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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呜哇!好险!」一隻黑紫色,外型酷似黄金猎犬的大狗拖着长长的剎车痕跡,以距离树干前一公分处停了下来,曾月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露出了灿烂的傻笑,非常得意自己可以紧急剎车的技巧。
    「真是神阿,不只骑机车老是紧急剎车,连骑坐骑也都是紧急剎车,到底是怎么办到的阿?实在太厉害了。」坐过曾月綝的机车后,不到必要绝不再上她的车的郑洺禹在一旁拚命挖苦。
    「会紧急剎车也是一门学问阿~」
    「你就不要哪天从背上被甩下来。」
    「才不会,我亲爱的费迪欧才不会这样对我~」曾月綝信心十足地拍拍爱犬的脑袋,接着又一溜烟,往一马当先,跑在前头的范予彤追去。
    果然正如诺蕾所言,这些小小坐骑在一个礼拜内全都迅速成长为成犬,接下来,就是训练从来没骑过马的三位都市小孩的时间了。
    「基本上,骑狗跟骑马的技术是相同的,所以只要你们理解骑马的基础技术,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讲解完骑乘技巧后,诺蕾把三人的坐骑牵了出来,直接让她们实际操作比较快。
    凯恩所设下的结界不只侷限在木屋,以建筑物为中心的方圆五公里都在结界的范围之内,正好有些空间可以让这群初来乍到的大狗们奔跑。
    经过了几天时间的适应后,三个人都掌握了绝大部分的技巧和手感,范予彤和曾月綝迫不及待的在树林间开始飆车,较劲起来,反观郑洺禹还是一副乖乖牌的用正常速度前进。
    「阿勒,你不追上去阿?」也正在适应自己的坐骑,顺便充当保母的派翠西来到她身旁,好奇问道。
    「不了,不要。」毫不犹豫的回答,更引起了对方的兴趣。
    「干嘛干嘛~你们吵架喔~?」该不会是刚刚一连串紧急剎车和不紧急剎车的问题而真的吵起来了吧?
    「啥!?没有阿,派翠西,你在想什么阿。」郑洺禹挑眉,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那干嘛不一起去飆车~」
    「呃…因为…」郑洺禹露出了尷尬的笑容,「我…我不敢。」
    「嗄?」派翠西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我就不敢咩,像这种有速度感的东西…」郑洺禹难为情的搔搔脸颊。
    只要到游乐场就是帮忙顾背包的份,因为她实在敢玩的真的不多,云霄飞车~不行!海盗船~不行!鬼屋~不行!就连转动速度极慢的摩天轮,她也会在上面乱叫乱叫了,唯一能玩的大概只有旋转木马了。
    「真假的,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咧。」听完郑洺禹自己的叙述,派翠西不觉笑了出来,她还真没想到平常个性如此大辣辣的少女胆子竟然这么小,不过回想起之前有让她把自己当坐骑的经验,她每次手都紧紧握着自己的毛皮,完全不敢松手,从较高处跳下来时,也可以明显感觉到背上的少女整个身子紧缩成一团。
    「每个人听到都这么说…」看到派翠西的笑脸,郑洺禹一整个发闷,她也很不懂自己的胆子到底在小什么!
    「难以相信阿~」不过得强迫她习惯才行,不然之后会很不容易参与作战,派翠西摸摸下巴,思索了几秒后,一脚往郑洺禹的坐骑–吉尔伯特的屁股踢了下去,想当然尔,这隻大狗吃痛的跳了起来,胡乱往前狂奔。
    「派翠西!你干嘛踹他阿阿阿阿!」郑洺禹一路惨叫着,手死命抓紧韁绳。
    「要让你习惯阿~我可是为你好耶~」派翠西跟了上去,非常乐在其中,「再来加速一下吧~」
    「等一下!你不要一直刺激他啦!啊!吉尔伯特你这隻笨狗!快给我停下来阿~!」
    森林另一处,欧律提斯骑着就地挑出来的朔夜犬,有些惊恐地看着前方正在互相较劲的两位少女。
    由于诺蕾今天回暗部处理些事情,艾洛妮雅也忙着找寻其他有利资料,很不幸他又得和这隻朔夜犬培养一下契合度,于是便顺理成章地和派翠西一起当照顾三名都市小鬼的保母了,但这都不是此时此刻他狂冒冷汗的原因,真正的问题是眼前这两位像是不要命,拚命飆速度的不怕死少女。
    一个是有直路不好好走,硬是要不停蛇行来蛇行去,三不五时还要紧急煞车一下,另一个呢,是不会出现s行跑法啦,但像是转弯要稍微减速的部分,为什么会是出现加速这种相反的状况阿!?有谁可以来告诉他究竟是他的问题,还是这两位人类女孩的脑袋不太正常!?
    「你们,不用等一下郑洺禹吗?」他非常婉转地暗示是否该稍微放慢脚步,但是她们完全不以为意。
    「不用啦,她很后面要等很久,呜喔!好险!」曾月綝因为回答欧律提斯的问题而分心,差点又撞上前方的树干,赶紧施展她特有的紧急剎车特技,不过后方的欧律提斯差点一头撞上,幸亏他的反应迅速,及时让朔夜犬转了个方向。
    「她胆子很小,所以一定还乖乖维持在普通时速,她绝对不敢飆车。」范予彤终于捨得停下脚步,回头说道。
    至少你们三个之中还有一个脑子正常的人,欧律提斯默默在心底吐槽。
    走在宫殿走廊上,诺蕾的神情十分严肃,这次国王罕见的在祭典期间发出紧急召集令,全军各队队长,连难得无事一身轻的暗部各个分队长都叫回来开会,想必一定是发生了大事,虽然她心底明白大概是为了哪件事,但这样大动作的行为只会让艾洛妮雅她们的警戒心更重,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国王会不知道?
