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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03.
    『同学们,想好要选哪位同学当班长了吗?我们现在来提名喔。』
    开学第二天,也就是老师说要选股长的那天,结果我已高票当选了班长。
    一定有人想问我,为什么你会高票当选班长?
    答案很简单,因为大家在第一天里认识的同学只有我。
    而提名的是坐在我旁边的张凯毅,他坐在我右手边,坐在我左手边的是绍祥。
    当他提名完,老师开始投票的时候,班上的同学几乎都举手了。
    就这样我当上了班长。
    一开始,我还以为我是班上最大的因此而感到开心,到最后才发现班长要做的事情好多好多。
    早上要去办公室拿点名单点名,点名还要照三餐,不只三餐每节上课都要点,加上管秩序、登记上课不乖的同学、帮老师拿书,放学还要把点名单交回办公室。
    外加老师给我的规定就是,我上课不准说话。
    『王维立,当班长就要有好的榜样,你上课不准说话,这样同学才会听你的话。』
    这是老师对我的叮嚀,结果说完没几天,我的座位就被换到讲桌旁边。
    连带的还有凯毅和绍祥。
    坐到特别座之后,连值日生的工作也是班长要做。
    『一直讲话就是代表你们很有活力,值日生你们三个一起当。』
    嗯,老师是这么说的。
    『都是你啦,一直跟我说话,害我也要坐特别座。』
    凯毅这样对我说着。
    『对阿,都是你啦,一直跟我们说话。』
    绍祥也这样对我说着。
    「我说话你们可以不要理我阿,你们自己也很爱讲话好不好。」
    『你们三个还讲!!在讲你们都不要给我上课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在讲桌旁边的生活,一直没停止过。
    我们三个上课不是说话就是玩,有一次我们在玩橡皮筋互射,结果射到老师的脸。
    老师大发飆。
    直接叫我们去后面半蹲,这一蹲我们真的吓到了。
    蹲了一整节,还在手上放课本,蹲完一节课,我们的脚抖的跟什么一样。
    半蹲完的后面那一节课,我们三个上课超安静。
    才发现,原来班上的同学其实都很安静。
    可能老师觉得这个方法很有用,所以后来我们只要一吵或者打闹,他就会罚我们半蹲。
    不过因为他的新处罚,我们三个倒是安分许多。
    一直以来我都是老师最头痛的学生,所以他总是会特别的照顾我。
    像是我的字比一般男生还要来的漂亮,也是因为他。
    有一次作文课,我把写好的作文交给他时,他狠狠的再全班面前骂了我一顿。
    原因是我的字很丑,而且他还拿着课本从我脸上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
    那天之后,他每天都会叫我写字,所以我的字比一般男生还漂亮。
    国小那段时间,我们三个不是只有活在自己的世界。
    三个人玩腻的时候,还是会找班上的其他同学玩。
    像我就很喜欢跟坐在我特别座后面的那个女生玩,她上课很安静。
    我几乎都没听过她的声音,有一次在上美术课的时候,她正好在画水彩。
    我拿了一支假蟑螂,从她桌子上丢去,结果我终于听到她的声音了。
    是尖锐的,分贝很高。
    接着她手上拿着的水彩,全部往我身上泼了过来。
    于是,美术课又变成了我的半蹲课。
    『我的制服脏了啦。』
    坐我后面那个女生把水彩泼到我身上的时候,有一些水彩泼到了绍祥。
    他很宝贝他的制服,就是我给他的那件。
    「我的比你脏。」
    我比了比自己的制服对他说着。
    我把另外一套制服给绍祥之后,被我妈痛骂了一顿,因为订做的衣服很麻烦。
    而且又时常再我妈把衣服洗的非常白的隔一天,把制服又变成灰色。
    导致我没有衣服可以交换穿,我妈是个非常懒惰的家庭主妇,不太爱洗衣服。
    所以我们家的衣服一个礼拜才洗两次。
    为了我的制服她必须每天洗衣服,还要加上漂白。
    每次她在洗制服的时候,她总是会唸个几句。
    『明天叫你爸带你在去订做几套制服好了,我每天洗你的衣服,洗的好累。』
    这是每天她洗我制服的时候,都会唸的台词。
    只不过,唸到我小三之后,我才订做了新的衣服。
    因为我到小三那年,我又长高了。
    这次我妈学聪明了,他叫我爸订做三件,因为一件要给邵祥。
    坐在讲桌旁边的特别座,也到了三年级才搬回原来的位置。
    有时候,想一想如果不是凯毅在三年级的时候,一声不响的转学了。
    我跟绍祥的座位到六年级,应该都还在讲桌旁边。
    『各位同学,张凯毅同学已经转学了,因为家里的某些原因,所以以后大家不会再看到他了。王维立,你把他的座位搬回去原来的地方。』
    某一天早上开完朝会的时候,老师对全班说着。
    在这之前,他已经一个礼拜没来上课了。
    我跟绍祥完全不知道他转学的事,我们也曾经去他家找他。
    但是不管我们怎么喊破喉咙,始终没人理会我们。
