帝,一边腹诽着这乱臣贼子。
如此暴君,天要亡他大离啊!
桓宓翻遍了她所有的梳妆匣,却偏偏找不到从桓长明那里抢来的墨玉耳坠。
“若你找不到,也无妨。”桓长明阴恻恻的道:“拿你的命来偿便是。”
“我能找到!再给我、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找到!”
桓宓一边哭一边翻箱倒柜,最终在一个极不起眼的匣子里,找到了桓长明的耳坠。
“我找到了!找到了……”桓宓双手捧着盒子,跪伏在地上献给桓长明,讨好的笑道:“我找到了,给你……”
“脏死了。”桓长明没碰桓宓摸过的盒子,拿起那对耳坠放到眼前,看到耳坠上面染了一层灰,厌恶道:“我的东西还轮不到别人来染指……”
桓宓一听,慌不择路的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
她的殿前有一个水池,从前羞辱桓长明时,她命人将桓长明丢进水池里,险些把不会水的桓长明淹死。
而此刻水池边,正有几名宫人把守着。
桓宓猛地想起他虐待桓长明时的事情,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变慢。
“怎么不跑了?”桓长明的声音在她身后幽幽响起。
桓宓煞白了脸,“不……你说过放我走的……”
“我没说不让你走啊,你继续走啊。”
“为什么不敢再往前走了?”
“是不是想起以前你让人把我丢进水池子里差点淹死我的事情了?”
“你当时就站在池塘边,看着我在水里挣扎哀嚎,感觉一定很好吧?我还记得你那时候笑的特别开心呢!”
“我现在也觉得有些开心,皇姐觉得是为什么呢?”
桓宓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两个宫人忽然一左一右的架住她,把她的头用力的按进水池里。
桓长明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桓宓的挣扎,若是平日里他定会看的心情舒畅,但此刻也不知为何,他心中竟一直闪过路翩翩几刻前在他面前吐血昏死过去的场景。
桓宓的大喊大叫反而加剧了他心中的烦躁和无趣,他下令让宫人给桓宓留了口气,便摆驾回到自己的寝殿。
路翩翩还躺在他床上昏迷不醒,他暴躁的质问御医,“为什么还不醒,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御医颤颤巍巍的回答:“回禀陛下……这位公子乃是急火攻心,加上身体虚弱气血亏损才会昏过去……待他醒之后,老臣开几副替他补身子的药便可……”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告诉孤他什么时候会醒!庸医,给我拖下去砍了!”
“陛下赎罪,陛下赎罪!老臣罪不至死啊陛下……”
桓长明对御医的求饶充耳不闻,眼看御医就要被禁军拖出去斩首示众,床上的人却慢慢睁开了眼。
“醒了?”
桓长明连忙坐到床边,路翩翩的眼神无声凝视着他,目光只相交了一瞬,桓长明便明白了路翩翩此刻的所思所想。
他轻呵一声,“你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想着去救别人?”
“好啊路翩翩,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大发慈悲,饶那个庸医一命。”
路翩翩捏紧掌心下的被子,片刻后,又像是妥协一般的松开,“求你。”
桓长明和路翩翩从前相处之时,桓长明永远是处于弱势,依附求助于路翩翩的那一个,此刻他们位置颠倒,桓长明心内陡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奇异满足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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