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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瞿喻和徐育儒两人站在一栋民宅前,那是间两层楼老旧格式的建筑,围墙内有棵老榕树,在晚上七点多,天全黑的情况下乍看到这栋房子,莫名觉得阴森。明明来过几次都认得这房子,但当徐育儒站在这屋子前却像第一次看到,明明整排建筑设计都相同,却偏偏只有陈宇奎他的家特别诡异,就像他家把附近所有的光吸进去。
    瞿喻先确认过女鬼店里没有陈宇奎这个年纪的尸体,两人讨论过决定先到陈宇奎家里看看,身为前?不良少年,根据他的经验,如果陈宇奎真的不见,他妈早就上门逼问他了。所以说不定陈宇奎有回家……那具会走动尸体竟然能上学还能回家,徐育儒觉得以后不能再淡定面对路人了。刚刚走过的那个人说不定是他未来的同事,也有可能是行动尸体,好难分辨。
    领着瞿喻过来朋友家的徐育儒嚥了口唾液,儘管心底发颤还是主动上前按下电铃,虽然有点害怕可是又忍不住兴奋,当他要碰到电铃时,手指被瞿喻抓住。
    瞿喻利目一扫,带着徐育儒直接伸手推开大门,两人踏进大门内就像进到另一个世界,寂静无声且冷得让人打颤。徐育儒想抱着瞿喻取暖,却想到等下如果发生临时状况,瞿喻因为他碍手碍脚被攻击怎么办,于是乖乖地缩在一旁,全身鸡皮疙瘩都爬起来,嘴里吐出的热气在空中形成一团雾气。
    瞿喻往后看了冷得不停发抖的徐育儒一眼,虽然心疼却没多说什么,直到走到一楼的窗边,看到脸色发青的中年妇女时,徐育儒差点叫出来,下意识抓住瞿喻的手,贴近瞿喻身边,张嘴无声说道:「她是陈宇奎的妈妈,她、她看起来好憔悴……她还好吗?」
    「不太好。」瞿喻带着徐育儒直接推开门进去。
    呆坐在椅子前的妇人,眼神发直盯着电视看,老旧的厚电视萤幕黑白线条沙沙作响,妇人根本没注意或者说根本没在看,只是呆滞地做着重复的动作。
    「我们要怎么救她?」徐育儒伸手在妇人面前挥了几下,甚至作势要戳她的眼睛,妇人仍是毫无反应。看着自己认识的人变成这样,徐育儒靠过去想要叫醒妇人,却被瞿喻制止,妇人魂魄还在她体内,可是控制她的罪魁祸首还为揪出,现在不宜打草惊蛇。
    两人通过客厅走到屋内通往二楼的楼梯,一具中年男子的尸体以头倒栽的姿势躺在楼梯上,破开的脑袋可以看到一条条黑色的小虫在头颅里面鑽动。这个男人徐育儒也认得,这是陈宇奎的父亲,那个一喝酒就会痛手痛殴他们母子的傢伙。
    徐育儒抿紧嘴唇,压抑想怒吼的心情。他不懂陈宇奎就算报復自己的父亲也不该害了他的妈妈,那不是他最爱的人吗?
