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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暗调情

      临上场前,尚清捏了捏岑有鹭的肩膀,俯身在她耳边叮嘱:“别在后台等着,去第一排最右边和黎允文汇合,我找人给你们留了位置。”
    “别紧张,好好享受你的作品,导演。”
    大半个月的努力终将落幕,岑有鹭抓住他的手,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闭了嘴,将人朝舞台上推去,她站在后台笑着朝他挥挥手。
    “去吧,我在台下看你们表演。”
    王婷站在一旁目睹他二人全程互动,先前尚清私下里来找她商讨过剧本走位的问题,现在一看尚清为此还专门给岑有鹭留了座位,哪里不明白二人的情况。
    想起二人之前在班级里吵得不可开交的模样,她感慨万千地说:“真是没想到。”
    尚清朝她礼貌地笑笑,“世事无常,请保密。”
    那边灯光组的同学已经开始调试射灯,场内一时间闪起光怪陆离的光芒,梦幻迷炫。
    岑有鹭还不知道尚清的用意,趁着这段时间摸出后台,依言找到黎允文,在她身边落了座。
    突然,全场灯光寂灭,陷入黑暗。
    哄闹的观众席意识到戏剧即将上演,不约而同噤了声,所有人擅长脖颈,眺望舞台等待开场。
    啪的一声,白灯打在暗红幕布的正中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中伸出,利落地一把掀开幕布,按剑大步走出。
    他身形高大,眉目深邃。行走间,布料上的金线暗纹在亮灯的照耀下折射出犹如烈日湖水般的粼粼波光,俊雅得不似人间凡物。
    岑有鹭听见后排响起阵阵吸气的声音,快门声不绝于耳。
    她在黑暗中勾起了一抹自豪的微笑——帅吗?妆造都是她这位天才导演亲自打造的。
    饰演他未婚妻的王婷提着鹅黄长裙紧跟其后,站在了岑有鹭面前。
    尚清转身,身体面向王婷,眼神却微微偏移,落在了台下岑有鹭的身上。
    演员就位,好戏即将上演,岑有鹭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虽是配角,雅典公爵却承担了《仲夏夜之梦》的开场与结尾的重要戏份,某种程度上来说堪称灵魂人物。
    尚清表演得精湛与否,一定程度上影响着观众对整台剧的评价——这也是尚清排练时老挨岑有鹭骂的原因之一。
    分明是在担心演出效果,岑有鹭思绪却不受控制地混乱起来,她下意识按在自己的手腕上,学着尚清上台前的姿势用拇指按在红痣上轻轻摩挲。
    她一向将生理反应和爱情分得很开,也将梦境和现实分得很开,黎允文无心之言被她当成警示自己的案例悬挂心头:把梦当真的是傻逼。
    然而方才在后台时,尚清对她的痣产生的非同寻常的反应却让岑有鹭印象深刻,她甚至开始愚蠢地将现实与梦境联系对比起来,还产生了一个可笑至极的猜测。
    尚清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颗他第一次见的痣,为什么会用和梦境同样的动作去摩挲它?
    想起这段时间尚清态度的转变,和包里总是会自己盛满水的杯子,岑有鹭缄默地沉思着。
    眼睛紧盯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尚清,不断将现实里的他与梦境中那个岑有鹭原本以为只是批了尚清皮的小狗联系在一起。
    她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万一尚清也进入了她的梦里呢?或许这不是一场单方面的意淫,而是两厢情愿的亲近呢?
    或许有一瞬的喜悦,紧接着岑有鹭却又陷入纠结:那尚清这段时间对她的好只是因为受了春梦的影响吗?
    她不能接受这个原因。正如她看不起被魔药操控的爱情。
    岑有鹭从来只求最好的,她不要这样充满巧合的东西,这让她感觉自己正在顺从命运的捉弄。
    她在窃喜与鄙夷中兀自阴晴不定着。
    一切准备就绪,后台工作人员朝台上的演员比了个ok的手势。
    尚清望着岑有鹭,排练时总像块木头一样的人面上枯木逢春般奇迹地浮出无比灵动鲜活表情,恰似初恋般的羞赧与热情。
    他隔着衣袖托起王婷的小臂,偏头借位吻在自己拇指上。
    雅典公爵提休斯——尚清——抬起头,狼一样的眼睛不去看对戏的演员,反而盯着岑有鹭开始说台词。
    “美丽的希波吕特……”
    思绪被强横地一扫而空,岑有鹭怔愣地回望着他有着神奇吸力的眼眸。
    这一刻,暗红的幕布在她眼中变幻成了金碧辉煌的宫殿。她听见脚边潺潺的流水声,那是提休斯为她修建的水塘;她看见远处枝头毛茸茸圆乎乎的雀鸟,那是她与提休斯打猎时捡回的小玩意儿。
    她年轻英俊的恋人就站在她面前,忧愁地抱怨着时间之神不曾眷顾这对等待得焦急的爱侣。
    提休斯拔出佩剑,空气中传来铿然的剑鸣声,越过面前人的肩头,遥遥直指她的心房。
    “我用我的剑向你求婚。”
    她张开嘴,无声地颤抖了一下。
    仿佛自己的心脏正被恋人挂在剑尖,摇摇欲坠地随着他动作间微小的振幅晃荡着。那颗她早已献给恋人的真心并未得到珍视的对待,它被他的锋芒刺破,胀痛而疯狂地为他跳动。
    耳膜轰鸣,岑有鹭的瞳孔在黑暗中猫一样扩散,她浑身僵硬,两条腿下意识绞紧,从小腹深处传来一阵滚烫的麻意。
    她湿了。
    以往的梦境中她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反应,但岑有鹭清楚,那只是因为受到了性挑逗而起的生理反应,与尚清无关,也与爱情无关。
    就算梦中的人面容模糊,她也照样能在对方身上磨出水来。
    但这次不同,这是在现实中,尚清与她隔着一个舞台的距离,穿着规矩,连扣子都扣得一丝不苟。
    而她隐身在黑暗的观众席,对尚清的正经表演起了羞耻的反应。
    那一刻,理智与本能扬旗决斗。她应当高高在上,对命运与肉体发出不屑的嘲笑;还是同流合污,沉溺于肤浅的欢乐?
    在她举棋不定之时,荒谬喜剧已然落幕。
    全场轰隆的鼓掌声中,尚清与诸位演员鞠躬谢幕。
    欢庆的彩带飘下,台下观众吹着口哨,乱七八糟地起哄高呼自己朋友的名字。人声鼎沸中,尚清站在台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岑有鹭。
    见她没有反应,那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朝她眨了眨眼睛,用口型问她:
    好、看、吗?
    管他什么梦境与现实。
    岑有鹭突然抛掉了所有的权衡与博弈,前所未有地做出了个冲动的决定。
    她今天晚上就要把尚清按在舞台上扒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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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清会发骚,鹭宝魂会飘。聪明小狗自己就能避掉所有坏结局!
    这章是鹭宝感情的重要转折,后面就是她打直球掌握主导权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