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59、他要爱一人必然是纯粹的

      腿慢慢挪动,她身上盖的是干干净净的被单,如果不是头发还有些发潮,她都要觉得自己从来没离开过那间小屋子。
    而至此两个月的风风雨雨,与他的相遇,都是一场自己绝望之中的梦。
    她的眼睛只是睁开了一条缝,男人就凑到她面前,双手捧住她的脸,沙哑的声音干枯的像在沙漠里被吹了无数年的灌木。眼球缠着无数猩红的丝,见她与自己对视着,目光颤抖得更厉害。
    “丫头?”
    “嗯”
    她动了动干涸的唇,江霆兴奋地吻住她的唇。
    沉初见状,从门后的黑影里慢慢出去,以极轻极慢的速度关上了门。
    ——一个小时前。
    科林的公寓被搜查,床头下的暗格里藏着一份资料,沉初从里面看到一张有些面熟的照片。
    照片上是身着白色褂子的年轻男女,这两个人的模样都和夏栀有些相似,但照片泛黄,边缘甚至有些褪色,那女人不可能是夏栀。
    在东西被带走之前,他从盒子里拿出了那张照片。
    “如果他们留下了资料,我相信一定是无价的。”
    江霆侧目看向说话的军官,他对面的沉初反而面色平常,只是说:“也会成为流血的源头,任何势力只要有了力量,欲望便会不断扩大,无辜的平民会成为牺牲品。”
    军官不再提此事,沉初交待了几句人便离开门前,稍时他一个人进来,眼神看着女孩,递给江霆一张照片。
    “要告诉她吗?”
    照片被江霆拿在手里,只一眼就猜出两人和夏栀的关系。
    夏栀多遗传了母亲的眉眼,她的母亲似乎是个爱笑的人,明媚的眼睫弯着,嘴角有梨涡,笑容很有感染力。
    如果是夏栀变得爱笑,也一定这么好看。
    江霆凝视的眼神在沉初第二次问起时才有波痕,几乎是立刻,他垂下眸子,把微微卷曲的相纸收进自己的外套内袋。疲惫的眼神望着床上的女孩,又立刻柔和下来。
    “不用,就当没有这件事。”
    “希望没有那些资料。”
    两个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江霆对那些不以为然。
    即便有也无所谓,他要爱一人必然是纯粹的,做他的女人就躺在他掌心里安心受宠,不必费心成就他的财富和荣光。
    “她过得不容易,我只想让她好起来。”
    “我想守着边境,现在,还有她。”
    旁边没有发出异议,沉初的反应在江霆意料之中。他不会反驳自己,更不会觉得自己疯了,否则他就该拿这张照片做文章。
    这时深睡的女孩终于发出第一声嘤咛,两人不再说话,江霆被这一声惊得目光颤抖。
    过去捧住了她的脸蛋。
    “他们”夏栀握住他粗糙的指节,“在研制化学武器。”
    “在哪儿?”
    女人靠近他耳边,江霆拧了下眉梢,轻轻摸了下她的脸掖好被子。
    沉初还在走廊的入口处抽烟,江霆走到他身后,日光照进两个男人脚下的缝隙,很快沉初就神色凝重地上了一辆吉普车开向山区。
    医生说夏栀的久睡只是因为过于疲累,休息了一个下午,她眼睛下方的青色得到些缓解,但那些磕磕碰碰出来的小淤青还是让他心疼不已。
    “丫头。”
    “嗯。”
    他亲吻她的发丝,额顶,鬓角,还有脸颊。
    日光下的白嫩皮肤上浮着一层微光似得绒毛,她让江霆想起自己在宠物店见过的小猫。
    “等这里的事办完了,我们回晏城。”
    说完晏城,江霆余光偷偷注视夏栀的眼睛。这也是他的试探,如果这时她表现出一点不情愿或者纠结,他就会选择换一个城市生活。
    但她没有,似乎那个城市曾经留给她的伤都是遥远的事,终究在时光的推澜洗礼之下归为了不需要在意的那种。
    对夏栀而言,也好像确实成为了很久前的事。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那些曾经反反复复一想起就焕然一新的记忆,不知道已经多久没再回忆起过。
    她以为不会忘记的,到底模糊了。
    “你再躺一会儿,我去找沉将军。”
    夏栀点点头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江霆和护士交待好几点过来送饭。然后和剩下的士兵要了一辆车,沙地上的车辙印便又多出一道-
    检查完所有的尸体和残肢断臂,并没有属于科林的部分。
    他为自己留了后路。
    到峡谷时,天空已经彻底黑下来。
    在没有城市灯光的野外,就连银河都显得十分清晰。江霆抬起头望向穹顶,震撼的景色却没能撼动他的眼神。
    在这种原始树林,植物每天都在疯长。那颗大石头上的绿色比上次更多了一些,前面有几处被暴力揪断的枝杈,断口颜色尚且清淡,泛着淡淡的苦味,一抹还有汁水出来。
    科林的手臂上横着一条长长的口子,是爆炸时被铁片划伤的。他闯进医务室,额头上汗水油光锃亮。
    他握紧拳头,捏住铁片,咬牙用力狠狠拔了出来。
    “咣当——”
    声音惊扰了男人的目光,他倏地转身举起手枪,朝着出声的方向慢慢移动。
    玻璃窗里,科林正举着一个小瓶子。当透明的液体淋到伤口上,他头顶青筋突然鼓起,牙关紧咬,腮帮子顶出硬邦邦的一块。
    想要把药粉往上倒时,随着一声机械转动的声音,周围突然黑下来。
    黑暗瞬间揉麻了他的头皮,他拔出枪对着门口,久久不见有任何东西。
    就当他放轻松以为只是跳闸,外面却突然照进来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