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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天停下来,“师兄,怎么了?”
他看路翩翩脸色有些不好,大概是受入魔影响,“是不是心魔折腾你了?我来替你稳住心魔。”
他拉起师兄的手就要把自己的灵力汇入师兄的体内,却被师兄躲开了。
钧天掌心里落了个空,他不解的道:“师兄你怪我?”
就因为他要杀了那猪妖?
“师兄仁善,若想留那猪妖一命,我往后绝不插手就是了。”钧天默默的将手收回来,“师兄既然来了魔界,这段时日刚好可以和我在一处,我也方便为师兄压制心魔……”
他还在为师兄着想,他好像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不善言辞只顾闷头做事的师弟。
路翩翩闭上眼,再睁眼时,内心的动摇被他抹去。
“在下界时,我曾亲手为桓长明做过一对耳坠。后来他离开了宗门,你便央我,为你做一对一模一样的。”
“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钧天面不改色,“记得。”
路翩翩又问:“那这件旧物,你可还带在身上?”
夜风寒凉,把云吹动,遮住了冷月的光,周遭忽然变暗许多。
钧天的脸被阴影挡住,过了好半晌,只听他低声道:“师兄,我弄丢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个伏笔应该很好猜吧
第68章
一模一样的耳坠送到了两个不同的人手上, 路翩翩亲手杀死的桓长明悉心珍藏,路翩翩一心向着的师弟却说弄丢了。
该是讽刺,还是在嘲笑他的愚蠢。
路翩翩将一对黑玉耳坠拿出来, 亮到钧天眼前,“师尊死前, 手里一直握着这对耳坠。”
钧天把这对耳坠接到手里查看,“桓长明杀了师尊,一定是师尊和他交手时把这对耳坠抢了过来, 留给我们让我们找出凶手的。”
他还没察觉到这对耳坠的不对劲,将所有的疑点转移到桓长明身上。
路翩翩沉默了。
钧天见他不说话, 眼睫微动,“师兄, 你难道是在怀疑我?”
他握住路翩翩的手,力道有些重,“你怀疑是我杀了师尊?为什么?就因为我也有一对和桓长明同样的耳坠?”
路翩翩把那对耳坠从钧天的手里拿回来,“所以,师尊手里握着的耳坠是桓长明的。”
钧天注视着他的眼睛, 没有答话。
他不善言辞,似乎是想把眼睛里的情绪传达给师兄,告诉师兄, 杀师尊的是桓长明,不是他。
路翩翩看懂了师弟眼睛里的情绪,片刻后,缓声道:“你说要我给你做一对和桓长明一模一样的耳坠,我用剩余的寒霜玉打磨了二十对……”
他说到此处, 情不自禁地反握住师弟的手。
师弟感觉到他的手在发颤, 听见他继续往下说:“送给桓长明的耳坠是我第一次做的, 上面很多细节的地方我做的都不好。但给你的……却是取了那二十对里最好的一对。”
路翩翩那时虽对桓长明有几分心思,可和桓钧天比起来,那几分心思根本不值一提。
他把那对黑玉耳坠以灵力放置在空中,被色泽幽深的黑玉包裹在其中的,刻着一行集齐微弱的小字。
钧天伸出指尖碰了碰玉面,里面的那行字被他点亮。
“天佑吾弟钧天,一生顺遂。”
短短的几个字,是路翩翩一笔一划刻下的,包含着他对桓钧天最美好的祝愿。
这样的祝愿,桓长明从不曾有。
师弟以为自己拥有的和桓长明一模一样,只有路翩翩清楚,他和桓长明的从来都不一样。
黑玉耳坠从空中落到钧天的手里,里面的那行字即刻隐灭。
钧天眸中情绪依旧未还,“我的耳坠之前便不见了,桓长明曾潜入天界,偷走我的耳坠也未可知。”
可桓长明从不知道路翩翩还做过另一对耳坠送给师弟,若他知晓,恐怕他拼命也要将师弟手中的耳坠给夺走捏碎。
路翩翩声音变黯,“师尊临走之前,曾嘱咐师姐,「不要报仇」。”
钧天略加思索,“师尊知你和桓长明的情意,他不愿意你和桓长明刀剑相向,不忍见你伤心。”
他这番话也不算没有道理,可是在心如明镜的路翩翩听来却是漏洞百出。
纵是不善言辞的师弟,也会变得有巧言善变的一日。
“你假扮桓长明杀了师尊,是否当真以为师尊毫不知情?”路翩翩甩开师弟的手,“师尊早就识破了你!他临死都在维护你!”
什么不忍见他和桓长明刀剑相向,师尊分明是不愿意见他们师兄弟相残!
钧天瞥了瞥被路翩翩甩开的手,“师兄,仅凭这些琐碎的残证,你便怀疑我。”
“在师兄心中,是否当真觉得杀了桓长明愧疚无比,甚至不惜要将杀师尊的罪名转落到我头上……”
“若这样能让师兄心安理得,钧天倒也愿意认了这欺师灭祖的罪。”
事已至此,他还不肯承认,他还要狡辩。
生花藤蔓忽然从地底钻出,刺穿屋顶,袭向钧天,钧天眼神一黯,飞身躲开,“师兄,你要杀我?”
更多的藤蔓从地底疯长钻出,从四面八方将钧天包裹,钧天拿出刀向藤蔓攻去,一股高冷风骤起,眨眼之间便将路翩翩的藤蔓冻住。
钧天隔空控冰,将冻成冰的藤蔓碾的粉碎,碎冰迸出四散开来,路翩翩从冰后出现,手中提剑逼近他,他提刀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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