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7号，星期一。
    上午时分，正值羊城白云国际机场最繁忙的时刻，一架小私人飞机混在大量民航客机中沿着滑行道排队。
    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
    忽然，小飞机瞅准机会迅速拐入一条岔路直接上了跑道，然后一个加速冲上了蓝天。
    头次乘坐私人航班的李泽都惊呆了。
    他看了眼酒杯里倾斜的酒液，茫然的望向对面的温良：“现在坐飞机效率都这么高的了吗？这么热的天，我连屁股都没坐热哦。”
    温良随口回答：“小飞机起降条件要求低，快一点很正常。”
    “这跟飞机小不小没关系吧，你这是插队！”
    “没办法，大家都觉得我的时间很值钱，所以通常不想主动耽误我的时间。”
    “能抢多快？”
    “除了带几架小飞机的那种抢不过，其它都行。”
    李泽咂了口香槟，故意抬杠道：“那……假如你跟那个胡总刚好一起乘机出行，谁先？”
    “分在哪个机场。”温良若有所思的回答。
    李泽一下惊了，人瞬间坐直：“嗯？你这是经历过吗？”
    温良看也不看李泽，轻飘飘的说：“在首都国际机场是我先，在白云不好说，没试过。”
    “可以啊，温总！”李泽啧啧称奇，“你这个排面，我跟着你可真是享了八辈子的福气。”
    温良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知道就好，对我尊重点，不然我分分钟让你出不了公司门！”
    “怕了。”李泽放下酒杯，打了个拱手，“能跟温总出差，是荣幸啊~”
    温良看一眼李泽，深以为然：“确实是荣幸，现在哪还有事情用得上我们两个一起去啊。”
    李泽乐呵起来：“那可不！”
    叽叽歪歪中，放在桌案上的酒杯酒液终于不再倾斜，飞机已经进入了平飞状态。
    说起来李泽还真是从未跟温良一块去外地。
    这是破天荒头一次。
    真算得上是好不容易才混上的机会。
    因为一般情况下，温良和李泽左右会有一个坐镇总部，只有非常时期才会是汪婉瑜单人坐镇。
    泽总虽然一直是在子公司CEO位置轮换兼任，但他是实打实的博浪二把手。
    不过比起温良来说，泽总也好还是汪总也罢都还差点意思，基本上都会配合其他几个高管才可以忙活过来。
    温良则不一样，他只是要人在，或者说通过直播等方式出现过，博浪上下就不会有什么忙不过来的现象。
    大概这就叫公司灵魂人物的独特气场吧。
    李泽跟温良这次是一块去京城，而且事情不少，早有两个办公团队提前了两个多小时出发去往了京城。
    团队规模超过两百人。
    比温良之前任何一次出差的动静都大。
    本来温良预计是10号就要上京的，这都推迟了一周，自然是要快马加鞭了。
    广义上事情不复杂，无非是博浪再次开展大规模商业战略投资并购，与上次集中在应用互联网生态不同，这次的规模更大，范围更广。
    涉及到的行业更多。
    除了基本的并购之外，还会有相当大量的战略投资。
    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博浪第一次‘买买买’。
    因为不少细分领域上，博浪真是一点基础都没有，现在抢时间，只能是直接拿来主义。
    …………
    跨越两千多公里的飞行其过程，怎么看怎么无聊。
    过去那一个多月里温良在全国满天飞从来都是短程飞行，控制在一个半小时一千公里内，不会动辄飞三个小时。
    反正那样也方便温良同学看到更多的风光。
    因为当时温良基本上是单人出行。
    眼下倒是还行。
    有个李泽一起闲聊。
    叽叽歪歪的，免不了谈点俗事。
    温良从座椅边上的袋子掏啊掏，掏出了一袋瓜子，边嗑着瓜子边说：“你们几个在人生大事上都什么打算？”
    李泽没避讳这个事情，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小王跟小赵他们两个还没玩够，心思没定下来，他们现在都很少出现在学校，如果不是特地提起，很难说有多少人还记得他们两个是联合创始人，他们正好乐得如此。”
    “这俩是真懒狗配懒狗，绝了，回头拎起来揍一顿。”温良不好气的说，对于王志毅这个闷骚玩意会把赵明杰‘带坏’，他一点不意外。
    两个玩意现在是最喜欢到处玩，范围不仅局限在羊城，还有周边城市，如……莞城。
    倒是心里有逼数，没去澳门。
    虽然说这两个比哪怕去澳门被人做局输个几亿几十亿，温良都不用出面就能把事情平了，但这两个比还是有底线的，出门也知道带上安保团队，很惜命。
    其实王志毅只是闷骚，钱也基本都花在这些上面了，比如几十上百万的镜架一周七天可以不重样了。
