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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女娘子 第230节

      “丫头,现在还生气吗?”他躺倒我旁边,抱着我问。
    我从被子里伸出脑袋来,努力的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虎着脸说:“当然生气,你以后不准再骗我,知道吗?”
    他笑着点头,“再也不敢,这次吃到苦头了。”
    我轻哼一声,哪里是他吃到苦头。明明是我,本来已经很伤心,又被吓得半条命都快没了。
    本来已经很累,现在有他在,心里也安定下来,没过一会,我就睡着了。
    “呵呵”
    我正睡得香,迷迷糊糊的总是听见有人在我耳边笑。
    本能的身后往旁边摸,想要抱着韩正寰,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人。
    心里一凉,瞬间不敢再动,就那么僵硬的躺着。
    一股寒气从我脚底心往上冒,脸上有毛毛拂过,我也不敢抓,伸手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不是梦里。
    我这才敢睁开眼睛,房顶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脚下的凉气也消失了。
    刚想坐起来,脖子上一凉,右耳朵边上一阵发冷。
    “你死定了。”一道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听的心里一颤,但是想着韩正寰应该在附近的,于是壮着胆子骂道:“去你大爷的,你才死定了。”
    说完,用指甲狠狠的手心画了一道,感觉应该出血,扬手就往右耳朵边上拍过去。
    啪嗒一声,我手上一凉,像是拍到了稀泥里。
    被吓到现在,我心里也有了火气,猛地坐起来,往四周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见。
    身上不自觉的起了一成的鸡皮疙瘩,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这么邪门?
    身后摸向右耳朵,突然一愣,我刚刚怎么听见声了?
    我又没有带助听器,按理来说我右耳朵这边根本听不见声才对。
    “韩正寰?”我试探着叫了声,但是等半天也没有人回我。
    难道他回后山了?
    我心里疑惑,刚想重新躺下,一阵笑声从窗户边上传过来。
    紧接着齐林的房门吱呀一声,我心中一凛,怕她又中招,我拿上床头的桃木剑和桃印,跑到客厅。
    果然看见齐林神情呆滞的从她的房里往外走,眼睛死死地盯着院子里。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她妈正牵着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对着她轻轻招手。
    齐林脚步僵硬的往外走,我忙着上前把她拉住,看着那女孩。
    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与其是她妈牵着小女孩,还不如说是小女孩在主导着这一切。
    齐林妈妈的身体现在正放在厢房姥姥的棺材里,她牵着的只可能说魂魄。
    见我把齐林拦住,小女孩怨毒的看向我,我冷冷的看着,毫不胆怯的跟她对视着,现在这女孩的身份我大概也知道了,十有八九就是齐林的妹妹。
    但我就是不懂她一个小婴儿,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么大一女孩。看着那女孩有往屋里走的意思,我从兜里掏出一张三昧真火符,只要她敢过来,我就敢跟她拼命。
    虽然,她不怕我的血,但我就不信那么多符,就没个东西能收拾她。
    我都以为做好准备,要跟她打一架,可她突然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牵着她妈,转身快速离开。
    怎么跑了?
    我心中十分惊讶。还没得我转身,脖子突然被掐住。
    拿着桃木剑,用剑柄反手往身后捅过去。
    脖子上的力道轻了很多,我趁着这个机会,从兜里拿出一张五雷符。
    五雷符,顾名思义,五雷轰顶,只伤鬼不伤人,用雷击符,我怕伤了齐林。
    默念咒语,转身把辅助按在她的肩上。
    “天雷令,地雷令,五雷原是甫合星,五雷一道,五雷相威,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最后,我大喝一声。拿着桃印盖在五雷符上。
    一声闷雷响在空中,齐林身体不同的抽搐着,符纸自动烧了起来。
    可是,直到符纸烧尽,她倒在地上,还是没有任何东西从她的身上出去。
    我心中诧异,鬼使神差的看向院子里,总感觉院子里有人,可是却有什么都看不见。
    狐疑的转过头,想要把齐林扶起来,转念一想,这事不对劲,这么的动静,就算是韩正寰不在家里,姥姥也应该能听见的,可是直到现在都没见姥姥醒过来。
    我脊背一凉,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动。
    急出了一身的冷汗,院子里越来越黑,周围愈加压抑,我捂着心口,腿上一软,直接坐到地上。
    胸腔里又是那种熟悉的炙热,烧的我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那东西总是能把我代入这种逼真的梦境里?
