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心晦微微一咬牙，努力将脑海中泛起的波澜给压制下去。
    但下一刻，他突然间张口一吐，道道玄黄一气化为汹涌的怒龙，直接扑向正在进食的皇天之子。
    密思日瞬间挡在了皇天之子面前，一爪击碎了袭来的玄黄一气，怒瞪着张心晦说道：“你在干什么？”
    皇天之子淡漠地看了过来。
    张心晦立刻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对不起大人，似乎是一些过去生而为人的记忆影响了我。”
    皇天之子冷冷道：“记住了，没有下一次。”
    张心晦猛地锤头撞地，大声说道：“我明白了，属下一定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下一刻张心晦微微一愣，他发现有水滴滴落在了地上。
    但皇天之子已经没有再看他了，而是转过头看向了另一边，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在观察我吗？”
    他的身上猛然爆发出滔天焰流。
    轰！
    只见皇天之子的背后长出了一个个巨大的空洞和管路，如火山喷发一般的焰流从中激射而出。
    轰！轰！轰！
    一道道焰流直接扩散处了上百米的距离，将四周围的街道化为了一片火海。
    而在焰流的推动之下，皇天之子猛地一脚踏出，将自己死死钉在了原地。
    他脚下的大地在巨力的挤压下层层粉碎，整个人的血肉也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
    皇天之子的双眼剧烈收缩，直接锁定了数千米之外的几位入道武神。
    而就在皇天之子改变形态前。
    数千米之外，钟山峨、斐义、刺日、金海龙等一共六位入道武神正躲在一座城楼上，暗中观察着皇天之子的方位。
    而在一些更隐秘的角落，朱诺、李妖凤也同样在观察着闹出了天大动静的皇天之子。
    钟山峨冷声道：“如果李妖凤说的话是真的，那皇天之子的战力决不可小视，如果看下来我们不是对手，那还是要……”
    轰！
    道道焰流冲天而起。
    狂暴的冲击波在皇天之子的背后推动着他。
    加速！加速！加速！
    疯狂加速之下，他于一个瞬间跨越了数千米的距离。
    所过之处，冲击波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将街道、房屋、院落、城墙都一分为二。
    而当皇天之子出现在钟山峨的身后时，钟山峨的双腿才感觉到一阵剧痛。
    钟山峨狂吼一声，斩魔刀带起漫天雷光刺向了皇天之子。
    “跑！”
    四周围的入道武神微微一顿，脚下猛地一阵爆裂。
    伴随着地面的破碎，剩下五位入道武神已然全都四射而出，几乎瞬间就不见了
    面对这一幕，皇天之子却是张嘴大笑了起来。
    “人……果然很有意思。”
    ……
    鬼境之中。
    听到九天老仙发出的声音，楚齐光微微一愣。
    “你……在叫我？”
    而下一刻对方说的话则更是让他意外。
    “楚齐光，你那女鬼快要把你拉出这鬼境了，那接下来我可就长话短说了。”
    一直以来，楚齐光对着鬼境所现景象的判断，都是李春易的记忆。
    在他看来，眼前的祭坛、祭器、仪轨还有九天老仙的声音，都应该是鬼境中重现出来的记忆画面。
    但现在这‘记忆’中的九天老仙不但在和他对话，甚至还知晓如今鬼境内外的情况。
    楚齐光沉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认识我？”
    九天老仙嗯了一声，奇道：“你……不记得了吗？”
    楚齐光疑惑道：“我应该记得什么？”
    九天老仙嘿嘿一笑：“有趣，有趣，你竟然也会出错？”
    突然他的声音又是一沉：“嗯……也许不是出错？而是故意的？”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不过管他呢，反正更有意思了。”
    “我说楚齐光，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打算，但我可以帮你，你是不是对现如今整个世界的状况还不太了解吧？”
    听到对方的问题，楚齐光心中却是提起了十二分戒备，他可是亲眼见证了李春易被对方坑成墓鬼的全过程。
