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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你诅咒谁要死呢?

      周楠一抬头,就见顾淮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周楠莫名觉得卑微,很快反应过来,更是大怒。
    他咬牙切齿:“顾淮之!今日之事,你国公府欺人太甚!”
    顾淮之笑了笑,然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薄唇动了动,相对比周楠的怒火,男人的神情却是淡淡的,就好似,周楠施加的压力,在顾淮之眼里,只是个丝毫惊动不了他半分的举动罢了。
    一颗石子砸到水面,不曾有半点波澜。
    顾淮之吐出两个字:“冤枉。”
    周楠:???
    你冤枉!
    你他娘上回带着云思勉那个蠢货砸了我的大门,也是这幅无辜的神情!!!
    周楠从小到大吃的瘪都数的过来,偏偏一个顾淮之,却次次挡他的路!想到这里,六成的怒火也成了十成。
    他正要说话,却被边上的男人再次轻飘飘抢先打断。
    “王爷在娘娘生辰日滋生事端,又唆使周沈氏欺我妻行事温婉,如今跪在此处,闹的宴席无法继续,还妄图圣前参我国公府一本。”
    他说的很慢,但又让在场的众人听得仔细。
    “你休要污蔑人!”
    顾淮之漫不经心应道:“在场的人大多都是证人。”
    周楠却是冷笑:“太傅府,将军府都帮这你说话,如何能信?”
    “王爷错了。”男人的嗓音若珠玉落盘,说完这句话,他抬眸,视线环视一周。
    所有在椒房殿为了谄媚池皇后表态的各府女眷:......
    她们只能俯身结结巴巴在身边着官服,头戴官帽的男人面前说了几句话。
    很快,场面变得一度滑稽。
    有人颤颤巍巍站起身子,他不想得罪秦王爷,可更不想得罪顾淮之,更何况,椒房殿的事,早晚能传出去,他们也不得不认:“臣觉着定国公府世子爷说的也不无道理。”
    有人擦着额间的冷汗:“世子爷说的过于严重了,想来王爷并无此意。”
    有人对上顾淮之似笑非笑的视线后,心如死灰:“世子爷说的对。”
    “臣附议。”
    周楠:???
    这又是搞什么!!!
    这些个东西平时在他面前伏低做小,现在都疯了么!!!
    沈竺则是心虚的垂下头,很显然,她并未将椒房殿一事,彻底全盘托出。她下意识刻画了自己的委屈,和定国公府的不饶人。
    她没想过,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沈竺如临大敌。
    顾淮之却是很满意,他轻嗤一声:“一箭四雕,果然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手段也让人望尘莫及。”
    他一言毕,众臣更是哗然。
    人群骚动,有指责顾淮之不尊重周楠的,适才硬着头皮出面的也只能继续认同顾淮之的说法。
    周楠的那些小手段,这些日子是越来越多,诸多大臣对此不满,却不敢多言,唯恐周楠给他们穿小鞋,也只能心底积攒着埋怨,顾淮之今日这一出,可不就是解气。
    然,那些朝廷命妇,各府女眷却是没有丝毫的意外。
    见识了椒房殿的场面后,她们已然被刺激够了。
    周楠死死的瞪着他,他最厌烦旁人说他年纪大:“你诅咒谁要死呢?”
    顾淮之瞥他一眼:“王爷非得问上一问。都是伤心事,何必还要再听一回?”
    周楠:......
    周楠:!!!
    待他登基,他第一个就搞死顾淮之!!!
    真的是该死!!
    徽帝见此,总算有了些许兴致。
    他就喜欢这些人被顾淮之怼的哑口无言的场面。
    他微微直起身子,对着赵公公吩咐一声:“你去太子那边跑一趟。”
    他不愿周焕再度出现。
    要知道周焕丢的是皇家的脸面,他若再出现,也无法扭转乾坤。只会再一度沦为笑柄。
    肚子不舒服又如何?哪里是他就能甩脸走人的理由?
    赵公公将头压得很低,做恭敬状,众人无法瞧清他眼底的冷意:“是。”
    赵公公退下后,徽帝这才打起精神去看周楠此刻溃败的脸色。
    他总算想起装模作样:“皇叔,这让朕如何处置?”
    周楠:你问我?我说你听么!
    周楠气的头上都能冒烟:我年纪比你大,但你比我早死!!!
    徽帝假惺惺皱眉:“这阵子,临安城内出了不少事,朕也有所耳闻,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哪有闹到皇宫的道理?这是朕不容许的。”
    “那几个小子该训,可皇叔您的脾气也得改改,免得府内小辈跟着去学。”
    “今儿是皇后生辰,如今这般,又是成何体统?”
    数落完后,徽帝的情绪大有好转。
    周楠起身,一甩袖子,黑着脸回了自己的位子。
    顾淮之见此,施施然往回走,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冷着脸不管不顾的往这里闯,刘蔚然发髻凌乱,还是那套带着水渍的衣裳带着褶皱。她红着眼,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刘善心下一咯噔,也忘了平日礼数,他大步上前:“然姐儿,这是怎么了,你告诉爹爹,爹为你做主。”
    刘蔚然却是拂开他的手,她快步上前,跪下:“臣女有罪。”
    池皇后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因为,刘蔚然是她身边的人带下去换洗的。
    徽帝眯了眯眼:“你何罪之有?”
    “臣女失手伤了太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伤皇家人,其罪当诛也不为过,可太子在床帏一事上最是荒诞,刘蔚然如今这幅模样......
    刘善一时间都忘了呼吸,他紧紧攥住手,心中的后怕如海浪,一阵一阵仿若能将仿若能将他淹没。
    池皇后:“大胆!太子岂是你能伤的。”
    她失了以往的风度。
    所有人都知道她疼爱周焕,可却只有她最是清楚,周焕是她当太后一生平安的筹码。她绝不允许周焕出事。
    “太子如今在何处!去!去寻太医!”
    刘蔚然手里攥着的发簪此刻还沾着血,她到底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坚持到现在已然是极限。
    “太子欲对我行不轨,臣女有罪,未让他得逞但绝不后悔!”
    见着她衣衫微湿,就往她身上扑。
    “哇!”她突然哭了起来。
    “他真的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