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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

      梁氏财阀一直是暂居国内富豪榜上有名的家族企业,他们歷代都是手腕高明的投资客,拥有雄厚无比的财力,独到的眼光为他们带来无止尽的财富,歷代新人辈出投资的范围更是又深又广,从民生用品直到黄金、石油延伸到鑽石矿坑都有他的入股的驻点。
    梁家子弟都是很有名的资產家,只不过到了梁书臣这代,局势扭转,梁书臣的五位兄弟姐妹都分别选择自己喜欢的领域投资,不再把触角往全球伸去,他们各司其职,依然把家族企业经营的有声有色。
    梁书臣是里头最早结婚的,育有一对双胞胎,他所擅长的领域是经济层面,是金融界颇富盛名的实业家,他跟钢铁业的工业巨人-徐沉光是世交,只是一场意外的大火让百坪厂房全都付之一炬,徐沉光为了救心血惨遭火焰吞噬,独有妻儿无依无靠。
    一时之间,徐家濒临破產边缘,梁书臣义不容辞伸出援手协助,不但把订单转由其他的工厂进行赶工,也给了一笔安家的金钱让沉夫人和孩子能够开家餐厅继续在镇上安身立命下去。
    徐沉光生前曾跟梁书臣约定过,要与之结为亲家,虽然梁书臣的孩子是一对双胞胎女儿,不过姐姐梁晴早就跟银行业有名的银行家-古嘉诚的儿子古希灝定下婚约,所以这约定自然就落到了妹妹梁夏身上。
    梁书臣不免替梁夏担忧。
    姐姐跟妹妹完全不一样,姐姐知书达礼、温柔嫻静,落落大方,反观之;
    梁夏目中无人、性情冷傲,尤其好斗争胜。
    同样是一张相似的脸庞,骨子里留着相同的血液,可梁夏从小就跟每个人不对盘,唯一最亲近的家人也跟她没话聊,梁书臣跟一般人的父母亲一样,都上孩子们上才艺班,不过每次,梁夏总是被列入黑名单,没有任何教育机构敢收她。
    「梁夏,姐姐有事情要问你。」刚上完钢琴课,梁晴一踏入宅内劈头就有问题要询问妹妹,她放下琴谱,坐上沙发,拿起遥控器把节目给关掉。
    「姐──!」梁夏不满的低喊。
    抚着额头,梁晴一张娇艳的脸庞有些忧鬱:「回答完问题就让你看。」
    梁晴跟梁夏是对很出色的双胞胎,他们遗传到母亲的白皙肌肤,传承到父亲出眾的外表,一双同样的黑眸大眼,梁夏的右眼角底下有颗泪痣,成为最好分辨两人的特徵,秀挺的鼻子下面是一张粉嫩的菱形唇瓣,梁晴始终长发披肩,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梁夏一头率性短发,给人清爽俐落的舒服感。
    「告诉姐,今天的长笛课为什么翘掉了,你让老师跟同学足足等你半小时才上课。」梁晴忍住猛翻白眼的衝动,极有耐心的问着。
    搔搔着乱翘的短发,她露出一抹娇滴滴的微笑:「我提早半小时去上萨克斯风啊。」
    梁晴一听到差点晕倒,「什么,你哪时候改上吹奏类乐器,我怎么都不知道,而且爸爸不会让你学习这门乐器的。」
    梁晴从国小五年级开始学习淑女该有的美姿美仪,上一般大家闺秀都要上的音乐素养课程,此外,她还学习芭蕾、现代舞以及社交舞,平日兴趣培养阅读习惯,增广自己的学识,她的目标就是要做一名端庄嫻淑完美的女孩,而妹妹老是唱反调的举动是家中的问题人物。
    妹妹梁夏最爱自由自在的行事风格,她自行更改学习乐器项目,姐姐学舞蹈她就学武术强身还有练唱,虽然每次都是五音不全,快把老师耳膜搞坏,她却乐此不疲,姐姐喜欢读书,她就爱往外跑,她用零用钱买了生平第一台单眼相机,摄影一直是她的最爱,梁夏有某种预感,这会是她这一生最珍藏的兴趣。
    「我对长笛没兴趣。」她淡淡一句话,就交代始末。
    梁晴克制住大骂的衝动,又说:「这件事情我会告诉爸爸。」
    「好啊,反正妈挺我就够了。」她眼底下的倔强是梁晴一直所没有的。
    她伸伸懒腰,完全无视梁晴的暴怒──
    生气吧、尽量生气吧,最好是气到火冒三丈。
    她替自己乔了个舒适的姿势,窝进沙发里头。
    梁夏最爱挑战人性的极限,她从小就爱惹人生气、担心,没办法嘛,她本性就是如此啊,看到别人气到暴跳如雷的模样,她自己才开心一点,说实在的,她很同情自己的姐姐,干嘛把自己逼到这么紧,这样有比较开心吗?我们才几岁?才小六而已,又不是大人,开开心心当个小孩不是很好吗?
