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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春梦&反应

      07/春梦amp;反应
    伦敦的雨,总像是稀稀落落又拉扯不断的雨幕。
    而轻软的风挑弄起露台的纱帘,似乎很容易让人发梦。
    还是,缠绵缱绻的梦。
    “啊……”
    模糊的梦境里,是女人的一声低吟,身下的男人没有章法规挺臀朝上顶动,那根硬邦邦的异物在她的下体里凶狠的抽插,她发红的眼眶边有泪痕,眼眸里还泛着水雾。
    “啊、疼、好疼……”
    一声声呻吟被撞到破碎。
    做梦的男人像是在梦境里努力去挣开双眼,想要伸手去扯落女人胸口上挑起他情欲的蕾丝文胸,指尖在昏暗的光线里慢慢朝前伸,似有似无的感触那女人肌肤的温热时,他睁开了眼。
    眼前黑寂的空间里。
    静到只有香薰机的细微声响。
    周映希醒了,从一个荒诞下流的梦里,彻底惊醒。
    他口很渴,在掀开被子想去客厅取水时,却发现下面起了反应,像被一团火包裹住,胀得很难受。他从来没有做过春梦,甚至在他的教养里,认为自己发过这样一场梦都是不道德的。
    坐在床沿边,他闭着眼深呼吸了几口,然后走去了洗手间。
    一件棉质的浅灰色睡衣被汗濡湿了一小块,他索性卷起脱下,方镜里,年轻男人的身材称得上优越,上身腹肌结实清晰,比起胸肌和腹肌,他的肩颈更好看,锁骨的线条分明又深,脱了衣服后,稍带攻击性的精壮身材和那张斯文清冷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感。
    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整齐的白色T恤,周映希换好后,不觉低头看了一眼还有些肿胀的下体,他双手撑在水池台边,呼吸急促不匀,那股火憋到了胸口,额头冒出了颗颗细汗。
    十分钟后,浴室的花洒被拧开。
    又过了十分钟,周映希走出了浴室。
    /
    隔日的街道还是湿漉漉的,伦敦就算是出太阳,也很难迅速晒干地面,这里没有炙热的骄阳,阴雨绵绵确实容易让人抑郁,但周映希的性格和伦敦的天气却不谋而合。
    平静温和之下,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孤独。
    土司、几片培根、一颗鸡蛋和一杯鲜榨青汁,就是周映希的早餐,他是一个连饮食都特别讲究规矩的人,仿佛每天都活在被设定好的条条框框里。
    谭叙老说他就是被妈妈禁锢了。
    但他总回答,习惯了。
    周映希就是一个被保护在金丝笼里的人。
    从小生活优渥的他,对金钱没有概念,住什么样的房,开什么牌子的车,戴什么款式的手表,对他来说,都只是正常生活。可他的住所是普通人奋斗几辈子都依旧望而却步的,周父两年前斥巨资在毗邻伦敦眼的南岸广场买下的一套顶楼公寓,夸张到有近4000平方英尺的空间面积。
    可这对于在出生地能称为首富的周家来说,这点奢侈的花销只是日常的冰山一角而已。周映希的座驾也是周父送的生日礼物,一款白色的宾利飞驰,要知道这款穆勒版的价格在400万左右。不过他对车似乎没多大兴趣,只不过是一个代步工具,他的钱都花在了表上。
    他喜欢收集各种款式的劳力士。
    这款墨绿色表盘的手表是他最近的新宠。
    上午在乐团有一个会议要开,周映希早早就到了工作室,可能是昨晚的插曲让他后来没了睡意,他起得早,自然也是第一个到。
    见没人,他泡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刷起了手机。
    从科莫湖回来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但新添加的头像却从未闪过。
    周映希盯着头像发了会儿呆,然后小心翼翼的点进了她的朋友圈,从上至下的划动。黎芙的生活光看朋友圈都丰富多彩,这小半个月不是在骑车溜达、就是和朋友聚会。
    他的手指忽然在某张合照上停下,眼神收紧。
    是黎芙和四个朋友的合影,但明显旁边外国男生的头朝她而靠。
    看上去,两个人很亲密。
    周映希忽然想起了那天抢捧花的画面。
    那句“你想结婚吗?”,让他恍然意识到,黎芙那样迫切想要捧花,应该是有了相爱的男友。而那句“到了伦敦请你吃饭”,或许只是她当时出于抱歉之下的客气而已。
    “我在干什么。”周映希垂下头,望着刺眼的屏幕,冷冷自嘲。
    他嘲笑自己的行为,和没道德的  “小三”,有什么区别。
    “周老师,谁啊。”一只手攀到了周映希的肩膀上,不小心看到了照片的谭叙,阴阳怪气的挤着他坐,“看来,我们周老师终于开窍了啊。”
    周映希熄灭了屏幕,淡声解释,“一个朋友而已。”
    “只是朋友”听上去,多么假。
    谭叙掰住了周映希的下颌,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眯眼冷笑,“周老师,像你这种不泡吧、不熬夜的老年人,我基本上就没在你脸上见到过黑眼圈。”他挑挑眉,“老实交代,是不是耐不住寂寞了啊?”