    赵明杰连这个爱好都没有，他就喜欢浪。
    两人还有踏马的借口，美其名曰发散思维，更好的开创算法。
    李泽接着说道：“老张的心思都在实验室上，他家里本来也还行，博浪发展起来后自然也能沾点光，家里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说是处个两三年看看，我见过一次女方，小家碧玉型的，应该合得来。”
    “老银你也知道的，他在感情方面不吃亏，现在也是有了固定的对象。”
    “小秦也是家里给安排好了，计划明年本科毕业订婚。”
    “博文……博文他讲现在对感情没兴趣，他家里也想给他安排，被他拒绝了。”
    “老唐是自己谈了一个，前两天我才见过，还行吧，我个人看法不适合他，不过这种事情也说不好。”
    “小陈，你应该清楚的，他在女人群体里从来都很吃香，而且现在是代表博浪，我听说三月份的时候胡总都给他说过媒，他其实也难，毕竟……挑花眼了，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相当滋润。”
    温良听得一笑，这个他还真知道，陈嘉欣偶尔还抱怨，他太吃香了。
    毕竟谁都看得出来他是联合创始人团队中跟温良关系最亲近的那个，持有的股份也多，也是很多人的座上宾。
    怎么说呢，比温良都更有挑选余地。
    最后，李泽也说到了自己：“我对象你也知道，只是还没见过人，这两年会考虑结婚。”
    李泽有对象温良当然清楚。
    不是什么高岭之花，也不是大学同学什么的，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生，比下半年满24岁的李泽小两岁，不过早在去年已经本科毕业。
    长相算是平平吧，在李泽嘴里，方方面面都没什么特殊。
    大概这就叫缘分吧。
    温良略加思考，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如果你个人觉得合适，今年就结婚生子吧，你们去年下半年就有接触，我相信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你做出判断了。”
    “嗯？”李泽面露不解。
    温良给出意见：“虽然接下来公司会越来越忙，但有我在，反而是你最有可能轻松的时间段，趁这个机会生个孩子，挺好的。”
    李泽浓眉蹙起：“怎么讲？”
    温良直言不讳的道：“我不会一直将精力放在公司上，懂了？”
    李泽：“我……”
    “行行行，我安排一下，谁让我是个劳碌命呢！”
    温良苦口婆心道：“早结婚早生子没什么不好，过日子嘛，合适就好了，实在要碰到了那种灵魂伴侣，你的道德底线大概就忽然灵活起来了。”
    “你们也别寻思什么抢我前头不好什么的，我是年龄不够，不然我无所谓几时结婚。”
    “反正你们能结婚就早点结，连小陈都够年龄了，拖拖拉拉没必要，合适就结。”
    李泽微笑着点头：“可以，早结婚早生子还能有些借口把你栓公司上。”
    温良笑而不语。
    叽歪中，李泽忽然八卦了一句：“我有点好奇啊，连博文都偶尔要忽然‘消失’一下子，你是怎么就没需求的。”
    “让你们发现了那还能是我？”温良二郎腿一翘，“再说我跟你们不同。”
    李泽一听也觉得有理：“也对，你太知名了，一个不小心就是天大的丑闻，我们都发现不了才是最好的。”
    温良跟其他联合创始人最大的区别是他有明确的未婚妻，而且未婚妻来头很大。
    对这类事情，苏俭打小耳濡目染的经历中，可以表示理解，老李头他们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其他人不会。
    比如网友。
    比如商业竞争对手。
    闹出丑闻，对博浪的影响很大。
    李泽他们全都无所谓，因为他们都没有明确未婚妻，又都是年少成名，还能不让谈朋友？
    所以……宛安这个低调的总秘，只能说是恰好的安排。
    说起宛安，她确实长得很不适合她的出身，以至于她长这么大连闺蜜都没有，前段时间还因此有点懊恼。
    宛安在这个事情上的脑回路很简单，慕强，并希望能让温良不腻，所以她寻思自己要是有个好看的闺蜜，拉来入坑多好。
    这里其实也反应出了一个隐性的常见社会现象：兄弟叫出去是玩真感情，闺蜜叫出去很容易出现介绍给别的男人玩。
    温良当时还嘀咕，宛安真应该改名叫宛万森。
    她除了能变成温良的形状外，永远得不到她真正想要的，她也不敢想。
    而且，随着博浪的飞速发展，温良去年开出的那点费用对宛安来说即将是九牛一毛——因为如果不算联合创始人的工号，宛安的工号排在第三。
    博浪第一个正式员工是财务吴明晓，第二个正式员工是前台秦晴，这两人第一个月没走，后面自然不可能傻到离职，自然还在各自岗位上发光发热。
