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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见到你

      张从珂出门,一辆车已经在门口等候。
    司机是一位女性,在她上车的时候问了一声是不是张小姐,随后便再无话。开的路她认得,是往许宅的方向。
    一路上,她就靠着车窗出神。
    许景元那通没头没尾的电话结束,张从珂和何韵清两人就一直在盘算,无数豪门狗血剧在她们脑子里过了一遍。
    何韵清大胆猜测是不是许颂千出轨了,他们家人不满意他的那个出轨对象,所以才来打电话用孩子和结婚挽留她的。
    张从珂不认同。她觉得更有可能是许颂千出什么事儿了,危在旦夕,问她有没有孩子是想给许颂千留个血脉;问她要不要结婚是想要在许颂千临死前成家,全了他们的一番念想。
    两人越合计约觉得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张从珂预备直接给许颂千打个电话时,许景元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开口第一句就是抱歉,如之前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到底,”她全然忘记自己之前接这位电话时战战兢兢的模样,一出口就是一连串质问,“怎么一下问我怀孕没、一下问我结不结婚,许颂千出什么事儿了?”
    许景元这次比上次冷静了些了,只道没事。
    他刚坐下吃饭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刚才许颂千的一系列行为,突然就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这小子为什么突然就要结婚,难道是……
    是以刚塞了一口饭的CEO来不及咽下,失态地离场先给张从珂去了一个电话。因为太着急,几句话颠三倒四的,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什么。后来听到张从珂那头好像还有别的声音,就赶紧挂了。
    回来又吃了几口饭,头脑清楚点了。
    他们兄弟对于生育这件事都是慎之又慎,相比之下,许颂千还要更甚。自己这个一成年就去结扎了的弟弟,在两年后又听到了爷爷去世时的那番遗言。虽然不忍,但他认为许颂千应该不会再有任何生育下一代的想法。
    越过旁边安静吃饭的许颂千,许景元出去又打了通电话。
    “抱歉张小姐,刚刚是一场误会。”
    “他没什么事,但是好像有些不开心,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你今晚方便吗,过来这里陪陪他,我叫车去接你。”
    “嗯,他想见你,估计不好意思说。”
    ·
    女司机下车后还给他带了段路。白天走过的地方到晚上再走,又觉得陌生了。一直到隐隐约约能看见屋宇灯光的时候,她才谢过那位姐姐,说接下来自己可以了。
    晚上出来得着急,衣服穿得少了,这园子里还空旷,风一吹就起一身鸡皮疙瘩。张从珂裹紧大衣加快脚步,但耐不住景太美,情不自禁地就被绊住。
    记得第一天来这儿时,树上的叶子比现在多些,现在更多的是光秃秃的杆儿了,却是别样的景。硬而粗糙的树皮一处亮亮的,一处黑黑的,和假山反着的光线一样,比霞光下清冷,完全换了一副面孔。水亦是,被风吹皱的水面从各个角度反射着冷光,原本清澈的水面此时泛着玉一样的冷质。
    和那日橘红的盛大相比,冷白是不一样的辽阔。
    她抬头看了看月亮,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居然是许颂千,他怎么才回来。
    身前正好有棵树当在两人中间,张从珂有心能注意到许颂千,许颂千却没能在这夜色里分辨出她来。本来想等着他走过来发现自己,但谁知道这人看着自家的景色都能看呆了去,站在那儿半天没动一下。
    张从珂正站在风口呢,实在有点冷,只好原路回去走近他。
    “许颂千。”
    她叫他的名字,他却还在看月亮,没听见。
    “你们家真的好漂亮。”
    不过,我看傻了还正常,你是怎么回事。
    她笑他这副样子,终于等到他回头看自己。
    许颂千全身上下动弹不得,只能等视线中的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近到发丝都依稀可见,睫毛都历历可数。
    她在说话,在说什么?
    耳朵听不清,呼呼灌满的都是风声,轻快的女声夹杂其中,像闷鼓声中悠扬的琴。
    他努力用眼睛看她的口形,眼球却被另一种透明的、流动的东西覆盖,遮挡住视线。
    满了则溢,湿痕爬过脸颊,风吹过,冷得像冰。
    然后被一张温热的口含进。
    “为什么不开心?”
    女孩伸手怀抱住他,单薄的衣物单薄的身体,温度比他身上要低,但却让他觉得温暖。
    他回抱,手臂箍在她的肩膀上,像树根盘虬般有力,像是要扎根在她身体里。
    “因为好久没有见到你。”
    有多久。
    张从珂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十一点,现在也不过才晚上九点多,半天的时间都没到,委实算不上好久不见。
    她在他怀里偷笑,嘴上却还是说:“真抱歉。但你下次想我了要和我说,不然我怎么知道。”
    “我说了,”许颂千短暂停顿,还强调,“我说了好多好多遍。”
    张从珂埋在他宽阔的脊背中,只露出上半张脸,滴溜滴溜的眼睛,望着天上注视着他们的月亮。
    她声音都放轻缓,让月亮也竖起耳朵听。
    “我都没听见,是不是该补给我。”
    “我在心里说的。”
    “在心里?”张从珂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好笑道,“在心里说我怎么听得到。”
    “是说给你听的,你就该听得到。”
    张从珂惊奇地在这话中听出了一丝无理取闹的意味,讶异于这居然是由许颂千说出的。没等她挣开些怀抱仔细瞧瞧他的神情打趣他,身体就被人拎起来悬空,朝一个方向走去。
    “啊呀——”
    她小声惊呼,顺势就将许颂千抱得更紧了些。
    “去哪。”
    张从珂跨着人的腰,上身比许颂千还要高出一截儿。她用她的唇蹭他的眉毛,扫动暧昧,眼睛依旧盯着高悬的银盘,心情很好地冲它笑。
    “说给你听的,没听到,要补偿我。”
    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是大门,进了大门,还要走长长的过道,上楼梯,才能到房间。
    “你等等,停下,”张从珂拿后脚跟轻轻地踢他,让他看身旁的那座假山,语气中又隐隐的兴奋,“在这吧在这儿吧。”
    许颂千依言停下脚步,却是沉默。
    张从珂抬头看着周围,没什么高处,空旷得很,道:“这儿总没有监控吧。”
    “这么晚了也没人经过。”
    “而且——”
    她费劲儿地拨开许颂千的手臂,从那条缝儿里伸进去掏自己的口袋,摸出了一盒东西,骄傲地举在手里。四四方方的物件儿反着硬壳流光,和湖水一样亮。
    那是一盒避孕套。
    “噔噔!我早有准备!”
    张从珂耍宝似的拿在手里,给许颂千各个角度展示自己的“先见之明”。
    “你这园子真的很漂亮,可不能辜负了。”
    “就是现在这天儿有点冷,你一会儿给我抱紧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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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手:许先生,不知您是否还记得精检查前要禁欲呢?(职业微笑)
    小许:……听不见不知道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