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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姐推开门,来到二英的床边坐下。
    正所谓长姐如母,身为师门里最为年长的女性,大师姐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伟大的母亲。
    当然,这不是生理上的母亲,而是心理。因为她饲养不是孩子,而是一群名叫师弟师妹的怨种。
    哦,偶尔还要饲养一下她的师兄,那个仅仅比她年长半个月、看着沉默且靠谱实则见了蟑螂就会发出尖叫的废物。
    她已经习惯了,在这个除了*,满门男性就是废物的地方。
    她轻轻拍了拍床上名为师弟的悲伤毛毛虫,就像是小时候安慰打架打输了的萝卜头那样。
    二英从被子钻出一颗头,看向他的大师姐。
    他的大师姐是那么的美丽,长着一双明亮而细长的凤眼。她垂着眉,抿着嘴,轻柔地隔着被子拍着他的肩。
    二英知道,他的大师姐有一颗温柔的心,就像娘亲一样,慈爱地安慰着他的心灵。
    然而,她的表情却是冷冷的,看不出一丝情绪,不像是在安慰,而像是在威胁。
    满满都是再哼哼就拧断你狗头的威胁。
    二英能理解,毕竟大师姐是个剑修,从心到身再到脸蛋,连说话都贯彻落实完美剑修的习性。
    但二英还是有点害怕,对上她的凝视就忍不住心肝颤颤的怕。
    就像是现在,他躲在被子里还是忍不住缩起了自己的脚。
    师姐问,怎了
    二英悲恸,有人说,我不是剑修。
    大师姐摸了摸他的狗头。
    她很想说这是真话,但考虑到二师弟那脆弱的琉璃心,她还是选择吞下了这句话语。
    毕竟,二师弟是那么的脆弱。心一旦破碎,就得由她这个长姐亲自用母爱粘起。
    这,着实很麻烦,很影响她练剑。
    大师姐选择用一种善意的谎言。就像是曾经无数次的那样,用她作为一代年轻剑修的身份去反驳这样的话语。
    于是她眉眼一柔,问师弟,他是什么人
    师弟吸了吸鼻子,是我想挑战却被拒绝的男人。
    喔,看来至少是个年轻的剑客了。师姐心想。
    二英总是喜欢去挑战一些剑客,以证明自己的实力,有时是武当,有时是华山。有时他还会突发奇想,去挑战一些剑修。
    不过此代年轻剑修不多,大部分都跟她实力相当。想来她反驳,这些人定也不会说些什么。
    于是她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二英西门吹雪。
    什么西门吹雪
    那,不就是*的对手连师门里最为厉害的她都没有资格与之一战,苏少英这小子就这么点狗屎剑法竟然还敢去挑战他
    二英啊二英,真不愧是被大家赐外号为二的师弟。就这脑子,莫不是里面进了水
    大师姐美手一抬,用力拍了拍苏少英的脑壳。
    很好,似乎的确是有大海的声音。
    她缩回手,慈祥的目光登时唰得一下冷成了冰渣。
    喔。她说,那,你活该。
    二英一时悲伤更是奔涌,好不容易憋下去的泪也是成倍,喷射而出。
    师姐你这都不安慰我他难以置信道。
    大师姐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出家人,不打诳语。
    二英震惊而又哽咽,可、可师姐,我们是剑派,不是出家啊。
    门外偷听的三只师姐师妹们一听出家,也打开一道门缝,纷纷探进美丽的脑壳。
    三师姐看了看屋内已经陷入慈悲境界的大师姐,又瞅了瞅久久听不见师姐答复而陷入自我怀疑的二英。
    她应声道,是啊,大师姐。虽然我们的确是在峨嵋,左边是道观,右边是尼姑庵,但我们剑派真的不是出家。
    大师姐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下*年过半百却至今单身的事宜,觉得大差不离。
    当然,她也知道这样的话语说出来没有什么说服力。
    于是她点了点头,道,嗯,剑派的确不是。但,我是。
    本是来听八卦不准备参与师门辩论的二师姐娇躯一震,登时也跟着二师弟陷入了无尽的悲伤。
    是了,她想起来了。
    前几年他们的大师兄为了激励自己,去隔壁道观当了道士。而身为大师兄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大师姐不知是不是因此受到了*,转头也是跑去另一边的尼姑庵。
    大师姐曾经解释,这是因为她是一个传统的女子,思想刻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烙印。
    当然,她知道这是封建,但她被*收养前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日夜熏陶,以至于长大了也着实是改不了。
    所以,当她知道大师兄去当道士之后,便决定夫唱妇随。
    随得,去隔壁当了尼姑。
    大师姐说这是爱的表现,但她的师妹们却不觉如此。
    一个道,一个佛,这哪是爱啊这,是恨啊
    师妹们自觉看透了大师姐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之下满是恨意的内心,特别是二师姐。
    身为师门里唯一一个文艺的女子,二师姐孙秀青喜欢看话本,也喜欢写话本。
    她的文采很是不错,还曾在晋江出版过无数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近些年她的灵感有些枯竭,本盼着透过大师兄和大师姐的爱情重燃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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