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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

      甩掉乌湄和裴肃之后,闻郁从东市走小路回了驿馆。在与师叔交流了今日打擂的结果后,闻郁又狠狠瞪了杨六娘一眼,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这妖女给他们带来的麻烦事这样多,师叔还随身带着她?
    “闻郁,从明日起我就不去打擂了,你怎么看?”观复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既然都没有对手,又何必日日辛劳跑去守擂呢?等最后一日再当回擂主便好。
    “师叔,我功力不够,今日遇到一个难缠的对手,只胜了他半招……所以我想,也许多打打擂台,并不是坏事。”闻郁是真想再和裴肃打一回。
    观复点点头,他不是个强硬的长辈,小辈有自己的主意,他都比较支持,“如此也好,师兄让你下山历练,别失了本心就好。”
    “是,师叔。”闻郁知道师叔有自己的打算,那么凭他一人,也可以清理掉客栈那帮阴魂不散的家伙吧。
    是以,到了长安还没两天,观复和闻郁就各行其事去了。观复成日窝在驿站闭门不出,一心研修《洞玄经》。闻郁则在长安万年两县横行,长期霸占着擂主的位置。
    这可苦了杨六娘,被观复圈禁在驿馆,既盼不来客栈的伙计们,又找不到人说话解闷,天天无所事事,都快把她憋疯了。
    观复是个武痴,不是白痴,他能一天到晚打坐入定,自然也不会察觉不到六娘想要逃跑。
    “杨薏,门没锁,不用跳窗户。”抬起眼皮就能看到六娘半条腿跨出了窗户,观复好意提醒她道。
    “呃…那个我想坐窗户上看看风景,没,没想跑。”杨六娘尴尬一笑,这是第多少回被观复发现逃跑了?这人分明一整天也不说一句话,结果张嘴说话就戳破她的小心思,实在太可恶了。
    杨六娘实在闷得慌,本想找本话本打发时间,屋里却只有一本书,还是那老道送的《洞玄经》。
    “观大侠,我能看看你的书吗?”六娘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移到书脊上。
    “不会弄坏的,反正我也看不懂……”还没征得观复的同意,杨六娘已经翻开了书的扉页。
    “夫天生万物,唯人最贵。人之所上,莫过房欲。”书里的第一句话,就把六娘给整懵了,这“房欲”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观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六娘一翻又翻到了“鱼比目”这个篇目,上面甚至还配了插画,只见图上那两个小人纠缠在一起,性器也被清晰地描画出来。
    羞得不敢再看下去,六娘惊呼这不就是春宫图册吗?讲什么内功练气,其实不过是采阴补阳吧。
    “你也想练功吗?”观复露出期待的表情,他差不多快把这本《洞玄经》背下来了,只是苦于不知如何同六娘开口。
    想起上回糟糕的经历,六娘连连摇头,“我不是,我没有,观大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有意翻你的书的…”
    不愿意吗?还是说还没到时候?
    观复的唇角又垂了下来,只好继续耗着,他不愿再去勉强六娘,她虽然曾起过害人之心,但却并未对他造成真正的伤害,所以他不能用“以牙还牙”那一套去对付她,那不符合侠义精神。
    “可是,你夺了我的元阳。”这是不争的事实,观复一脸认真地向六娘宣告。
    “……”六娘想,那日的事,还不知是谁占了便宜呢!明明是她被他采阴补阳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胡搅蛮缠?
    观复还在等她的回答,六娘切身实地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她好像确实没有和他谈条件的立场。人家动动手指就能碾死自己,为了小命她也该答应他,若再讨到一些别的好处,那就算是赚到了。
    “观大侠,那你答应我三个要求。”杨六娘心虚地说道,毫无能让观复答应的自信。
    “可以。”观复没有犹豫。
    要不要答应得那么干脆,杨六娘真是为观复纯良的心性发愁,“你就不担心,我会提让你自残的要求吗?”
    “你不会。”观复还是那个表情,一眼不眨地等着六娘提要求。
    杨六娘被他盯得快不好意思了,咳了两声道:“咳咳,那我说了…第一,你不可以在行那事时再弄疼我;第二,事了你要放我走;第三,第三…我没想到,先欠着!”
    “好,我答应你。”观复点点头,又补充一句道:“但是,要我练成了,才能放你走。”
    “行。”六娘咬牙答应了,那《洞玄经》上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姿势,现在只能期望观复别一一实践了。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观复根本不看时机,两手搭到六娘的肩膀上,作势就要开始。
    春日的暖阳从窗口撒了进来,照得观复与六娘都暖暖的。
    “这…不太好吧?”观复一正派人士,怎么可以白日宣淫呢?再说,再说那窗户也没关,这人来人往的驿馆,要闹出点什么动静,怕不是会传遍大街小巷了。
    观复根本没听六娘的推托之词,一把将她抱住,践行书中所述的“勒纤腰,抚玉体”之举,这是交会之初的必要步骤。
    “抱…抱太紧了,要不能喘气了!”六娘被他这突然之举吓到了,身体下意识挣扎起来,却反而被勒得更紧了。
    “呃…”观复人生得高大,抱她跟抱一只小猫一样,又因为书中用了“勒”这个字,所以不免使了点手劲。
    六娘相当失望,他到底跟书里学了点什么?懂不懂怜香惜玉?
    “先关窗吧…”窗户开得那样大,又是青天白日的,杨六娘心里实在迈不过这道坎。
    趁着观复去关窗,杨六娘抚着胸口缓了缓劲,不对他有更大指望,看来若想不受罪,还得自己主动些了。
    “坐床上来吧,你先别动了。”杨六娘松了松腰带,指挥观复做到床沿,然后自己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四目相对,六娘依然觉得尴尬,没有那个氛围还要强行做,实在难为她了,“你…你抱着我。”
    观复闻言抱住六娘的腰,任由她按住自己的胸膛,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唔…唔唔,慢点……”杨六娘话还没说完,嘴一整个都被观复堵住了。
    《洞玄经》所载:“两口相嘕,男含女下唇,女含男上唇,一时相吮,茹其津液”。观复亲身做起来,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嘴唇的上下位置并非一直固定,口舌交缠起来不分彼此,哪有什么你我?哪分什么男女?
    于是,观复终于闭上了眼睛,靠着身体的接触去体会此间妙处,不再一板一眼按着经书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