    她边沉思边往前走,结果太过专心在自己的思维上,越过两间房间才意识到不小心走过头了。
    打开会议厅的大门,安静却令人有窒息感的氛围让诺蕾不禁皱起眉头,她和诸多前辈打过招呼后,便捡了个最角落的位子,等待会议的开始。
    「各位,很抱歉在大家可以休假的期间把你们叫回来开会。」五分鐘后,紧急会议准时开始,凯恩低沉的声音虽然不大声,但非常清晰的传入眾人的耳里,「会在这种时刻发出召集令,是因为最近发生了些重大意外,陛下认为已经严重影响了祭典的进行与安全,所以原本皇宫内的护队由轮班制改为常驻制,三队同时进行,加上暗部一小队,同时,在分配一正规军小队与暗部两小队进行周围环境的巡逻。」
    凯恩的报告继续下去,诺蕾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心底却焦虑起来。
    这根本是利用之前发生的事故,故意把军队全调回身边的计画吧?不让正规军或我们暗部有任何小队落在艾洛妮雅手里,该不会是陛下察觉到了些蛛丝马跡?她知道之前的行动中,艾洛妮雅和艾森陛下有正面交战过一次,劫狱的过程虽然郑洺禹和派翠西有被雷克斯给撞见,但当时并无暗部成员跟随,而管理部的攻击中,应该没有人发现到他们是暗部的十七分队,因为每个人身上的那件斗篷是有特殊的隐蔽魔法,只要把帽子戴上就可以隐藏使用者的身份。
    她看了看刚发下来的分配表,眉头更加深锁,全军分成两团,分别隶属于凯恩以及其副官雷克斯,而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暗部从她率领的第十七分队以后,全是交由雷克斯负责管理。
    诺蕾当下有想上前去询问凯恩的衝动,但她才一抬头,就看到父亲朝自己使了使眼色,微微摇摇头,要她别因为一时的衝动而让其他人陷入险境中。
    「诺蕾,好久不见阿,看样子你放假应该放得很开心吧?」好不容易克制住情绪,雷克斯却挑在这时候走了过来,说话的口气非常挑战她的忍耐极限,「趁着假期时到处去玩是吧?难怪我都没看见你人呢。」
    「难道我休假去哪里还要跟你报备不成?」虽然自从欧律提斯因为雷克斯的陷害被驱逐出境后,她对这个表里不一的少年就有些反感,而身为倾公主派的她在这次父亲告知下知道了许多内幕,心理上更加厌恶雷克斯,但此时诺蕾只能勉强挤出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平时的玩笑话。
    「我只是在关心曾经跟我是同梯训练生的同学阿~虽然我现在的官阶是比较高一点啦。」
    ……真是够了。
    「所以勒?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的话我要回去了,还得跟弟兄们说这个天大的坏消息。」
    「阿,那真是抱歉阿,诺蕾,明天报到可别迟到了,还有,提醒那些暗部成员别无故缺席,」雷克斯露出了招牌阳光笑容,不过诺蕾只觉得他的话语分外刺耳。
    暗示我别想留些人在艾洛妮雅身边吗?
    诺蕾皮笑肉不笑,按捺住朝他笑脸揍一拳的想法,以点头代替回答,便匆匆离去了。
    「是吗?我知道了。」听完诺蕾带回的最新消息,艾洛妮雅没多说什么,扶着额,声音有些疲惫。
    「防备做的还真周到,不过陛下还真聪明,一句话就把兵力全调回了自己身边。」派翠西坐在桌子上,耸肩,语气相当无奈。
    「是我们有洩漏出什么线索吗?不然陛下怎么会一下子把军队给召集起来。」诺蕾皱紧双眉,如果真的有情报洩漏出去,那待在国王身边的凯恩肯定会有危险,她不禁担心起父亲的安危。
    「走漏消息我想应该是没有,不过依父王的脑袋,再经过简单的判断,有这种行动是非常正常的,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雷克斯。」
    听到艾洛妮雅这一番话,诺蕾用鼻子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她很明白雷克斯的机智狡猾与心机有多么的深沉,而在一旁的欧律提斯和派翠西脸色也黯淡下来。
    「雷克斯之前在人界找到过我们,再加上得国王的宠幸,讲的话当然会比较得到信任,况且,凯恩因为是我的老师的这层关係,父王当然会更加防备他。」
    「呿,小白脸死心机娘娘腔。」诺蕾终于忍不住的咒骂出来。
    「呃…那个。」虽然知道她们正在讨论相当严肃的话题,但范予彤从刚刚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怯怯地趁着空档开口,「我不太懂,为什么明明是祭典却要这么多兵力驻守皇宫?」
    「范予彤,你这什么蠢问题啊?皇宫当然要有人看守阿…呃…」对阿,没事这么多人守着巨大建筑物干嘛?就算是平常时期,也不会把整个军力搬到皇宫各处吧?郑洺禹多想了想,这样的举动的确有些古怪。
    「嗄?这样很奇怪吗?」不过曾月綝倒是还处在状况外阿…
    「……」换来的奖励就是眾人的无数双特大号白眼~
    「喂!别白我!我真的不觉得奇怪啊!」
    「唉,你们就不能互相平衡一下吗?不是太敏锐就是太迟钝。」派翠西淡淡地叹气,「不过我好像忘记跟你们说明这部分就是了。」
    「派翠西!」大家砲轰的对象马上转移~
    「阿好啦好啦,我又不是故意的,当时时间不够咩。」完全毫无悔意的道歉。
    「与其听你这小鬼浪费时间,不如我直接解释还比较快。」欧律提斯冷冷的把她给推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