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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莉斯特沉默半响,试探性的问,帝君你是想说,你也不想挑起争端?
保护身为璃月子民的大海信徒,这两个身份表示奥罗巴斯的行为根本不是出于地域与信仰,仅是单纯的实施庇护。
点头,摩拉克斯回答,是的,我所拥有的契约权能提示着我,奥罗巴斯确实违约,但我不这样认为,所以才请你们来,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正是因此摩拉克斯才召集盟友,他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来让他人评判。
契约的形式与内容从来不是一成不变,而是增增减减时刻在变化,摩拉克斯从不顽固的按照教条行事。
得到答案的贝莉斯特很头疼,要是换个时间点她会松一口气,然而事到如今,摩拉克斯想开也没用了。
贝莉斯特接着叹气,既然摩拉克斯和她的想法一样,那她也不用多顾忌。
就我而言,目前我也不太想和奥罗巴斯发生正面冲突,因为就算璃月赢了,也是惨胜。顿了顿她继续道,奥罗巴斯实力强大,无论是成功击杀还是封印,都会对环境产生很大的影响,而且现在与他争斗还会再度削弱我们的力量。
贝莉斯特说完又提出了自己想到的解决方法,我想先安抚住众仙和璃月子民,接着派人和奥罗巴斯谈一谈,问他为何这样做,尽量和平解决。
无论是何种理由,奥罗巴斯都毁掉了他在天衡山上立下的契约。
摩拉克斯提醒完补充,假如他愿离开璃月,我不会出手阻拦。
这可以说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我明白。贝莉斯特不会说让摩拉克斯去原谅,因为她都做不到原谅何求他人。
贝莉斯特觉得,无论那些人做了什么,令奥罗巴斯再气愤,他都不能把村庄淹没啊。
人类犯错自有律法来惩罚,奥罗巴斯就算是魔神,以个人意志代替律法在璃月也是不被允许的。
若陀与奥罗巴斯有几分交情,等他下午来,请他去问吧。摩拉克斯很快选出谈判的人选。
贝莉斯特觉得可以若陀和奥罗巴斯挺熟悉。
那我跟着若陀一起去。贝莉斯特思量片刻决定也过去,那样万一若陀和奥罗巴斯意见不合打起来,她还能劝架或者帮忙。
摩拉克斯没有阻止贝莉斯特,毕竟谈判应当有个见证者。
金紫亮色的雷电轰然落下,白蛇盘踞在高处,对着下方完全被水淹没的村镇,他的脸上摆出厌恶的表情。
奥罗巴斯回想起先前他庇护这群将无辜者投入大海的人类,感觉如吃错东西一般恶心。
大雨伴随着雷声,奥罗巴斯调转尾巴的方向,更多的闪电劈下来。
在雷暴声中,奥罗巴斯回忆起那名在狂风中努力要救了同伴性命的少年。
那名少年竟然因一个无聊的原因,被他救下来的人扔进大海,就为祭祀所谓海神。
更可笑的事,村子里的人类都默认了这个做法,没有一人出来阻拦。
这使得他对那些忘恩负义和冷眼旁观的人类感到失望。
如果这就是摩拉克斯要庇护的子民,那奥罗巴斯都要怀疑起摩拉克斯对爱人的理解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些魔神到底是对人类过于放纵。奥罗巴斯吐着蛇信,像这种愚钝不知深浅的人类,作为君主的摩拉克斯应当给予他们教导,让他们摆正信仰,而不是任由他们做出愚行。
当然奥罗巴斯同样没有忘记海族。
要不是寒浊领着一群魔物过来闹事,村子里的人类就不会产生恐惧,进而造成一连串的悲剧。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奥罗巴斯在这个想法诞生后的刹那,突然明白魔神战争进行的意义。
每个魔神都在贯彻自身对爱人之词的理解,权利和信仰,不过是理念胜利后的附赠品。
说到底魔神战争是魔神们为实现自身所认定的道义而战斗。
奥罗巴斯产生想清楚后,他开始不再认同摩拉克斯的爱人之道。
作为被信仰的神,摩拉克斯应该为人类铺垫策划好未来的命运,而不是放任子民随意发展。
放任自流会酿成很多悲剧,人类无法预知到未来,他们只能看到眼前。
即使最聪慧的智者,也逃不过庸碌之人的迫害。
奥罗巴斯在暴风骤雨中沉思很久,最终他看向因雨水而被链接起来的海与天边界。
这个场景很像他遇见那名少年的时候。
年轻的人类拉动船帆,他没有恐慌更没有祈祷神明的帮助,反而是与自然的伟力做着抗争。
这份勇气令游荡的白蛇停下,面对这样勇敢的人类,奥罗巴斯自认应给他应得的奖励。
所以他救下了那一船人。
奥罗巴斯也不知自己会在少年身边停留多久,魔神的生命太长,凡人的一生对他们来说仅是一瞬。
也许等少年成为普通人的那天,奥罗巴斯就会离开,就像他之前做过的那样。
过去的奥罗巴斯总认为,当敢于挑战他,或者经受住应急磨难的人,当他们过上简单却又幸福的人生的时候,就是神明退场的时候。
可如今奥罗巴斯在见识过人类的不知好歹以后,他怀疑过去他遇见的人中,有多少结局和这个少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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