    可能是因为凯毅的离开,所以我们两个人不再所向无敌。
    上课的时候,我跟绍祥都玩不起劲,也都不说话了。
    后来,我们两个还觉得是老师故意叫凯毅转学,让我们不想讲话。
    『你觉得凯毅会去哪里?』
    某一天放学,我跟绍祥经过凯毅他家的时候,他问着我。
    「不知道,可能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我看了看他家。
    『如果你要转学了,你要告诉我喔。』
    「嗯,你也一样喔。」
    可能我们都不能少了彼此,所以我们才会有这样朋友之间的承诺。
    『我总觉得少了凯毅怪怪的。』
    「我也这样觉得。」
    『以后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们要怎么办?』
    「那我们在学校连凯毅的份一起快乐吧。」
    就这样我跟绍祥连凯毅一起快乐的生活,撑到了国小毕业。
    应该说,到五年级分班之后,我们也没再提过凯毅了。
    我跟绍祥还是被分到同一班,我们换了老师,换了大部分的同学。
    不过我们没有新的伙伴来代替凯毅,一直都是我们两个。
    我跟绍祥感情很好,现在也还是一样。
    虽然我们吵过架,也打过架。
    最严重吵架的那一次,是在小五。
    因为我把他的制服弄脏了,我说过他很宝贝他的制服。
    只是有一次吃中餐的时候,我跟别的同学在玩,把番茄炒蛋洒在他的制服上。
    我们就吵架了,还冷战了一个礼拜。
    最严重的打架是在小六,那天也是因为我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
    这次不是番茄炒蛋,是美术课的黑色墨水。
    『你每次都要把我的制服弄脏。』
    绍祥愤怒的说着。
    「我又不是故意的,不然我帮你洗阿,兇什么兇阿。」
    『你的制服有妈妈洗,我的制服要自己洗。你如果不要跟别人玩墨水会打翻吗?』
    「我就说我帮你洗阿。」
    『我说不用。』
    「那你不要在那里机机歪歪!」
    我话一说完,看见绍祥从旁边拿了扫把,从我的头上打下去。
    我感觉到疼痛,但是我忍着痛,拿了旁边的垃圾夹,也往他身上打了下去。
    我们两个就在教室走廊那打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师上前来制止我们。
    也停止了我们的战争。
    我不太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一停下来后,我发现头上流着血。
    头有点晕,当我再度清醒的时候,我已经在家里了。
    那一次,我的头逢了六针,在额头附近。
    绍祥比较惨,因为我拿的是垃圾夹,他的手逢了十五针。
    那一次的冷战也比较久,大概快一个月。
    怎么和好的我忘记了,
    我只记得自从那一次之后,我们在也没有吵架和打架过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到了国小快毕业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时候我坐在讲桌旁边在我后面的那个女生,她的声音并不是尖锐的分贝也不是高的,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
    她五六年级还是跟我同班,只是我比较少跟她玩了。
    一定有人想问我,为什么你会知道她的声音很好听?
    答案很简单,因为再毕业典礼的那一天,她叫了我的名字,用她很好听的声音叫我。
    她拿了一封信给我,我接住信之后,她马上转身跑走。
    绍祥在我拿着信得几秒之后,把信抢走了。
    『情书情书,她喜欢你吼。』
    「把信还我啦。」
    我不好意思的说着,想从他手中抢回拿封信。
    『亲爱的维立同学……』
    「不要唸啦,还我。」
    其实到最后我连信的内容都没看到,因为我在跟绍祥抢信的时候,它掉到水沟里了。
    我看到的是那封信的封面画了一个爱心,接着它随着河流流走了。
    我也只听到亲爱的维立同学,
    其他的内容,绍祥说他有看到,但是他忘记了。
    不过他很确定的说
    『她在跟你告白。』
    「那…我要回她信吗?」
    『白痴喔,你知道内容吗?』
    「不知道阿,还不是你害的。」
    『你喜欢她吗?』
    「什么是喜欢??」
    我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得到的结论是…
    信还是不要回好了。
    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而且已经毕业了如果回信给她我要怎么拿给她?
    就这样我们都忘了那封信,就像它随着河流流走一样,不留痕跡。
    到底什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