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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陈慕沙应接不暇

      况且在前世也在玄武湖划过船,也上过这个岛子吃过饭,只是划的是租来的小舢板,在岛子上更不敢去那些豪华的大饭店,只是在水边的一个小吃店吃了一顿。
    可是眼前的一切跟他前世看到的完全不同,虽然没有那些科技设施,可是岛上的建筑却是美轮美奂,二十一世纪的建筑和那时候相比,实在是太无趣了。
    这里既然是皇家私有财产,建筑自然也就有皇家风格,所有建筑无论是楼房还是平房,都极为大气壮观,尤其是几座主建筑,逼格非常之高,亭阁楼台、雕梁画栋,处处显示出皇家特有的奢华富贵之气。
    陈慕沙看后却不喜欢,摇头叹道:“雕饰太过了,俗。”
    “老爷子,这里又不是咱们家,只不过暂时住两年,您就别挑剔了。”石榴笑道。
    “就是,白给你住,修理费用都记在皇上的账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魏国公也打趣道。
    陈慕沙笑道:“我不是不满意,是不喜欢这种繁复的风格。”
    中山王府留在岛上的仆人们上来把这一行人接到里面,早先就到了岛上的陈府管家们也上来给大家分配好住宅房间,安排好各自的职责。
    这天晚上,全程都由中山王府的人负责招待,陈府的家人们松了口气,尽情尝了尝做客的滋味。
    酒席丰盛之至,陈慕沙却只吃了几口就停下筷子。
    “怎么着?是太累了还是不合口味?”魏国公问道。
    “哪里,这一路上就没停了喝酒吃东西,实在是吃不下喝不下了。”陈慕沙嘴上这么说,显然是有心事。
    况且也没吃多少,他是真的不饿,这一路上,每隔几十里,甚至十里八里的,就有人在路旁摆酒设席款待,不喝几杯吃几口还真说不过去,结果到了南京胃里慢慢的,装不下东西了。
    倒是那些下人们有福了,他们沿途不在招待范围之内,只是打尖时吃了些点心,到了南京城肚子早就空了,再加上席上王府待客的人也是极为殷勤好客,他们也就甩开腮帮子,猛劲吃喝起来。
    饭后,况且跟萧妮儿溜达到了给他们分配的一套小住宅内。
    “你不会真的想在这儿住下去吧,这里风景虽然好,可是太憋屈了,我不喜欢待在封闭的环境里。”萧妮儿一直没说话,此时才开口道。
    “先住两天吧,等大家都安顿好了,咱们就回侯爵府,你要是不喜欢这里,就留在侯爵府陪太夫人吧。”况且说道。
    “那你自己行吗?我不在这儿,谁照顾你?”萧妮儿不放心他。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还照顾不了自己吗。”
    萧妮儿也笑了,况且现在也是陈家的姑爷了,还能少了人照顾,她这纯粹是多余的担心。
    她的确不喜欢这里,更不喜欢跟陈府的丫环们搅在一起,这些大家的丫环仆妇个个都是势利眼,让她很不舒服。
    “睡吧,这两天有的忙的。”况且说完,就回自己卧室了。
    随后几天,陈家人就开始着手收拾和布置新居。
    中山王府的人还有临时雇来的人,早前已经按照陈府管家的意思都布置了一番新居,但是陈家人到来后,发现还是有太多的活计要做。
    这里的房子要比苏州的陈府大很多,尤其是内外格局有了很大变化,这些都需要调整和适应。
    陈慕沙发现自己的卧室里面建有一间密室套间,这让他很满意,应该是魏国公知道他的意思,特地给他打造的。
    况且还是按照原来的时间表,早上过来给老师请安问好,说些闲话,然后就去看望石榴。
    石榴也是几天后才渐渐适应过来,岛上风景的确不错,尤其是每天可以到水边,看着湖里的渔民在打鱼,更有许多人划着小船钓鱼。
    陈府也有人在水边垂钓,钓上来的鲜鱼便送到厨房。中山王府还特地雇了几个渔民在这里,每天打鱼供应他们享用。
    “开始挺别扭的,现在也算适应了,只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石榴披着一件斗篷站在湖边笑道。
    “风景就是这样,想起来很美,在图画上更美,到了近前一看不过如此。许多风景区的美好都有人为夸大的因素。”况且分析道。
    “其实这地方非常适合你,天天读书写字画画什么的,可以沉下心来,也没有外人干扰。”石榴担心况且在这里会感到憋闷,故意试探道。
    “我可享用不起,这可是皇上特地赏赐老师的,我跟着借借光就行了。”
    况且也不喜欢待在一个岛上,出入都得划船,他不喜欢干扰是一回事,这种强行把自己跟外界隔离开又是一回事。
    “国子监就在不远处,从这里就能看到,你什么时候去报到啊,再不去的话,会不会被人废除资格啊。”石榴问道。
