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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你不介意我纳妾?

      顾淮之的这句话阮蓁并不意外。
    她也说不上难受,大抵早有预料。
    闻言,阮蓁甚至是松了口气,沉静道:“我知晓了。”
    说着,抗拒的小幅度挣了挣。而后重新复述那句话:“我得去陪干娘用膳。”
    顾淮之丝毫察觉不了那无意的一句话有多伤人。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松了手。
    “娘这会儿气着,兴许是没胃口了,不过,我倒是愿意陪你吃些。”
    阮蓁:“不必了。”
    她嗓音轻软:“世子爷身份高贵,倒无需放下身段。”
    顾淮之蹙了蹙眉,觉得她说的不错,而后略一深思后道:“无妨,你受着便是。”
    阮蓁:……谢谢啊。
    阮蓁往菡萏院的方向走,顾淮之也不做轮椅了,而是踱步跟在她身后。
    好在小娘子走的并不快。
    “对了。”
    顾淮之想起一桩事来:“婚期提前了。”
    毫无征兆的一句话,险些让阮蓁崴了脚,她脚步一顿。
    “提前?”
    女子那张芙蓉面上的愕然怎么也藏不住。
    惊讶,愕然,茫然都有。却独独不见欢喜。
    顾淮之不免蹙眉,而后是恍然:“已然加快了进程。接下来许是有的忙了。”
    他清楚阮蓁有多想嫁他,可这种事可万不能太仓促。
    “提前一月,已是底线。”
    “阮蓁,你莫要得寸进尺。”
    阮蓁:……
    她一言难尽。
    她动了动唇,却懒得解释。毕竟说了,顾淮之也不信。纯属浪费口舌。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有些累了,就不陪世子用膳了。”
    顾淮之却从她面上瞧不出一丝疲色。
    若是旁人,早就允了,甚至二话不说,把人送回菡萏院。
    可顾淮之……
    他伸手拂过女子发间沾着的一片树叶。
    “生气了?”用疑惑的口吻问。
    “……没。”
    他难得让步:“好了,梅花醉让你尝几杯。”
    他负手而立,面上是妥协。
    “毕竟,提前一月,与你而言的确值得庆祝。”
    阮蓁忍不了了。心下燃起从未尝过的荒唐。
    她努力的平复着情绪。
    袖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到底没忍住。
    “不喝。”
    “我也不想与你用饭。”
    顾淮之眯了眯眼。眉峰一笼,敛了嘴边的笑。
    阮蓁垂下眸子。藏了许久的话,总算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
    “虽说提那些事为时尚早了些,可到底你我与旁人不同,世子娶我无非是图省事,也兴许做不到正常夫妻的琴瑟和鸣。”
    她捏着帕子,有些无措,有些悲凉。
    “可我想心里有个底。”
    她抬眸,对上顾淮之沉沉的视线。
    嗓音跟着颤了颤。却还是鼓足勇气。
    “你若以后有喜欢的女子,也无妨,我会把人认下,喝妾室茶,安排住处,绝不为难。”
    “若你觉着做妾委屈了人家,也只管与我说,我自请离去。”
    小娘子说这话时,面色有些苍白。
    她到底顾虑重重。
    自阮熙去后,阮蓁便极度渴望拥有一个家。
    她想过,嫁给一个真心待她的,再有个孩子。
    是顾淮之打破了她的梦。
    可如今盛挽如此,顾淮之平素虽气人可待她也算不错。
    她怕自己泥足深陷,难以抽身。
    那道圣旨,给不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清楚,徽帝死后,靖王世子登基,顾淮之摇身一变,成了御前红人,拜官正一品。
    那这道圣旨算什么?
    届时,顾淮之若腻了她。
    她该如何自处。
    阮蓁想求个恩典,求个体面。
    她很小声很小声道:“不过,你要给我些银子,我怕没处去。”
    女子的一番言辞,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传到顾淮之耳畔。
    他只觉得荒谬。
    若不是那些梦,他怎么可能同意成婚?
    他全身心投在小灰身上。
    府里有一个盛挽还不够麻烦?
    “你不介意我纳妾?”他面色微沉,唇角绷紧,步步逼近。体内透露着阴寒怒气。
    阮蓁后退,身子撞上一旁的柱子,退无可退,只能伸手抵上男人的胸膛。
    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着避过顾淮之的伤。
    顾淮之冷笑,一手掐住她的腰,一手手敷上她娇嫩的面颊,微凉的手心让阮蓁不由一个哆嗦。
    这样的顾淮之,让阮蓁有些怕。
    她刚想点头,却传来男人的轻嘲。
    凉入骨髓。
    “阮蓁,你以为我是范坤吗?”
    顾淮之气笑了,阮蓁竟然还敢点头。
    想到先前长风夜里送来的两个女人,顾淮之就一阵恶心。
    他的抵触,不疑作假。阮蓁一滞。
    抵着他的手,不免没了力道。
    顾淮之带着茧的指尖往下滑,一寸一寸落在女子莹白修长的脖颈处。
    阮蓁从未这般被对待过。又痒又难耐,偏偏顾淮之不放过她。
    竟然还有往下走的趋势。
    甚至,挑开了她的第一个盘扣。
    阮蓁倏然睁大眼睛。水盈盈的眸子不由染上泪光。
    顾淮之明明不是这样的。
    给他上药,男人次次都百般忸怩。
    “你别。”她不由吓得嗓音带了哭腔。
    顾淮之沉沉的看着她,指尖漫不经心的落在女子娇嫩精致的锁骨。像是能吃人般一番摩挲。
    换来她的一阵抖。
    他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语气没有起伏的问:“那些话,以后还敢再说吗?”
    临安最美的一朵娇花已被他摘了,他是疯了不成,会去要别的丑东西?
    “不……不敢了。”她又慌又急。毕竟这不是屋子里头,人来人往,若是被瞧见……
    “所以,还让我纳妾吗?”他淡淡的问着,手下的动作却没减,挑开她第二个盘扣。
    露出雪白的里衣。
    “不了。”阮蓁呼吸粗重,连忙抖着手去系上。
    见她如此,顾淮之斜眸潋滟,不再置气。
    阮蓁好不容易扣上一颗,男人却又轻巧挑开。
    反反复复三次。
    阮蓁又羞又恼,气狠狠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偏偏嗓音轻软,眼里泪光点点。丝毫没有震慑力。
    顾淮之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他没说长风在外把手,不会让人来此。
    也没说他如此动作熟稔,无非是梦里操作的实在多了。
    他只是凑近那粉嫩的如玉耳垂。
    留下似笑非笑的一句话来。
    “不喜欢?那怎么在枕头底下塞那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