    两个人绕过中年男人的身体上二楼,在经过中年男人身边时,一道灵力从徐育儒身上窜出,瞬间就把中年男人身上的虫子清除乾净,同时,整间房子就像被人气愤地抓住狠狠摔在地上,用力震动一下。
    徐育儒也跟着抖了一下,心虚的视线对上瞿喻,喏喏得不敢开口。刚才经过男人的身边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灵力不受控制,或许他心底也想这么做,虽然男人很可恶,可是当他看到已经死掉的尸体手指痛苦的还在扭曲挣扎,他心软了。
    瞿喻没开口责备他,少年的心还这么柔软是好事。他一把抓住少年的手往二楼奔上去,随着他们的脚步,楼梯一阶一阶腐坏往无底深渊坠落,连中年男子也跟着楼梯落下。短短几步两人踩上二楼楼板时,往下已无退路,二楼漆黑一片,黑暗通道里只有一个发亮的房间,徐育儒舔舔乾涩的嘴唇,「那是老鬼的房间。」
    瞿喻仔细看着房间好一阵子,转头对徐育儒说:「接下来你得自己过去。」看到徐育儒惊讶得差点跳起来,他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别怕,我在你身后。」
    徐育儒咬着下唇犹豫了会,抬头和瞿喻对视片刻后,乖巧的点点头。接着就见瞿喻拿出一张白纸,轻飘飘往空中一拋,随着白纸掉落地上,一个看起来相当死板的瞿喻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真正的瞿喻随着一句一句呢喃身影渐渐模糊最后消失。
    徐育儒看着瞿喻消失的地方,莫名觉得诡异,虽然他看不到瞿喻,却能感觉他的存在,甚至当看不到身影的瞿喻走到假瞿喻旁边,他视线还是跟着瞿喻走。隐身结界是瞿喻相当熟练的结界,连自家师傅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都没法察觉,现在看来少年似乎能发现自己的存在,这点让瞿喻相当惊讶,不过想到徐育儒的无属性他也释然了。
    在假人身上灌入自己的一到灵气,瞿喻走到少年身后,附在他耳边,「我们的功法最能克制异种,别怕。」
    感受瞿喻熟悉的气息吐在自己的颊上,徐育儒眨眨大眼,心猿意马的根本没听进瞿喻在说些甚么,点了下头后,偏首不管是三七二十一,噘嘴吧唇送上去,啵的一声,他露出得逞的笑容,突然什么害怕的情绪都消失了,大方地往发亮的房间前进。
    被少年突袭让瞿喻顿了下,看向少年昂首阔步,好像刚才那件坏事不是他做的模样,耳朵却早就出卖主人,红的滴血似的,瞿喻轻轻地摇头,嘴角却勾起淡淡的弧度,抬起脚步跟上少年。
    房门没关,站在门口一眼就可以看到陈宇奎蹲在地上,嘴巴不停发出喀嗤喀嗤的声音。徐育儒视线扫过整个房间,看到一个男人倒在地上,眼神既是惊恐又是绝望的看着陈宇奎,当他眼角瞥见站在门口的少年时,他兴奋的张大嘴想喊,他嘴一张,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他口中流出,被血染红的牙齿,他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叫唤,仔细看过去就发现男人的舌头已经不见了。
    铁锈味充斥鼻尖,浓烈的让徐育儒想吐,他忍着翻腾的胃液,咬着牙开口,「陈宇奎!你疯了!」
    喀嗤喀嗤的进食声倏然停下,蹲着的背影慢慢转身,五官都被黑色小虫侵蚀的陈宇奎这一动,一颗眼珠子从他黑洞般的眼窝掉出,他若无其事地把眼珠子塞回去,下唇也跟着腐烂的嘴唇上下一张,发出开心的笑声,「我只是饿了,好兄弟,你要不要一起吃。」说着,还把手中的东西往徐育儒眼前递过来。
    心底虽然已经确定陈宇奎咬的是什么,实际看到还是让徐育儒倒抽口气眼前发黑,那是一断被咬烂的肠子,那器官的另一头还接在男人身上。
    瞿喻伸手扶了下差点跌倒的徐育儒,触及手臂的温度总算让少年回神,他抬起手对着陈宇奎,愤怒的吼道:「见鬼的兄弟!好兄弟会想害自家兄弟吗?你害的是我们兄弟的大哥!」
    陈宇奎恍惚地回头看了下林佑才,恍惚的点头,喃喃自语道:「对,是才哥……害死我的人……」话尾的最后,陈宇奎面目再度狰狞起来,抓着林佑才的头狠狠往地上撞。
    「什、什么?你们到底发生甚么事?」
    短短的几天,三个兄弟的关係全变了调,这之中的原因徐育儒一直不晓得,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事。
    「什么事啊?」陈宇奎回想时才停下粗暴的动作,林佑才也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陈宇奎还是没松开他,记忆回笼后他抓起林佑才被他撞烂的脑袋,两张半烂的脸靠在一块,陈宇奎转向徐育儒问道:「他们两兄弟吸毒被我发现了……他们硬餵我吃毒……我倒在地上抽搐时他们还不带我去医院,看着我眼泪鼻涕直流,大小便失禁,难看的死在他们面前,他们还想毁尸灭跡,好兄弟,你说……他们该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