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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之玖、他喜欢你。

      纵使晓嵐就像个小天使,转瞬就让裴培心情好转了大半,但方才游戏里头的风波还是让男人隐隐有些担忧,所以当夜晚小人儿窝在他怀里,半试探性地问起她下线后的事情时,他只稍微忖度一下便全盘托出了。
    绝对不是因为他免疫不了她无意间的色诱,绝对不是。
    「在创立覆天帷幄以前,我是挽妃阁的。」开口就是重磅弹,瞥见娃儿瞠大双目,不敢置信的模样,裴培点了点头,证实对方并没有听错:「知道笑添愁么?他以前是挽妃阁的副帮主,我跟他关係不错,就是他邀请我加入挽妃阁的。」
    手肘倚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半撑起身子,她再度迎接第二个惊人的事实:「裴大哥你认识笑添愁?」
    男人点头。
    她羡慕地讚叹一声,思考半晌后又问道:「那夜帮主……」
    他就不懂了,为什么这人儿总是崇拜别人不崇拜自己,裴培暗暗吃味砸舌,但还是继续给她说故事罢:「夜春秋是我入帮后才认识的,收他为徒也是之后的事。」
    「那时我是帮会团里的总指挥,笑添愁是副指挥,我们三个和笑添愁的女朋友常常一起下本。」
    「笑添愁的女朋友?」哇大神有八卦!晓嵐屏气凝神,颇为专注。
    他也被称大神啊,他也有女朋友啊,怎么就没有得过她那种闪亮亮的眼神?惩罚性地捏了捏粉嫩嫩的脸颊,他磁性声嗓復始,沉着平稳:「他的女朋友叫做几许,是挽妃阁的前帮主。」
    「然后呢?」原来挽妃阁那么多歷史,晓嵐叹为观止。
    裴培不语,再开口时声线已有了变化,隐约掺杂了些薄怒淡凉:「后来,夜春秋成了笑添愁和几许的第三者,在他们的地下恋情曝光后,几许和夜春秋合力陷害了笑添愁,让他失去帮会群眾的信任,一连串的打击又加上情伤,正是他退出游戏的原因。」
    现实比预想中的往事更加悲凉,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里头的原因竟是如此,罕见地欲言又止,回旋心头的不真实感促使她在踌躇过后訕訕开口:「……夜帮主,真的这样做了?」
    「我起初也不相信自己的徒弟竟然干出这种事。」他自嘲地笑出了声,「可是当他用一模一样的方法逼走几许时,我就不得不相信了。」
    唇齿间顿时瀰漫苦涩,她紧蹙顰眉,艰难道出:「你是说……他又一次陷害几许,把她逼走挽妃阁后当上帮主?」
    「嗯,而且当时帮眾们几乎都被他收买了,所以没有人出来替他们说话,我气不过就断了师徒,然后退出了挽妃阁。」裴培瞇起眼,长指摩挲起下顎,状似思考:「后来我来到东珀大陆,想起当时劝我玩游戏的昀兮好像在这里,我就找上了他,和现在的朋友们一起创了覆天帷幄。」
    「想不到他是这种人……」其实她真的满信任夜春秋的,看她此刻异常受伤的神情便能知晓。逕自哀怜一阵子后,她驀然思起方才话里的蹊蹺,赶忙抬起小脸,好奇问道:「不过,话说裴大哥你也是因为表哥的推荐才玩天涯绝跡的吗?那当初怎么没和他一起?」
    没遗漏关键字,他慵慵懒懒地嗯一声,尾音上挑:「也?」
    点头如捣蒜,宛若变相胡乱蹭着他:「嗯!我也是表哥推荐的。」
    按了按躁动的小脑袋示意安分,他噙笑,口吻清淡:「那我还真要谢谢他了。」未待她体会箇中之意,薄唇掀,他将过往润饰圆满:「当初没和他一起,主要是因为他游戏中也有自己的交友圈,而且我从新手时期就待在北戮了,要不是出了那种事,我也不会到东珀来。」
    「了解!」设身处地的思考下裴培的立场后,晓嵐觉得对方实在很不容易!为了表示敬意与安慰,她主动送上两个香嫩嫩的啄吻于他脸庞,「那今天怎么突然愿意告诉我了?」然后一边玩起对方的发丝,一边提问。
    搂腰,轻嚙,裴培回敬的每个举动都做得行云流水,诱惑十足,很快的,怀里传出细碎的娇嚀。
    也算是小小报復一下对方的多次撩拨,他坐怀不乱,满意地续说正事儿:「上回入桃花林副本前,我不是和书生出去一趟么?那是因为夜春秋执意见我,说要谈判。他希望我们主动弃权这次帮会争霸,不过我们没答应。」
    他说起今晚夜春秋在世界频道的挑衅,「这次他反而在世界频道主动邀战,我想,你就是他这次转变的主要原因。」尔后作结。
    「我?」晓嵐抬起氤氳双眸,水光瀲灩,话语里还带了些羞赧未褪。
    裴培迎着她湿润的眼瞳,替她简单地打里下凌乱的发丝,然后佯装不甚在意地回应:「嗯,他喜欢你。」虽然话落时猛然攒紧的指节隐隐露了馅。
    虽说那话只能名曰惊人的臆测,但男人话语里比起怀疑,更多的是篤定。
    她呛咳出声,「咳……裴大哥,你没搞错吧?」还好她没有在喝水。
    「没有,所以你之后不要离他太近。」言语坚定,他想了想,觉得方才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严厉,于是他放柔声调,又叮嘱一句:「保护自己,知道么?」
    「知道了……」她诺诺连声:「那……他为什么希望我们弃权?」
    「他可能怕我们覆天夺了他们帮会争霸的名次,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帮会争霸,挽妃阁是个很老字号的帮会,若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就砸了他们的招牌,他怕他帮主面子掛不住。」他无奈抵额,眼底的戏謔一掠而过,顷刻歛去:「我该庆幸他很看重挽妃阁吗?」
    「那他这次……」既然如此,这次为何又当眾邀战?
    「这代表,你比他的面子重要多了,所以我才把这事情告诉你。当初不想说是因为我觉得依照你这性子,又会想要帮我做什么而乱来,对吧?」让人不省心的小傢伙。裴培捏了捏她因自己而红通通的鼻子:「这本来就是我和他的旧时恩怨,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淌这浑水。」
    抿唇,她略为不满:「可是……我会想帮你啊。」
    怎么什么事都给他猜到了?连她的预备反应也猜得分毫不差。
    裴培哑然失笑:「你啊,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乖乖让我养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