    ‘要不是对方之前以为我应该记得什么，恐怕也不会一上来就透露出这么多消息。’
    虽然心中满是戒备，但表面上的楚齐光则是一脸天真好奇地说道：“我应该了解什么？”
    “比如你所在的这颗星球的最大危机……魔染和皇天？还是大魔染的源头？还是一些老朋友的关注？”
    “又或者玄元道尊的布局？逃亡诸佛的下落？圣皇‘迹’的下落？佛祖的去向？古龙的状况？求道者的结局？还有四大经王的下落？”
    “更比如……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楚齐光随口试探道：“不是四大经王合一后的《紫府秘箓》送我过来的吗？”
    ……
    蜀州大战，入道强者死亡数：5
    ……
    九天老仙闻言却笑了起来，他似乎看穿了楚齐光的试探之意，却根本不在乎，只是随口说道：“搞清楚了，《紫府秘箓》改变的是你时间上的位置，而不是空间上的距离。”
    “所以你明白了吗？《紫府秘箓》只不过是将你从未来送回了过去，可不是将你从地球送到了这颗星球上。”
    第528章 翻天覆地（15）
    听到九天老仙说的话，楚齐光心中一震，没想到对方竟然连地球都知道。
    而九天老仙话语中蕴含的信息也让他越发惊讶。
    ‘从未来到过去？而不是从地球到这里？’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是怎么从地球到这里的？’
    ‘不，现在还不能肯定他说的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楚齐光打算试着从九天老仙的嘴里套出更多情报，他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这些？而且时间穿梭这种事情也可能做到吗？”
    “为什么不能？”九天老仙的语气之中，似乎充满一种嘲讽：
    “和你所认为的常识不同，我们宇宙之中的时间和空间一样分布不均，并且充满了大大小小的起伏和褶皱，从一个时间点到达另一个时间点并非什么天方夜谭。”
    “这个宇宙中也不止你一个利用了时间的人，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楚齐光皱了皱眉，他想到了猫妖乔智。
    就在他还想要深入询问关于时光穿梭的相关问题时，九天老仙却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与其关心时间的问题，你还是应该想想看怎么对付魔染和皇天。”
    “看你现在这样子，恐怕已经不知道什么是魔染了吧？”
    九天老仙侃侃而谈道：“宇宙万物，地水火风，你不觉得和这宇宙中的其他一切物质相比，血肉这种东西显得格格不入吗？”
    ……
    蜀州大战，入道强者死亡数：6
    ……
    九天老仙充满着诱惑性的声音在楚齐光耳畔不断响起：
    “事实上我们的世界从诞生以来，原本就是没有血肉生命的，血肉……完全是一个伟大的存在所创造出来的。”
    “那个伟大存在最初是没有形体的，所以其曾经创造出了‘血肉’来作为自己改造世界的工具。”
    “因为只是工具而已，在创造的过程中，只会考虑其实用性。”
    “所以血肉的外形各不相同，有些还奇形怪状，根本没有去考虑后来真正生物需要的生存、繁衍、文化……”
    “甚至在你们看来……他们显得扭曲而畸形。”
    “但很久很久以后，血肉之中诞生了意识，天地之间出现了第一个血肉生命。”
    “可你觉得对于那个伟大存在来说，这种从工具里诞生的意识算什么？”
    听着九天老仙诉说的话，楚齐光心中微微有一些震撼，但他也不能确定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伟大存在、血肉生命……这一切似乎都离他太过遥远，显得无比虚幻。
    而面对九天老仙的问题，楚齐光的脑海中突然涌出来一个词……
    “不错！就是智械危机。”九天老仙嘿嘿笑道：“对伟大存在来说，血肉生命的出现就是一场智械危机。”
    楚齐光眉头一皱：“连智械危机这个说法你都知道？”
    九天老仙随意道：“你能够学会武功、道术，我又为什么不能学习地球的科学知识呢？”
    楚齐光听着这个时却是突然想到了自己手下掌握的血池技术，不就是一种血肉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