    周映希草草回应,“没有。”
    很明显,周映希想避开这个话题,但谭叙太了解这位公子哥了,一撒谎眼神就闪烁,他打赌前几周的科莫湖之旅绝对有艳遇。不过,他没再逼问照片里的美女是谁,只是勾着周映希的背调侃,“你知道吗?越是像你这种表面禁欲的男人,一旦解禁了,比我们这种明面上看着骚的男人玩得花多了。”
    周映希懒得理他,起身去找钢琴谱。
    谭叙弹起来,跟游魂一样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脊梁骨,“你信不信,你和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样子,肯定连你自己都陌生。”
    一大早,把话题尺度拉得如此之大,周映希只能用一杯烫嘴的咖啡堵住了谭叙的嘴。
    谭叙烫到舌头疼,叫唤了好几声,“周映希,你挺腹黑啊。”
    /
    漫长会议开了三个小时终于结束。
    周映希独自先回了休息室,手机摆在桌上,接了一杯热水折回来的他,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本想看看视频休息一下,但心思好像就是无法集中,眼神不自觉地飘向手机。
    嗡,手机震了震。
    周映希迅速伸手拿起来,划开,看到是妈妈,他莫名有点失望。
    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周母:「下周二你柳伯伯的女儿katty来伦敦,你记得招呼一下她。」
    周映希从来不会拒绝妈妈的要求,回复道:「好的。」
    跟着,周母又加了一句:「katty比你小两岁,知根知底,你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和她发展。」
    这一句,周映希犹豫了很久都没有回复。
    直到周母逼问:「你不愿意?」
    周映希连忙解释:「没有,我会照做的。」
    母亲对于周映希来说,当然是非常重要的人,从小就给自己精心安排了一条通往金字塔的光明大道,他的人生几乎顺利到没有任何坎坷,可就是因为过于顺利,他的生活连一点点波澜起伏都没有。
    “是不是阿姨又给你安排了什么千金小姐?”
    走进来的谭叙一屁股倒在了沙发上,他对周映希母亲的印象,只有对女强人的敬佩感,但作为妈妈,没血没肉到让他百般心疼自己的好朋友,“诶,我讲真的,其他事你可以听你妈的,但爱情这种事,咱不说结婚,但至少得谈一个自己很喜欢的对象吧。”
    周映希握着手机,没有出声。
    沙发上的谭叙一直在给他灌输挣脱和自由的理念。
    有点吵,周映希只敷衍的用“嗯”来回答。
    他刚放下手机,手机又震了两下,他随意的拿起,以为又是妈妈的信息,但看到跳上来的头像时,他刚刚还压抑的眼眸,忽然焕发了亮光。
    是一种重新燃起的希望。
    也是一种期盼成真的喜悦。
    信息是黎芙发来的:「很抱歉,从科莫湖回到剑桥后,我要帮教授完成一个项目,都找不到时间去伦敦请你吃饭,下个礼拜我就自由了,如果你ok,我过去找你。」
    看着文字,周映希的嘴角浮起了笑容。
    谭叙皱眉,不知道他在偷乐什么。
    回完信息后,周映希撑着旁边的木桌,指骨分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弹动,若有所思,回过神来的他,对谭叙说,“我下午去一趟剑桥,如果乐团有什么事,你随时联系我。”
    “……”谭叙更是读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