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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嬷嬷看不下去了,“福晋,抄经虽然要虔诚,但也不至于这样繁琐。”
    淑婉认真地批评了她,“嬷嬷,抄经当然是越虔诚越好。礼数多,佛祖不会怪罪。”
    她拈起笔,想了想又把笔放下了,做了回向,重新舀水洗手。
    宁嬷嬷要急死了,“福晋,您怎么又洗手了啊?”
    “抄经一定要心平气和,摒弃杂念。我每次抄经前诵经一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心态进入到那种无妄无我的境界里。”
    淑婉警告宁嬷嬷不要再跟她说话了,“你不要打扰我修行!”
    淑婉满脸的无欲无求,好像佛光普照,要把她带到西方极乐世界了。
    其实她心里暗暗发笑,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上午淑婉处理家务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每次她磨磨蹭蹭,宁嬷嬷脸上的表情就像便秘似的。
    淑婉想起未嫁时候,在家看侄子读书练字的情形了。
    她的侄子调皮捣蛋样样接通,一到读书的时候就犯困。
    淑婉看着他写功课,只是写五篇大字,他能从半头晌磨蹭到后半夜。
    抠手指,抠纸,抠笔,抠砚台,抠鼻孔,他身边所有的东西都能抠一遍,就是不肯写作业。
    当时把淑婉气的,抽断了两根鸡毛掸子。
    现在淑婉成为了自己曾经讨厌的人,她磨蹭的功力,不到侄子的十分之一,但这已经足够折磨宁嬷嬷了。
    宁嬷嬷以前负责教导新来的宫女,可能是工作的原因,她身上有点老师的气质,喜欢说教,有点强硬,总是希望学生们跟着她的步调走。
    教导宫女不仅仅是教她们守规矩,还要教她们伶俐快速地干活。
    比如擦地这种简单的洒扫类工作谁都会做,但怎样快速安静地把地面擦干净也是一门学问。
    宁嬷嬷真想狠狠地管教福晋,可惜她不是淑婉的婆婆,更不是淑婉的亲娘。
    淑婉洗了手,再次坐在桌前。
    她心道:磨洋工的感觉就是好啊!她必须慢点抄,她早晚有一天要把宁嬷嬷赶走。将来德妃再让她抄经,她就可以少抄几本应付过去。没办法,她成亲第二天敬茶的时候就说过了,她做事慢。德妃不信可以问宁嬷嬷嘛!宁嬷嬷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摸鱼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是现在就把未来的鱼规划好了!
    淑婉慢吞吞的抄经方式把宁嬷嬷折磨够呛。
    宁嬷嬷时不时地看向门口,心想夏儿她们怎么还不回来?
    这四个丫头心也太实了,她说在这里伺候,她们都不知道过来打个替班吗?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宁嬷嬷估摸着四阿哥应该快回来了,她总算可以解脱了。
    奴才们吃御膳房的大锅饭,主子的餐点马虎不得。
    四阿哥马上就要回来了,可福晋还在一下一下描花样,晚饭又该怎么安排呢?
    宁嬷嬷不太清楚四阿哥的口味,不敢自己做主。
    她看看外面,夏儿她们还没回来。她又看了看淑婉,被折磨一下午的怨气从心底涌了上来。
    她站在淑婉面前,淑婉在认真抄经,真的没有注意到她。
    宁嬷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抬手推了淑婉一下。
    “啊!”淑婉吓了一跳,她右手的毛笔在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印迹,左手条件反射冲宁嬷嬷扇了过去。
    宁嬷嬷也被吓到了,她不过是在淑婉肩上轻轻拍了一下,至于吓成这样吗?
    她捂着手背揉了揉,福晋劲儿还挺大的,她的手都拍红了。
    “福晋恕罪,奴才不是故意吓唬您。您看看这时辰,眼看着四阿哥就要回来了,您应该为四阿哥准备膳食了。”
    淑婉放下笔,她低头看见纸上那道长长的墨迹,心里戾气横生,恨不得把宁嬷嬷吃了。
    她摸鱼磨洋工容易吗?就她描花样的手法,这一篇经文起码要描一个时辰。
    她好不容易放空思绪,认真抄点经书,宁嬷嬷这一巴掌就把她的劳动成果给拍没了。
    夏儿等人听见尖叫声连忙进来查看。
    淑婉叹了口气,“宁嬷嬷,我敬你是永和宫出来的,处处给你留面子。我派人帮你取行李,又给你收拾一个好房间。你也去过宋格格的屋子,你的房间比宋格格的还好呢!”
    宁嬷嬷忙道:“多谢福晋照拂,奴才知错了,请福晋恕罪。”
    “知错?我看你是明知故犯!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不要跟我说话,不要打扰我修行。你倒好,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我的肩头,把我的经书都毁了。你这是干什么?吓唬我玩?”
    春儿可算找到了发威的机会,她站出来说道:“宁嬷嬷,亏您还是永和宫的老人呢!您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刚入宫的小宫女都不至于这样。您这样可有点丢德妃娘娘的人了。”
    宁嬷嬷气得咬牙,又是这个小丫头!她的年纪给自己做女儿都嫌小呢!她竟敢如此跟我说话!
    夏儿站出来和稀泥,“宁嬷嬷别理春儿!她向来直爽,有口无心的。您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别跟她一般见识。”
    宁嬷嬷不想忍,她是德妃娘娘派来的人,凭什么要受一个小丫头的气?
    “呵,春儿十七岁了吧?她这样的年纪可不小了!做宫女,最要紧的是谨言慎行。跟我比起来,她确实年轻。有些道理,她现在还不明白,等她老了就懂了,只是不晓得她能不能活到懂事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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