    “这事还是听老师的,不用我操心。”况且向石榴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大片建筑群,他想了一下,那里应该就是国子监的所在。
    他单独来过玄武湖,也去过国子监的外面,只是当时没有把二者联系起来,现在才发现,国子监原来离玄武湖真的很近。
    “咱们来时经过了那里,只是你没注意吧。”石榴细语道。
    况且点头嗯了一声,他的确没注意,这一路上他都在观察石榴,怕她有什么反复。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况且就带着萧妮儿回到了侯爵府看望太夫人。
    太夫人早就知道况且会跟着老夫子到南京来,皇上为何如此用心安排,她也是知道内情的几个人之一。
    武城侯回来后,跟况且喝了顿酒,然后悄悄把他在北京被二圣召见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嘱咐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万一听到什么不好的风声,能躲则躲,能逃则逃。
    况且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了,事情到不了那一步,大哥放心就是。”
    “但愿如此。”
    武城侯无比的郁闷,魏国公阴了他一把也就罢了,还把他推进这个深不见底的坑里,他每天醒来时都要把魏国公骂上百遍。
    况且现在对来自嘉靖帝和裕王的威胁反而不那么看重了,并非因为千机老人那番话让他吃了定心丸,而是过后他想了很多,觉得自己虽然有可能被夹在中间,成为双方抢夺或者打击的对象,若是两方真要较量的话,涉及到的人就多了去了,远不止是他和陈慕沙。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那可是触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甚至会引发举国动荡。那样的话,他自然就会脱离事件的中心漩涡,反而更容易脱身。
    他也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有很多人,而且他在暗处,可进可退。
    上次那个由德清和尚领来的海外组织的秦长青,向他请示能否饶过郑家兄弟,固然让他很是不快,但也证实了一个他很久以来都无法确定的事实,在他身后的确有一个相当庞大的组织。他对神秘组织从来就没有兴趣,不过关键时刻可以依靠这个组织成功转移出去,那当然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隔了一天,况且回到了岛子上,还是不放心石榴,萧妮儿则留在了侯爵府,况且交代给她一个任务,务必找到左羚。
    回到岛子上,陈慕沙却不在,原来是南京六部、三省寺的堂官公宴为陈慕沙接风洗尘。随后,就是吴中在南京的的官员士绅设公宴请陈慕沙,还有应天府的知府也送来请帖,要请陈慕沙赏光赴宴……
    况且看着陈慕沙桌上堆着的一叠请柬,不由得笑了起来。
    老师是最厌烦这些请客吃饭的事了,不想来到南京却掉进了饭局窝里,这些送来请帖的人大都心中思量过,估计自己能请动陈慕沙的才会送来请帖,不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也就是说,这些饭局还真是不好向外推。
    陈慕沙在苏州一向是深居简出,迎来送往、请吃请喝这些事他都拒之门外,苏州的官员士绅还有过往的官员也都知道他的习性,所以也都见惯不怪,只是到了南京,难免有些身不由己了。
    陈慕沙不在家,况且就带着石榴去看秋香。
    本来秋香知道石榴过来后,就嚷着要上岛上看石榴,还说要好好观赏一下风景,可是她妊娠反应实在太厉害,天天吐得身子虚弱不堪,哪里还敢再坐船到岛上来呢。
    况且陪着石榴来到唐伯虎的河景房,恰好文征明和沈周也在这里,大家见到后,自然叙了半天契阔,尤其是这次婚变的事,大家都是感慨良多。
    “不得不说,你是真厉害,连这种难关都顺利闯过来了。”文征明佩服道。
    “全都靠老师和魏国公罩着,我什么也做不了。”况且苦笑道。
    事发当时,唐伯虎、文征明、沈周曾做过无数次推演,想找出可钻的漏洞帮况且、石榴渡过难关,可惜怎么想都是死路一条,根本没空子可钻。
    他们也找过熟悉的老讼师,类似于后世最能帮人逃脱法律惩罚的律师,那时候称之为讼棍,专门吃诉讼这碗饭的,可是这些把法律条文背的滚瓜烂熟、而且能从鸡蛋中挑出骨头的讼师却也摇头,婚约这种东西一旦订立,除非订婚的两人死一个,否则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