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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风评被害后 第118节

      小芳姑娘:“小孩子会有的呀!”
    云闲说:“近亲不可以结亲。”
    小芳姑娘:“小孩子一定会有的呀!”
    难道也去拐么,姬融雪道:“小孩子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小芳姑娘不理解,歪头道:“那小孩子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这样看小芳才十二三岁,云闲还是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把钱存钱庄送的。小芳,你能告诉我,莲座在哪里吗?”
    小芳姑娘直爽道:“只要一直向南走,便到了。”
    “可当时那面馆不在南边。”乔灵珊说,“姑娘,你确定吗?”
    小芳姑娘理直气壮道:“我饿了总要找个地方吃饭的呀。”
    说得好有道理,竟没办法反驳。
    “……”
    云闲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些关于莲座的蛛丝马迹,结果又去问了一圈,分别得到了“向北走”、“向东走”、“往下跳”、“往上飞”等回答,觉得自己的茫然再一次达到了巅峰。
    杏林阁内是没什么线索了,众人要快些解决事情,否则再怎么关也治标不治本,云闲思索道:“若是真如我所想,笑面佛陀在风花上下了咒术一类的东西,那就必然会留下痕迹。有佛气,祁执业便感受的到,有其他什么妖啊魔的,魁首便可以分辨出方位来自于哪里。”
    太平烦不胜烦:“你能不能别老给我安排工作?”
    “现在大部分的风花都已经被吃了,唯一剩下的线索,便是后厨中的库存。”姬融雪和祁执业对视一眼,终于达成共识:“你砸还是我砸?”
    姬融雪砸起来应该会快点,但她还没来得及动手,一行人便眼睁睁看着那家店的后厨陡然发出一道青烟,屋瓦破损,瞬间塌得不能再塌。
    倒霉柳流暴怒的声音又传出来:“谁啊?!!有病是不是?!有没有素质啊!!!”
    他正在后厨,被砸了个正着,差点脑袋开花,更是悲愤。
    在外面被生鸡蛋砸,在里面要被屋子砸,他怎么能这么倒霉??
    云闲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自天外御剑而来,感叹道:“大师兄就连砸人店的身姿都是这般优美。”
    风烨大为赞同。
    原本宿迟跟云闲说的是三日后归来,现在竟然还提早了一日,袖袍衣摆上沾了些灰尘,看来是刚赶路而归。
    他神情冷淡地将一簇风花收入手中,看向地面上的云闲,道:“走。”
    看来宿迟此次有话要说,云闲一众人跟着他到了僻静角落,见他一言不发地将那簇风花置于掌中,剑气飒飒,风花骤然破碎,零星几颗上头瞬间冒出了些黑气,籽如有灵识一般弹射开来,嫌恶地试图逃离。
    不知为何,魔气似乎很讨厌宿迟的气息。
    “此事与魔有关。”宿迟将指尖上粉红的花汁拭掉,抬眼道:“我此次出行,见到了师娘。”
    “与魔有关?”薛灵秀沉吟道:“北界之魔已然很少了,称得上销声匿迹,怎么最近唐灵国有魔,这边也有魔……”
    云闲不敢说话。其实她早就知道这边也有了,即墨姝那么大一个魔不也来了吗。
    “娘亲怎么样了?”云闲问:“身体无恙否?”
    “受了些小伤,暂时无恙。”宿迟将一封书信递来,上头是萧芜龙飞凤舞的大字,“信。”
    云闲收下,没有马上打开,而是道:“与魔有关……?”
    她蹙眉思索,片刻后,陡然联系起了什么,蹙眉道:“当时小芳姑娘在面店中吐血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她吐出的肉块被一阵金光裹挟,很快消失。还有方非画像中的那两人,双臂割下的肉消失无踪。上一个我们看到的靠汲取人血肉来修炼的魔修,便是唐灵国那位大摆钟——可按照明光大师的说法,笑面佛陀绝对是人,她和这魔修有什么关系?”
    “要么,她已经走火入魔,变成了魔修。要么,那笑面佛陀压根就不是明仁前辈。”
    姬融雪道:“还有一事。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些四处寻找‘莲座’而不得而入之人,全都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对啊!”乔灵珊道:“这肯定不是巧合!难道只有有修为之人方能找到莲座?”
    风烨虚弱道:“所以到底在哪……”
    云闲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宿迟:“大师兄,你是不是去查了,当年的明仁前辈是西界气运之子?”
    宿迟道:“是。”
    云闲想说的东西有点多,嘴皮子和大脑一起宕机:“我,那什么,东界……”
    “不错。”宿迟垂眼道:“就是你想的那般。”
    虽然修真之力量不分男女,但外人总是默认佛门住持和接任人都是男子。明仁作为一个比丘尼,当年住持绕过明光都想要将衣钵传给她,足以证明她那时是绝对的天之骄子,佛门绝没有任何一人能望其项背,得天独厚的气运之人,就如同,唐灵国的郡主,再扩大些——
    东界的仲长尧。
    “……”薛灵秀喃喃道:“若是几十年前就被魔教下手,这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恐怖了。”
    乔灵珊明白了二人的意思:“可魔教在四方大战时,似乎并没有要对仲长尧下手的意思?”