    天空灰濛濛的──依稀下着细雨,梁夏穿着一袭男版小西装,脚踩昂贵的发亮皮鞋,站在一栋建筑物门前,她手上捧着一束百合花看着在屋内忙进忙出的陌生面孔,她好奇的探头进去,发现有名少年和她年纪相仿突兀的站立在人群中,一动也不动的。
    少年注视着摆放在檯上照片当中的女人。
    梁夏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事实上她也认识她。
    她是徐叔叔的妻子,平常她都要叫她林阿姨,梁夏对她的印象不深。
    对了、她煮的麵很好吃,林阿姨都额外送她一颗蛋,对梁夏来说蛋的价格又不是支付不起,只是每次林阿姨一抹欣喜的笑容迎向她时,她还是会乖乖把蛋给吃掉,纵使她不喜欢吃蛋,她又默想,或许是要感谢爸爸援助他们吧,才对她那么好。
    林阿姨的身影最后只能留在梁夏午后的记忆里头──
    每当她翘掉才艺课,就喜欢往林阿姨的餐厅跑,生意每天都很好,她习惯性的坐在角落观察着每个人,而她也很自然的把目光放在林阿姨的儿子身上-徐湛蓝,名字很好听,可是人长的不怎么样,他很瘦小,脸蛋很平庸,梁夏见到他都是满身大汗的模样,围着围裙,像隻忙碌的蜜蜂飞来飞去。
    「梁夏,妈妈找你。」梁晴一袭洁白的洋装衬托出她娇俏的脸蛋和高挑的身材,她脸色有些苍白,手中的百合花低垂着,彷彿没了生命力。
    转身,梁夏淡漠的脸孔没有多馀的表情:「姐,林阿姨死了,你很难过吗,不然为什么要哭呢,还有哭了也于事无补吧。」
    梁晴神情一阵青一阵白:「林阿姨待我们很好,我当然是因为难过才哭啊。」
    「我先去找妈妈了。」梁夏颇有深意看了梁晴一眼,才走掉。
    其实梁夏大概猜测到梁晴的表情为什么会那样,当她走到那个房间时,也更证明她的想法,梁书臣跟妻子楼雨馨表情凝重的看着礼仪社人员进行着入棺的动作,场面很凝重,梁夏在这种场合意外性的很冷静,没有姐姐进来时那样的惊恐跟害怕,她缓缓的靠近躺在棺里的女人,睡容安详,嘴角还噙着淡淡微笑。
    林阿姨大概走的很安心吧。
    「小夏,过来看看林阿姨。」母亲楼雨馨拿着手帕,神情有着深深的疲惫。
    梁夏走上前去,表情很平静,她把那束生气勃勃的百合花放进棺里,伴着林阿姨熟睡,梁书臣有些意外女儿的从容和冷静:「小夏,你──」不怕吗?
    毕竟刚刚姐姐梁晴走进来时一看到死者就惊吓的大哭,最后都还没把花放进去,梁晴就被爸妈给请到外面去知会妹妹过来,梁夏的沉着倒是让梁书臣跟楼雨馨很是意外却也欣慰:「小夏,花放好就可以了。」
    「我想跟阿姨说几句话。」她的声音彷彿从很远的地方来。
    现场几名礼仪人员都用着一种吃惊的眼神看着这名孩子,都觉得她胆识过人、不然就是不知道怕,梁夏轻靠着木棺,双手交握像是祈祷般,双眼轻闭,声音很轻柔:「阿姨,我是梁夏,我很喜欢你煮的麵,不过以后吃不到了,但是我不会觉得可惜,因为阿姨去当天使了,请阿姨和叔叔要在天堂守护着大家,以及你们的儿子徐湛蓝。」
    她孩子般的言语真挚的让在场大人都屏气凝神的听着。
    说完,她轻睁开眼睛,对着木棺轻轻一鞠躬,就在大人们来不及反应她的行为的情形下,接着转身步出小房间,梁书臣跟了出去,追上女儿并拉住她的手臂:「小夏,你刚刚做的很好。」
    她耸肩,语气很平板:「还好吧,我只是把想说想做的表现出来而已。」
    梁书臣拍了拍孩子的头颅,「你比姐姐勇敢,刚才她在房间内那样大哭,我觉得对其他人很不好意思,你妈妈才赶紧叫姐姐出去把你带过来。」
    「姐会怕很正常,毕竟她是女生嘛。」她再度耸肩,彷彿是个局外人。
    「小夏也是女生啊。」梁书臣完全不明白女儿话中的涵义。
    「不。我不是。」她眼眸散发着淡淡的冷然。
    她轻轻抽出被父亲箝制住的手臂,又丢下一句:「我只是个麻烦製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