    这时,后背突然一股凉风吹来,一只冰凉满是污泥的手摸上我的脖子。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
    韩正寰,你到底在哪里?
    我刚要大喊着叫他,屋里陡然吹起一股阴风,一道符纸凌空飞过来,仿佛利刃一般,切到我身后,传来噗呲一声。
    韩正寰拿着裂魂刃。嘴里大喝一声:“急急咒至。”
    我后面传来响起一声的凄厉的嚎叫,然后是一阵恶臭。
    与此同时,我身体竟然也能动了,我连滚打趴的起来,拖着齐林往边上躲。
    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时,地上只躺着半张烧剩下的纸人。
    我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不怕我的符纸。
    韩正寰把灯打开,走到齐林身边,伸手在她领子后面摸了半天,从里面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纸人来。
    他一走近,我闻着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朝着他的胸口看过去,果然能看见暗红色的血迹。
    估摸着今晚他的噬心之痛又发作了。
    “韩正寰”我心疼的叫了他一声。
    他冲我笑笑,先跟着我一起把昏迷的齐林扶回房间,在她的床头贴上一张辟邪符,点上本命灯。
    “她的一魄被勾走了。”韩正寰皱眉说。
    “应该是她的妹妹,咱们怎么办?去抢回来吗?”我问他。
    他看着我,摇头,道:“她还有时间,倒是你,没时间了。”
    “什么意思?你别吓我。”我有些慌了,他现在这副表情实在是太吓人。
    他拿出之前已经破碎的八卦镜,递给我:“照照。”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拿过镜子一看,直接僵住了。
    不是我的样子有多可怕,而是根本就看不见我。
    这镜子能倒映出别的东西来,就是看不见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抖着声音问。
    姥姥也拿着八卦镜从屋里出来,“你被索命鬼缠上了。”
    我呵呵笑两声,“姥,你们别吓我,我虽然本事不大,但是就凭着我一身的血,就没那种东西敢来缠着我。”
    韩正寰走到我身边,解释说:“我用五瓣莲在身上布下的阵法,在鬼山已经破了,现在你身上的鬼气不受控制,阳气弱,很容易被那种东西缠上。”
    我险些栽到地上,“可是,我这段时间除了林子她妹妹,我就没见过别的鬼,而且互相着刚才的场景,缠着我的人也不是她。”
    “你有没有跟你李奶奶对视过?”姥姥突然说。
    “没有啊,我一去她就”我说到一半猛地停住,“活着的时候算吗?”
    在李大爷送葬那天,我从她们家离开的时候,感觉有人看我,当时回头确实跟李奶奶的视线对上了,她还对着我温柔的笑来着。
    姥姥一拍大腿,恨恨地说:“这就对了,肯定那时候被缠上的。”
    “那怎么办?她缠上我要干啥?”我无语的说,抓了这么年鬼,现在竟然被那东西缠上。
    韩正寰冷笑说:“冤魂索命,大多都是找替死鬼,明天上午直接去把的老巢给掀了。”
    “你知道她在哪里?”我惊讶的问。
    他说:“你做梦总会梦见稀泥,还有地上的泥脚印,这肯定不是巧合,据我所知,这十里八乡的,有淤泥的地方就是三岔口北头的泥塘。”
    三岔口北头的泥塘是李大爷早年搞鱼塘的地方,只是没挣到钱,他后来也就没再弄,地方就那么荒废着。
    “那咱们现在就过去。”我着急的说。
    “不急,得等到太阳出来,你现在体内阳气太弱,出去很容易中招。”韩正寰说。
    我颓然的坐到椅子上,心想我算不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前我总是仗着这身血和满身的煞气无所畏惧。结果现在就栽在上面。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为了不加重我体内的鬼气,韩正寰这次竟然主动的钻进了柳木盒子里,跟着我一起过去。
    我在盒子外面包了一张聚阴符,这才把他装到包里,背上往三岔口的泥塘走。
    这次好歹是挖坟,所以特意叫上几个村子里的屠户和壮汉,拿着铁锹,一行人走动三岔口的泥塘。
    由于前段时间下雨,泥塘里蓄了挺高的水,又是挖泥又是排水的,折腾到下午,还没看见这里面的东西。
    “韩正寰,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不确定的问韩正寰。
    他道:“继续挖,绝对是这里。”
    又往下挖了半天,一人突然惊叫一声,“小冉。这有个袋子。”
    我忙着凑过去,果然看见有个大黑塑料袋子,要是不仔细看,还看不大出来。
    看那样子,埋在这里也没多长时间。
    “弄上来。”我跟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