    “不。”云闲干涩道:“原本应该是有的。”
    话本里可不就有吗!即墨姝对仲长尧的百依百顺,任劳任怨,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末端骤然消失的结局,仲长尧真的成功飞升了吗??还是集东界气运为一身的他,最后也……
    云闲仿佛触到了冰山一角。
    虽然很可怖,但现在毕竟尚未见到明仁前辈,她还不能妄下断语。
    “……”全场只有姬融雪和祁执业没去过唐灵国,完全不知道众人在打什么哑谜,姬融雪冷着脸,轻轻扯了一下云闲的衣摆,“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说什么。”
    云闲拍拍她爪子:“等下跟你慢慢讲哈。”
    姬融雪:“嗯。”
    “我方才找到了‘莲座’大致所在之处。”宿迟又抛出一道惊天巨雷,在云闲骤然亮起来的视线中,无奈道:“但我进不去。”
    “啊?”大师兄也太劳模了,云闲问:“为什么又进不去?”
    难道大师兄因为太过美貌被四界针对。
    “走,进不去。闯,也闯不进。”宿迟瘫着脸道:“那地方的魔气推拒,只要一有机会就溜走。”
    祁执业终于找机会插上话了:“什么溜走?”
    宿迟:“门。”
    祁执业闭目不语:“……”
    如果是别人说的,他会觉得此人简直发癫。
    “但我观魔气,又有所奇异。”宿迟不知该如何形容,最后只道:“没有攻击意图。”
    没攻击意图的魔气实在很罕见,众人皆是一脸不信,想起面对云闲的即墨姝,又觉得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正思索呢,宿迟对云闲突然道:“脑袋过来。”
    云闲把脑袋探过去,方才明光大师给的木制佛像荡在空中,宿迟垂眸,指尖将其轻轻捻住,输入了一道气劲,道:“它会指引方向。”
    “明白了。多谢大师兄。”事不宜迟,现在就走,云闲骤然起身,豪气万千道:“好了大家,抄家伙!”
    宿迟道:“没好。”
    接下来,众人就眼睁睁看着宿迟从怀中拿出了分神期剑符厚厚一打,地阶防御小袜子一双,危急时刻可化剑的小花发簪一支,还有杂七杂八生活用品若干:“放好。切记不要把元婴拿出来玩。”
    “我知道。”云闲将剑符往自己怀里搂,许诺道:“大师兄,等完成了任务,我马上把渡劫草给你。”
    “不用,你留着。”宿迟没什么表情,说:“我已晋升分神期了。”
    “……我恨你。”云闲瞬间变脸,却想起什么,道:“对了,大师兄。我这里有六万灵石,还有一张房契,都暂且存放在你那里,拜托你将房契给街口补鞋底的那位老太太。万一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储物戒丢了,那就太可惜了。”
    “嗯。”宿迟将她的灵石接过,半晌,方淡淡启唇:“按照钱庄的利息,我每月多还你百分之二。”
    众人:“……”
    云闲:“……”
    睁眼说什么瞎话!什么破钱庄给这种利息啊!!生怕自己不倒闭是不是?!
    “大师兄。”云闲热泪盈眶地握上他冰凉指尖,真诚到不能再真诚:“我怎么就没有早点遇见你??”
    第91章 梵心逆莲(五)
    一想到每月白挣一千二灵石, 云闲就觉得走路都在飘。
    宿迟薄红着耳根离开了,似乎还要去处理别的事。姬融雪让铁蛋回锻体门代处理事宜,众人准备一番,便开始朝着云闲脖上的佛像所指方向行进。
    但这越走怎么越偏僻了, 和一行人所想的小城不大一样, 看上去更像是荒郊野岭。
    云闲还在笑眯眯,薛灵秀嫌弃道:“能不能有点眼界?”
    不就一点灵石, 看把她美成什么样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这大少爷怎么会懂。”云闲回忆往昔道:“想当年, 我和灵珊刚来四方大战,真是穷的快要当裤子。魔教小吃榆树皮你吃过没?”
    姬融雪走在最前面, 冷不丁加一句:“不好吃。”
    祁执业:“你吃那种东西?和尚都不吃这么素的。”
    风烨弱弱道:“其实吃多了还好,在咀嚼树皮的过程中, 隐约有一丝捉摸不透的回甘……”
    叽叽喳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小学生春游。
    众人都将身上的衣服换下了,一些明显带有门派特色的饰品更是收了起来, 再加上易·容, 看上去一片灰扑扑麻布, 相当不起眼。
    趁着赶路间隙, 云闲把自己方才关于魔教与气运的猜测告诉了姬融雪,姬融雪眉头紧蹙, 若有所思。
    “看来此次选在乾坤城也是如此了。”姬融雪道:“刀宗那群孙子跟魔教说不准有什么联系。”
    刀宗被骂孙子,云闲是向来不赞同的。要是自己孙子是这种脑袋, 那简直就是惨绝人寰,不如要一块叉烧。
    薛灵秀:“天元武斗会是单门派参与,刀宗在四方大战上面子里子全都输了个底掉, 武斗会势必要赢回来。”
    只有祁执业没说话, 神情看上去不太好。
    他的话其实不多, 一般只有怼人的时候才会多说几句,再加上此次事件和佛门有关,所以提不起兴致也是正常。
    其实大家也很好奇,这种武斗会,和尚们要如何参与……毕竟在四方秘境中就能看出,佛门诸弟子都是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的类型,要他们跟人争强斗胜,怕是很难。
    但无论如何,先把笑面佛陀一事解决再说吧。
    荒郊野岭,愈走愈荒凉,但不是与唐灵国那时一般的诡异荒凉,更像是人迹罕至。小路或许从前被人开拓过,但因为许久没有人维护,野草和杂草都长得三尺高,只能透过缝隙来看出隐约一点轮廓,得知这儿曾经是条路。
    胸前的佛像还在坚定地发出幽幽亮光,指引道路。
    云闲想起,方才宿迟说娘亲受了小伤。虽然只是小伤,但以萧芜的修为,想伤她还是不容易的,那情形大概是很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