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的豪门后妈 第120节
诚然,盛与澜对云以桑的那份好感所有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可云以桑实在是太淡定,太随性了。
给人一种把盛家太太当做职业的冷漠。
管家猜不透这两人的心思,更加看不懂这一段关系究竟进展到哪一阶段、往哪个方向发展。
每天,他看一眼云以桑的态度,觉得好像没什么进展。
再看盛与澜的进退有度……好吧,形势确实不容乐观。
盛与澜给管家的感觉,就像研究一份财务报表,一份工作,虽然觉得很有意思,但到底还是太冷静了。
在向来一丝不苟衣冠楚楚的盛与澜身上撞见了失态,看见了不理智。
此时此刻,管家脑中宛若霹下一道闪电。
不对啊!他心中惊呼。
就仿佛向来无可挑剔的人露出一丝纰漏,极大的反常,给管家带来了震撼。
他觉得这个地方不能久留。
旁边的高管就很没眼力见,看着盛与澜接过装着礼服的袋子,他还不走。
“盛总,刚才来晚了,没能亲手给夫人送上礼物……”这人殷勤的搭着话。
可管家觉得盛与澜压根没在听。
盛与澜眼帘微垂,似乎盯着什么东西在出神。
管家打断高管,假笑道,“盛先生需要休息。今天是夫人的生日,有什么事您等之后再说吧。”
说罢没等高管反应,管家拽着他一路来到三楼楼梯。
只留下盛与澜在长廊的尽头,他身后是紧锁的房门。
管家在楼梯口停下,听见声响后往下看,盘旋的楼梯间走上来两个熟悉的人影。
盛哲勾着盛慕的肩膀,并肩迈上台阶。他们一身西装,手上都提着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盛慕神情淡漠,盛哲却笑得很灿烂。
看到傻站在这的高管和管家,盛哲惊讶了一下,很快又笑着问。
“我哥和云以桑呢?我听别人说他们上来了。”
管家小声,“夫人身体不舒服,先生在照顾夫人。”
盛哲茫然,“怎么就不舒服了?”
盛慕在原地呆了一下,立马想越过他们去找云以桑,“我去看看。”
管家急了,飞快的拦下盛慕。平白无故被人挡住,盛慕不解的转过头来。
管家有些难为情的咬牙道,“那是大人间的事,少爷你别去了。夫人有先生照顾就好。”
“?”
盛慕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哦哦!”成年许久的盛哲最先反应过来。他恍然大悟,上前飞速拽住盛慕,勾着他的肩膀就要往楼下走。
“你干嘛?”盛慕挣扎了几下,想甩开这个人。
尝试了几次都失败后,盛慕边走边抬头向着三楼走廊望去,目光透着担忧。
“没什么,你爸妈好着呢,别去了啊。”
盛哲拍了拍盛慕的肩。
三楼消失在视野里,盛慕不快的转头看向盛哲和管家。他是信任管家的,所以才愿意下楼,可他还是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云以桑真的没事吗?
面前两个人面色都有些古怪。仔细一看,盛哲的耳朵还有点红。
马上十七岁了,在盛家这种开明的家庭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可把那档子事和盛与澜联系到一起,就、就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盛哲憋了半天,最后无奈的揽着盛慕的肩膀,说。
“生日礼物给我吧。”
盛慕:“?”
盛哲:“我帮你送给她,你明天有课,到12点多肯定睡了。”
盛慕的脸色难看起来,“我要亲手给她。”
“那过了十二点也行吗?”盛哲一想,收回手,“也行,那你明天早上给她吧。”
盛慕敏锐的眯了眯眼睛,“你怎么知道要到十二点之后,他们才会出来?”
