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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五、缠绵与回忆(微H)

      凌晨四点,令人昏昏欲睡的爵士乐跳针似的嘎然而止。赶走最后一个宿醉的鬍渣大叔,小希用力拉下铁门,转身在魅紫色的灯光下勾起嘴角,懒洋洋地笑着。
    那是他自认最性感的笑容,眼睛瞇成一种看起来快睡着的线条,脸颊温柔的笑意带着一点撒娇,只要是喜欢男人的男人,几乎没人能抗拒这种可爱的邀请。
    我将威士忌空杯递给他,微微点头,看着他拿出一只空瓶晃了晃,故作遗憾地说道:「没了。要不要试试我的b52轰炸机?」
    我知道酒柜里绝不可能只剩一瓶喝光的威士忌,他不过是想让我选择他引以为傲的调酒罢了。我笑了笑,不表示同意或拒绝,他那小狗般的无辜眼神放肆地定在我的空酒杯,看我一直没有反应只好投降,低声说了声「拜託」,依然不放弃打动我。
    小希早就知道我灌不醉,但他对这种尝试一直乐此不疲。我累了,欲拒还迎的谈情说爱让我感到厌烦,看他兴致高昂,我起身将他拉进怀里,二话不说便捧起他的脸,轻易撬开他的唇,混杂香菸和威士忌气味的热吻立刻弄得他晕头转向。他回吻得更加野蛮,矮小的身板像无尾熊般攀抱住我,一刻也不肯放松。
    虽然没有喝醉,但几分酒意依然放大了感官慾望。我将他腾空抱起,让他的双腿勾住我的腰,以火车便当的姿势再来一波疯狂的激吻,不一会儿便惹得他喘息连连。他附在我耳边求我帮他润滑,我没回应他,用力咬了他的肩膀,疼得他哀声讨饶,看他可怜兮兮的无奈模样,我只好放下他,看着他迫不及待他从他的包包里拿出一盒保险套,还有那条莲花香味的护手霜。
    这几年我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靠着无数次的一夜情满足身体的慾望,在享乐的同时也感到空虚,但是找个人定下来的念头更让我感到噁心。我不想在纵情欢爱之后还要担心对方是否更喜欢别人的怀抱,玩在当下毫无负担,这才是最理想的伴侣关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养成了週末之后必到「starrynight」喝通宵的习惯。这里的气氛就是安静、闷,还有曖昧,放眼望去不是偷情的男女,就是寂寞难耐的孤家寡人,彼此要是看对眼,甚至连酒都不必喝就能得到短暂的安慰。
    小希坐在我身上纵情狂欢,淫荡畅快的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我扶住他的腰,狠狠顶着他的身体,骤然猛烈的抽送果然让他招架不住。「哥,不要……我会死……」
    他的十指深扣我的肩膀,充满情慾的求饶不绝于耳,带给我无比的满足。这小子一上床就对我百般讨好,无论我怎么用高难度的姿势或强劲的力道折磨他,弄得他又哭又笑,事后他还是会软绵绵地窝在我怀里,囈语着他有多幸福。其实我并不喜欢他这种卑微的示爱,简直就是个长不大的梦幻少女,但是我喜欢在「starrynight」鬼混,而小希黏着我不放已经是「starrynight」里眾所周知的事实。
    「哥,你不喜欢这样吗?」
    小希不知道什么时候拉起我的身体让我和他面对面坐着,本以为我会配合这个过度挤压身体的角度紧抱住他疯狂挺动,但我却愣住了。他有点失望地亲了我的脸颊,低声说:「还是你在上面好了。」
    我们换回传统的姿势,身体不一会儿便再次结合,小希嗯嗯啊啊的呻吟不断回盪的耳际,我闭上眼睛,却不经意看见那空旷微凉的房间里,一个自私的男人不经他朋友的同意逕自帮他打手枪,然后口交、上床……
    男人温柔而自负的笑意让那个朋友暗自叫苦。虽然那个朋友自认在床上身经百战,此刻却是第一次被人压在身下以及第一次被进入,身体痛得恍恍惚惚,心里却期待着男人给他更多疼爱和满足。他耽溺于男人光滑而结实肌肤和强而有力的拥抱,即使那个男人比他矮一点,身板比他清瘦,但不管是肌肤的贴合或忘情的亲吻,美好的感觉总能让他心甘情愿任男人摆布。
    他急切地索求着,男人坚硬任性的分身便纵情在他体内游走狂欢,触碰到他最敏感的核心后更是毫不迟疑顶得他几乎要停止呼吸,所有的痛苦和快乐就在他们紧紧结合的同时达到顶峰……
    「哥,你太棒了!」
    小希软在我怀里,失控的精液全喷在我的肚子上,而我也不自觉地释放了自己的。
    那段回忆突然铺天盖地窜进脑海,明明是我插着小希,在意识神游之间我竟然有种体内被侵入的错觉,甚至无可救药地因此达到高潮,即使射出体内所有的存量,分身还是硬得不可思议。
    「还想要吗?」小希试探性的问。
    「我累了。」
    其实我不累,而且我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想要过,只是,我想要的是被进入、被折磨,在这应该一如往常寻欢作乐的清晨,莫名思念着那个让我心碎的骗子。
    十年了,他那无耻的嘴脸和虚偽的柔情还是歷歷如绘。
    ──「我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
    ──「我不爱你,不爱你,到死都不会爱你」
    「浩宇哥,今天可以去你家吗?」小希羞怯地看着我,眼里尽是撒娇与期待。
    换作其他的日子,我或许会考虑他的提议。
    但是今天那个男人竟该死地缠住了我的脑海,我没有办法想像带小希回家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悲剧。
    「不可以!」
    我穿好衣服后匆匆丢下这句无情的话,头也不回地往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