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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啧”李沛忍不住出声,踏破铁鞋终于把他给找着了,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架子,忙极力打量架上是否有万岁莲。
    常昆推了推她,指着金尘子身边的童子:“他是不是拿着你要的东西?”
    李沛定睛观瞧,小童端的托盘之上一物,洁白如雪,花座似玉,正是万岁莲!她手方按上刀把,便被常昆压住,常昆摇了摇头。金尘子内力不弱,硬跟他拼命难保没有牺牲。
    “奇了,他在别人墓里炼,到时候邪气入丹,吃了还有命在?”张鹤泽忽然插话。
    “他炼的不知什么邪丹,自然要挑最邪的地方。”常昆摇了摇头。
    丹炉之前,金尘子忽然停住脚步,向童子道:“把灵药拿来”
    李沛身子一僵,以为他此刻便要使用万岁莲,没想到两个童子七拐八绕,竟不知从何处搀出一个孕妇,女人一脸惊慌,身子却像没骨头一般瘫软,只能任由别人连推带拉着向前。最令人瞩目的是她鼓起的腹部,看来月份已经不小了。
    李沛几人惊讶的对视一眼,金尘子炼丹,拉个孕妇来做什么?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丹炉前方竟打开个大口,孕妇虚弱的摇摇头,几个童子却不由分说将她横扛起来,大头冲下就要塞进丹炉。孕妇见大势已去,当场吓得陷入昏迷。
    金尘子竟以活人入丹!
    等不得了!李沛一马当先突的冲出,挥刀斩向打头的童子,一刀扎进他的左臂!其他几个见状方寸大乱,回头却看到常昆与张鹤泽手持长剑匕首包围上来,身上沾着斑斑血迹。但此处的道童也是精心挑选的,很快恢复了镇定。
    金尘子见有人半路杀出,极为震惊,本能的作出了防御姿势,待看清是李沛,又出离愤怒了。
    “好啊,三清观我放你一马,你能追到这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列阵!”
    随着他一声令下,道童们瞬间进入阵法,向张鹤泽常昆攻去。金尘子则抖动拂尘,专心对着李沛袭来。
    他的拂尘果然厉害。如果说邹梦漪的青蛇挽更依赖于她材质特异的水袖,金尘子的拂尘则全仰仗他自身充沛的真气——金尘子常年服用金丹,于修炼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恰如常昆所说,刀既是臂,臂也是刀。一把柔软拂尘在金尘子手中,竟坚如钢铁一般。他迎面攻上,李沛立时挥刀格挡。她方才突破了朝阳心法第五层,不由得对自己的功夫多了几分自信。没想到双方兵刃交接,她竟险些长刀脱手。
    李沛连连后退,余光瞥到张鹤泽和常昆也被童儿们诡异的阵法缠的难以脱身。她当下凝神静气,不敢再托大,使出一招落叶飞花,单刀从各个角度同时向金尘子攻去。
    金尘子哪怕这个,一把拂尘挥成圆圈,同时挡住了四面八方袭来的刀锋。不料李沛意不在此,前面几招不过虚晃。她早看出自己与金尘子差距悬殊,便动了声东击西的心思。眼见金尘子中门空虚,李沛竟以左手一把抓住金尘子的拂尘,同时趁他反应不及腾空而起,借拂尘之力踢向他的丹田。她左手双脚并用,右手上的动作居然一点不停。
    金尘子吃了一惊,他活了多年,与人对战无数。正常人打架刀便是刀剑便是剑,顶多有那阴损小人肆机放出暗器。他从未见过这般一心三用、手上舞剑脚下飞踢,还有心思抓对手兵刃的打法。此刻他和李沛经由拂尘被连在一起,想要再躲却是不能。他反应极快,立刻调动真气护住丹田。
    真气没有调出来。
    原来他常年服丹,虽然于修炼大有进益,却难免损伤了身体根基,这才在情急之时造成了这般结果。这一秒之差在对战中却是致命的,只见李沛脚已攻到,金尘子还没来得及再度尝试运气,丹田已经被结结实实揣个正着。金尘子登时气血翻涌下腹剧痛,控制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李沛一击得逞不欲恋战,猛的蹬了金尘子一下便要后退,却发现退不得——不知何时,拂尘把她的手腕缠住了。
    被一个小小丫头打成这样,金尘子的眼眸中带上蓬勃的怒意。他再不留情,强行将真气冲破各处穴位,一掌打向李沛胸口。
    他们距离极近,这是李沛攻击时的优势,此刻却变成防守时的劣势。李沛无法闪躲,生生接下这一掌,当即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人也被打飞到数丈之外。她撑着刀爬起来,随口吐掉嘴里的血,兀自喘息不止,眼睛却恶狠狠的盯着金尘子。
    金尘子虽然内力深厚,但刚才中了她一踢,丹田受伤,他几次暗中发力,竟再使不出真气。他心中暗自盘算虽然自己武功远高于对方,可是这死丫头不按常理出牌,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什么歪招在等着自己,拖的时间久了对自己毫无益处。
    他炼的子母丹,须得以怀孕妇人滴下的尸油炼成,制作过程极为残忍,按记载却有借人阳寿长生不老的功效。是不是真的长生不老他无从考证,但自打服了这丹药,他的功力却是突飞猛进绝做不得假。只是这事如果大白于天下,别说继续在三清观敛财,恐怕他也要受那五马分尸的极刑。如今自己的秘密被李沛几人窥破,本就不能留活口,今天不计代价也要把他们留在墓里。金尘子心里这么想着,眼中杀意越盛。正对上李沛凶狠的目光,二人短暂僵持住。
    金尘子忽然将拂尘舞成圆花,眨眼间攻到李沛身前,李沛急忙抬刀去挡,长刀与拂尘正面交锋。
    方才终究是受伤太重,此刻李沛再也无力抵挡,瞬间被拂尘之力再次撞飞,重重摔在墙上滑落下来,这回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金尘子丝毫不停,几步又到跟前,举起拂尘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沛,后者一只眼睛被额头留下的血糊住,脸脏兮兮的,咬着牙关,眼神中尽是不屈。
    张鹤泽被道童缠住,一回眼正看到这个场景,心蓦地一沉,甩开道童就要去救人。可他身陷阵中,前后左右都是敌手,哪能赶的过去?
    “迟早我会杀了你”李沛吐出几个沙哑的字节。
    金尘子冷哼一声,拂尘瞬间就要落下——
    墓室忽然毫无征兆的抖动起来,有几个道士身形摇晃停住了打斗,金尘子也惊疑的收势。抖动感越来越强,不安的气氛在墓室内弥漫开来,李沛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似是在飞速向这边移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一个男人飞跑进来,不要命一般狂奔,怀里抱着什么金灿灿的东西。李沛,张鹤泽和常昆心里同时泛起嘀咕:陆衣锦?
    陆衣锦余光瞟到正在以一对多的张鹤泽,奇道:“你怎么在这儿?”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众道士:“你们又是谁?”
    忽然震动再次传来,惊慌爬上了他的脸:“快!跑!啊!”
    很快众人便明白他为什么跑了,一个黑乎乎的巨物追踪而来,数支触手一路打砸,竟又是一只碧鲵!它的体型比先前那只还要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