    而宛安之前拿到了15万股期权，今年已经行权，行权价是按照3000万估值总股本10亿股来的，仅需4500元。
    而按照今年最新定义的内部估值7000亿，总股本虽然变成了100亿，但股份数额没变。
    即宛安持股价值已经高达1050万。
    关键宛安这个总秘的岗位，还有司机岗位等罗列起来的薪资也不低，年度综合收入都要到百万了。
    博浪再发展几年，宛安的持股价值估计破亿很容易，而且这价值是可以直接通过内部回购流程兑现的。
    因此，一季度分了27个亿、前两天资管公司捡了5亿美元，能分2.5亿美元合15亿多，兜里现金到底多少已经没法算了的温良，前两天转给了宛安一笔价值千万的固定资产。
    偏偏宛安对此是很无奈的。
    她也不敢说自己不缺钱。
    …………
    …………
    中午时分，飞机抵达了首都国际机场。
    差不多是门对门上了汽车，一路去到了四季酒店……来京城这么多次，温良始终没去住钓鱼台。
    不是不让住，而是每次都有一堆商业事务，住那边反而没那么方便。
    主要温总已经过了需要靠衣食住行几个方面来彰显身份的阶段，刷脸就行。
    简单吃过午饭后，温良和李泽一同造访了金山软件。
    已经退休了的求伯君，还有董事长雷軍，以及CEO张宏江一行对温良他们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
    双方不能免俗的进行了友好的寒暄。
    “温总和泽总一同造访我们金山，真是让金山蓬荜生辉啊。”雷軍笑眯眯的说着，“两位老总一路辛苦。”
    “雷总客气。”
    “……”
    之后转入了会议室。
    温良就闭上了嘴。
    他只是顺路走个过场，这种规模的商业事务，甚至都不用李泽出面。
    因为此前双方团队已经进行过了前期的对接与磋商。
    李泽很快抛出了博浪方面的需求：“……根据我们的评估，贵司的WPS办公套件今年约能贡献2.5亿营收，较去年1.9亿左右的营收会有一个较大涨幅，按此核算，明年WPS办公套件贡献营收约为3.5亿。”
    “按照贵司此前最高市值110亿港币为基准，以全年整体营收为核算，WPS办公套件营收占比大约为13%~15%。”
    “据此，我司收购WPS办公套件能给出的价位是15亿人民币。”
    这个价位比较优越，公允价位大概在12亿上下。
    因为WPS办公套件的利润其实不高，一般情况下只能到15%。
    哪怕按照12亿的价格核算，WPS要挣到12亿利润大概需要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没办法，市场就是这么残酷。
    微软的office套件太叼了。
    而且12亿这个价格，其实已经算是考虑到WPS对金山软件股价的影响了。
    毕竟金山软件的主营收入来源是……以西山居为首的游戏业务，以及互联网安全业务，其中游戏业务营收占比超过50%。
    对于15亿这个价位，雷軍和求伯君对视一眼，各有意外。
    然后雷軍索性开门见山问出疑惑：“泽总这个报价比公允评估体系高出了一些啊……”
    “互利互惠。”李泽先是笑着说了句，转而又说，“雷总也可以理解为博浪现在需要最高效率。”
    雷軍笑了笑：“合作愉快。”
    博浪要的不多，只是一个WPS，也没有打包金山的应用软件体系，对金山软件的影响其实有限。
    所以当然是能达成合作的。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交给双方的团队去处理。
    稍作寒暄，温良和李泽告辞离去。
    随后温良直接回了酒店睡大觉。
    …………
    都说是劳碌命了，泽总当然没空歇气。
    离开金山软件就跑去了另一家公司，谈妥了一款PDF软件的收购。
    与WPS当然没法比，费用仅六千多万。
    这天博浪也有团队远赴福建，从之前有合作的美图公司手上收购了美图秀秀。
    美图目前估值不到2亿美元，虽然主要支撑的是美图秀秀这个软件，但能让估值迅速增高的原因是前不久发布了美图手机。
    美图秀秀的公允价值大概在3亿人民币左右。
    博浪以2.5亿的价格收购，并给了美图关于使用美图秀秀部分算法的相关授权。
    不授权美图也能用，但肯定是侵权的。
    前后仅两天时间，博浪便进行了超过10桩的商业并购案。
    主要覆盖的对标微软office的主要三大件工具，以及对标Adobe的PS、Pr、Ai、Id、Ae、Fl等工具的国产软件。
    微软office主要三大件Word(文档)、PPT(演示文稿)、Excel(表格)自是不用多说，WPS本就对标，几乎是必备工具。
    而Adobe这个狗币公司的产品，一句话，全踏马是生产力工具。
