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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档案陷入了沉思。
他面前的是小八从小到大的就医记录,就医时间、病症描述、用药剂量等等,所有用“夏姬八榭”就诊的记录都在国民健康数据库内显示出来。
从那数量不多的就诊记录可知,夏姬小朋友从小就是个健康得一塌糊涂的小宝宝,别说一般新生儿幼儿常见的腹泻黄疸感冒咳嗽了,她连个发热都少有。
苍白修长的手指点在了距离最近的数年前的一次就诊记录上。
就诊原因是持续数天原因不明的发热,配置的降热药物无效,这个时候,医生注意到公共场合特殊能力感应器在低频运作中,从数据监测显示周围有能力波动但是没有找到来源,拟考虑转更高一级的国立医院做更详细检查的时候,已经发烧超过一周的患儿自动退烧了。退烧后,特殊能力感应器就不再感应到任何波动,最后,综合种种情况,医生得出的结论是这场发热疑似是因能力觉醒带来的身体变化,但最后能力觉醒失败,所以身体情况再次回复到正常水平。
疑似能力觉醒的发热?
费奥多尔低头看被他圈在怀里的女孩,她还在睡觉,只是睡得很不安稳,呼吸急促,面颊上泛着高热带来的红晕。
在和他相遇的时候,喀秋莎就已经有能够变成猫的异能了,但这里医生却在一个多月之后做出了“能力觉醒失败”的判断,考虑到特殊能力感应器的感应对象是主动型特殊能力——喀秋莎的父母一直帮她瞒着她有能力这件事,而在这次发烧过程中,有什么主动型特殊能力被激活了,但是最终没有激活成功?
他按住耳麦:“伊万,现在特殊能力感应器有检测到什么吗?”
“有的,我的主人,在您附近有来源不明的能力波动,需要伊万过来吗?”
“啊,不需要,谢谢。”
结束了和部下的通话,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下意识地咬了咬手指。
他的目光落在就诊时间上。
这个时间……
是他和喀秋莎分开后一个月。
参照前次发热的经验来看的话……能力暴走导致的记忆混乱?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低下头,看似乎多少适应了些后再次苏醒过来、但尚未完全清醒连眼睛都只半睁半闭的女孩:“喀秋莎?知道我是谁吗?”
小八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有人在喊她喀秋莎,迷迷糊糊地思考:喀秋莎……是谁?
我吗?
但我的名字……
啊,好像……确实是有谁会这么叫自己……
那个人的名字是……
“费佳……”她呢喃了一句,下意识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我还要睡……不要吵我……”
费奥多尔唔了一声,原来每次他叫喀秋莎起床的时候她咪咪呜呜的呜咽声是这个意思啊?
虽然大致是有猜到她在说什么,但这倒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听到她说的话……他拢了拢被她的动作带得散开的长发,以免被她自己压到:“不吃饭了吗,喀秋莎?再睡下去,会错过晚餐的哦!”
晚餐……小八艰难挣扎着想醒过来,奈何身体上的负担太过沉重,她只来得及说了句“给我留点”就再次昏睡过去。
这一次,不管费奥多尔怎么叫她,都不再有所反应。
真的睡着了。
确认了这一点的费奥多尔让人留出了晚餐放在一边,自己则开始整理手边找到的情报:
目前来看,之前喀秋莎把自己给忘了,甚至给记成另外一个人这件事,和她跟自己分开之后一个月出现的那场高热有莫大关系。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的话……
费奥多尔轻轻地抚摸依偎在他身边睡着的女孩的头发,顺手又揉了揉那两只毛绒绒的耳朵。
有点舒服,再多摸摸嘛……意识还没清醒全凭身体本能的小八下意识地就往撸自己耳朵那边挪了挪。
这反应让费奥多尔笑了一下,原来喀秋莎也不是不喜欢被摸耳朵,单纯就是她自己性格别扭不想被人发现她喜欢被抚摸这件事啊……只有无意识的时候才会袒露出这点来呢。
但很快他又收敛起了笑容。
如果这一次的高热也将伴随着记忆混乱乃至丢失的情况的话——
他垂了垂眼。
算是机遇,还是,陷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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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一点一点地流逝时间,费奥多尔单手处理事物,另一只手始终拢在小八脑袋上面,把那两只猫耳朵的毛都要撸得炸起来了。
感觉毛被逆着摸特别不舒服的小八毫不犹豫地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不管费奥多尔在外面怎么试图揪她出来都毫无反应。
好像逗过头了……费奥多尔把视线投向还露在外面的毛绒绒大尾巴——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条尾巴嗖的一下给收回了被子里去。
费奥多尔:“……”
确认了,真的逗过头了。
“主人。”
费奥多尔暂且停下试图掀她被子的动作——好在点滴在两个小时之前已经拿掉了不然他还要担心一下这孩子这么乱动会把输液针头给戳出血管的危险——转头看停在门外的下属:“怎么了,伊万?”
“马上就到九点了,是您和‘钟塔侍从’约定好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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