“啊?这个……”盛哲被问住了,轻咳两声,左右张望起来。
他可不想在小孩面前说这种事。
可同住一个屋檐下,其实也瞒不了多久。
盛慕盯着盛哲看了好一会儿,久到盛哲觉得浑身不舒服。盛哲差一点就要坚持不住,对着盛慕求饶时。
“好。”盛慕缓缓把礼物放在盛哲怀里。
盛哲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坏人。
盛哲盯着盛慕年轻的脸,漆黑透亮的眼眸遮掩不住情绪。盛哲心头一紧,改口道,“要不,你明天自己拿给你.妈吧?我觉得云以桑不会在意这些,明早收到一样开心。”
盛慕轻声说,“可她的生日只是今天啊。”
也对!
盛哲愣了几秒,心生感慨,显然没想到盛慕会有这么成熟的一面。
他又想起盛慕上次自己解决黑料的事。
盛慕会这样做,他很惊讶。盛慕一贯是自己死扛、不爱搭理别人的那一类人,我行我素,很倔强,和十几岁的盛与澜一样。
盛哲没忍住问盛慕,“上次,就林渝那事,你怎么那么快就和盛与澜说了呢?”
“我还以为,你会自己试着处理,等实在没有办法才让盛与澜插手。”
“我不想证明什么了。”盛慕站在二楼露台,任由风吹起他的额发。
盛哲惊讶了一瞬,笑着问,“所以你和盛与澜关系变好了?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我觉得她好像是有点喜欢盛与澜。所以我才听盛与澜的话。”盛慕的声音被风逐渐吹散。
“我希望她开心,希望她不要因为这些事烦心……”
另一头。
管家离开后,盛与澜在门口等了一会,直到脚步声和聊天声远去,这才准备推门进去。
盛与澜的手放在门把上,视线微垂,落在衬衫腰部的褶皱上。这是云以桑弄出来的痕迹。
他亲她的时候,她好像很紧张,先是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皮带,很快又慌乱的挪开,用力的拧着他的衬衫,仿佛要抓出水出来。
平时,盛与澜衣着一丝不苟,衣服上没有一丝褶皱。难得身上一团糟,他却心情愉悦。
盛与澜勾了勾唇角,迈步踏入房间。
床以外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影,他悄无声息的关上门,向着床边走去。
床上拱起一团,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云以桑侧躺着,长发和被子掩去了一半的面容,她闭着双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绯红,似乎睡得很熟。
云以桑其实没有睡着。
盛与澜站在门外的那几十分钟里,她辗转反侧了无数次,外面的声音她听得越清楚,心里也就越乱。
云以桑觉得很怪。
自从她进屋后发生的一切都很怪,盛与澜就不应该在意她的态度,她也不应该对着他坦白心声,至于之后的拥抱和亲吻……
简直给人一种盛与澜真情实感的付出了感情的错觉。
云以桑觉得这样不好。
会很麻烦。
压根就不应该点破,点破了之后,只会越来越纠葛在一起。
万一盛与澜被她拒绝后,恼羞成怒了呢?
那她岂不是损失太多。云以桑悔不当初,回去一定要把男色误人几个字贴在床前。
云以桑望着天花板发呆时,听见了门锁被人拧开的声音。
她可能是太紧张了,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开始装睡。
视觉消失后,其他感官会变得更加敏锐。她能清晰的听见盛与澜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他在床边停下,定定定看了她两眼,然后往床头柜放了件什么东西。
云以桑觉得自己装睡装的很失败,盛与澜一定早看出来了。她很后悔自己的下意识的举动。
可现在睁开眼,感觉会更尴尬。
她紧张得要死。
床蓦然往下一沉,那是盛与澜坐在了床边。
云以桑内心震惊,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要睡我旁边吧?
你不是有洁癖吗?
月光穿过窗户落在云以桑的侧脸上,盛与澜坐在床边,凝视着她。
一看到她,盛与澜的目光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能感觉到,刚才自己确实失控了。很奇妙,从理智的角落来说,那个吻不合时宜。可他还是那样做了。
生平以来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是对是错。
盛与澜眸光微动,忽然试探性的伸手,帮云以桑掖了两下被角。
月光下,云以桑的睫毛历历可数,犹如被惊动的蝶翼般颤了下。
盛与澜无声的笑了一下。那些笼罩在他头顶的阴霾好似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