    PS是P图软件，Pr是专业视频电影编辑，Ai是应用于出版、多媒体和在线图像的工业标准矢量插画的软件；
    Id是桌面出版(DTP)应用程序，主要用于各种印刷品的排版编辑。
    Ae是图形视频处理软件，官方介绍是气势恢宏的视觉效果和动态图形。
    Fl是创建Flash动画文件的软件，2D动画制作必备。
    哦……收购的那个PDF软件，也是为了对标Adobe PDF的。
    事实上，博浪所求的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对标，而是让星辰桌面系统基本具备一个合格桌面系统的初步工具要素。
    指望阿美莉卡公司Adobe这种巨头来适配。
    以目前阿美莉卡巴不得有机会拿捏一下的情形，以及Adobe现阶段根本不可能看上星辰桌面系统的光景，想都别想！
    这么讲吧，列出来的只是Adobe旗下常用工具软件，其还有一些同样是工具，对某类工作常用的软件，有的甚至连macOS都没做适配——更搞笑的是，Adobe全家桶当年本来是为适配macOS而生……
    而对博浪来说，更难的是，个人电脑发展了这么多年，上述列出来的工具软件只是沧海一粟。
    如果想要星辰桌面系统真正配得上生产力工具一词，任重道远到足够绝望的地步！
    眼下，博浪收购这些常用工具软件主要目的是为了用户。
    比较知名的WPS和美图秀秀都有超2亿用户，其中WPS的PC端月活高达6000万，移动端月活也接近3000万。
    相比之下，博浪如果重新去构建开发同类软件再推广，费用可能更高。
    而且用户习惯还需要一点点培养，不如现在花点钱，直接具备良好基础，带给消费者更好的用户体验。
    趁着棱镜的东风，星海的电脑系列能更容易做起来。
    消费者越多，生态的适配进展就会越快。
    眼下这情形跟Windows没法比，可，如果只跟苹果本比一下生产力，就……也还行了。
    抢不了Windows的市场，还踏马抢不了苹果的市场？
    再说，博浪还有游戏垂直适配。
    《荣耀主宰》正在悄然接棒LOL，成为国民MOBA游戏。
    以博浪在国内商界良好的号召力，国内用户玩游戏这方面还是不用愁的。
    至于海外市场……
    慢慢来慢慢来。
    …………
    19号上午，在这些收购案尘埃落定，整理妥当之后，人在京城的李泽主导了官方联合声明发布。
    大意是：
    “为了前瞻性的发展星辰桌面系统生态体系，为提供相对优秀的使用体验，我司已经完成了对包括WPS办公套件、美图秀秀、PDF阅读器、视频剪辑、动画制作等软件的收购；
    我司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投入不少于5亿人民币的一期研发资金来完成对这些软件的整合重组，形成日常办公套件以及创意设计套件为主的两大工具软件体系，以提供更全面的协同使用感受，为更好的用户体验努力！”
    消息通过官方渠道发出，很快覆盖到了最大范围，登上了小橙书热榜等，引发了海量谈论。
    “博浪是真的狠啊，大家还在成天讨论怎么个国产化替代啊，棱镜太可怕了啊啥的，博浪已经开始自己下场打造PC生态了。”
    “还能说什么，支持就踏马的完事了！”
    “多年以前我们就期待我们国家有自己的操作系统，虽有星辰系统，可没覆盖电脑端，现在好了，博浪已经开始去做生态适配了，期待星辰桌面系统早日到来，微软毕竟是棱镜帮凶，我一个人的联网隐私资料不重要，但是我国十多亿人的资料就很重要了！”
    “不过5个亿也做不了什么吧，后续得多投入啊。”
    “据不完全统计，博浪收购这些软件至少花费了20亿人民币，加上这5个亿，都超过Adobe半年利润了，别把钱不当钱啊！”
    “确实不要把钱不当钱，以WPS为例，根据金山的财报，收购WPS的钱抵WPS过去二十年的净利润数倍！哪怕是未来WPS也至少需要二十年才能挣到这么多利润！”
    “博浪如果是上市公司，这种操作直接就能让股东翻天了，你们就该骂博浪崽卖爷田了！”
    “我终于知道博浪的核心价值是什么了，因我而变，真的是因我而变啊！！”
    “我能说……期待博浪在信息支撑体系上也有所投入吗？”
    “……”
    因为棱镜现在还摆在那里，国内网络上根本看不到有关于博浪为什么要花钱去做重复工作的讨论了。
    放在以前，大家肯定会想，有Adobe全家桶啊，有微软的office啊、有这个那个，干嘛还自己做。
    现在大家不这么想了。
    还得是自己有才是真的有，至少不会被阿美莉卡管束，也不会被阿美莉卡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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