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那个客人要直播，可?以吗？”
    向葵麻利炒完一盘菜盛出锅，顺着苏雨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淡淡道：“不能?打扰到其他?客人，镜头也不能?拍到别人。”有些?人很注重隐私。
    “好，我去跟他?说。”
    苏雨出来走到程实桌号旁：“老板说可?以直播，但是不能?打扰到别人，镜头也不能?拍到别人了。
    “好。”程实点点头，摆弄设备，打开直播对着自己的脸。
    【撒花，胖胖这个时间居然?开播了，好期待这次的探店。】
    【胖胖这是在哪，怎么看不到背景？】
    【来了，过来支持胖胖。】
    【支持胖胖，跟着胖胖吃不踩坑。】
    【呵呵，又是一群等着被收割韭菜的傻子。】
    ……
    “家?人们晚上好，我这次探店的地方是向氏饭馆，他?们家?新出了一道剁椒鱼头，这对爱吃鱼的我怎么能?忍，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由于她家?对客人的隐私比较保护，所以只能?拍我和呆会儿?上的食物，请见谅。”
    程实怕打扰到周围吃饭的顾客，说话都是压着声音，不过直播间的人还是能?听清楚。
    【感觉胖胖压低声音有些?性?感，好好听。】
    【笑死，就这小?破店能?有什么隐私可?言。】
    【韭菜割一次还不够，这玩意儿?真是无穷无尽的，烦人。】
    程实没有看弹幕，挥手招来苏雨点菜：“我要一道剁椒鱼头，一道……”
    苏雨写菜单的手顿了顿，面色平静打断他?：“抱歉，剁椒鱼头今天没有了，你要看看其他?鱼吗？”
    程实声音戛然?而止，抬头看她：“你们店不今天才上的剁椒鱼头吗，怎么卖的这么快，而且也没看到有其他?鱼上新啊。
    “我们店里刚推出了一鱼十吃的招牌菜，由于做法复杂，每天只做十道鱼，做法各不相同，客人点完即止。”
    程实听明白?了，便问：“那还有什么鱼？”
    “酸菜鱼，麻辣水煮鱼，松子鱼，红烧鲫鱼，清蒸鲈鱼，酱香黄花鱼，干烧鲳鱼，糖醋鲤鱼。”苏雨报了一遍。
    程实想了想：“来一道麻辣水煮鱼，一个东坡肉，一个清炒萝卜苗。”
    “好的，稍等，麻辣水煮鱼做法复杂，时间可?能?会久了一点。”苏雨在手上迅速写完他?点的几道菜，提醒道。
    “好，没事。”程实点头表示知道，等苏雨离开后，他?又笑着面向镜头。
    “家?人们，这家?店老板的手艺绝对是大厨级别，我在五星级酒店吃过，都没这家?店好，不骗人，我今天就一个人，点太多?吃不完，就只点了三道菜。”
    【笑死了，说来吃剁椒鱼头，结果还没有，剧本都不对好吗？钱真好挣。】
    【还不骗人，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无语死了，楼上不信还进来看什么，单纯扰虐吗？胖胖我相信你。】
    【他?们就是嫉妒，胖胖别理他?们。】
    “我也没想到今天来太晚，剁椒鱼头没有了，不过放心，我明天再来点剁椒鱼头。”
    说话间，东坡肉和清炒萝卜苗上来了。
    程实把?镜头对着这两道菜。
    东坡肉呈整齐的块状，色泽红润，颜色形似玛瑙，配上独特的酱汁更是诱人，程实还能?闻到它浓郁的肉香味，别一道萝卜苗也是水嫩嫩的，很有食欲。
    【这道东坡肉好绝啊，求地址。】
    【好香啊，头一次隔着屏幕给看饿了。】
    【菠菜好嫩，绝绝子，这道菜对素食主义者简直太友好了，地址在哪？地址在哪？地址在哪？】
    “想知道地址的朋友可?以关注我账号顶置消息，那里有。”
    虽然?上次推荐向氏饭馆被网暴了，但是程实就是一身反骨，不仅不删，还直接顶置了这条推文。
    说完他?把?设备放在一边，低头吃饭，直到麻辣水煮鱼上来，他?才又重新开始直播，把?镜头对着鱼。
    “虽然?没有剁椒鱼头吸引人，但是这道麻辣水煮鱼也不错，我先尝尝。”
    ……
    “味道我替你们尝过了，很麻很辣，要配饭吃才行，对于喜欢吃辣的朋友很推荐，好了，我先用餐，关直播了，明天再给你们直播剁椒鱼头。”
    晚上还剩下7条鱼，向葵和苏雨的晚餐就吃了清蒸鲈鱼，其他?的养起来慢慢吃。
    苏州帮忙做了向氏饭馆的小?程序，所以也关注了它的账号，看到剁椒鱼头的图片太诱人，一时也有些?馋了，发红包让妹妹买一份剁椒鱼头和米饭下班带回来。
    苏雨接过红包，发了个ok的手势。
    晚上下班回家?来，苏雨把?鱼给他?。
    苏州打开盒子一看，剁椒鱼头变成了酸菜鱼，他?疑惑的看着妹妹。
    苏雨理直气状：“剁椒鱼头没有了，还剩下酸菜鱼没卖出去，反正?你是要吃鱼，没差别。
    苏州气的心脏突突跳，这个妹妹老是胳膊肘往外拐，不能?要了。
    ……
    十点半向葵打开门，发现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了，钱爷爷走进店里坐下，迫不急待说：“我是第一个，我要点剁椒鱼头。”
    向葵给他?倒了杯水，微笑道：“十一点钟才营业，还没到时间。”
    “我知道，我会等，但是剁椒鱼头我已?经点了，你不能?上给别人了。”钱爷爷声音洪亮说道。
    向葵笑了笑，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今天的剁椒鱼头被您预订了。”
    钱爷爷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他?今天可?是一大早就过来排队了，在这里坐了两个多?小?时。
    ……
    中午，钱爷爷如愿以偿吃到了剁椒鱼头，顿时心满意足了。
    而程实再次错过，等他?点剁椒鱼头，苏雨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随即道：“抱歉，剁椒鱼头已?经没了。”
    程实一噎：“我今天来这么早怎么就没了？”
    苏雨抿了下嘴角，不紧不慢道：“点剁椒鱼头的客人今天还没开门就来排队了。”
    程实：……
    剁椒鱼头真的这么受欢迎吗？
    【哈哈哈哈哈，这剧本实在太烂了，我承认我被逗笑了。】
    【说实话，这么烂的故事真的有人相信吗？】
    【这家?店是想红想疯了吧，一家?小?破店，口气倒是不小?。】
    直播间里全是黑粉嘲笑的声音，一而再，再而又，连粉丝都觉的假，没有再出声。
    程实看的心烦，关闭了直播，这次只能?说太倒霉了，没想到会被别人抢了先。
    来都来了，程实还是坐下来点餐，他?对所有的鱼其实都一样喜欢，只是当时先入为?主只看到了剁椒鱼头，剩下几种鱼他?点了一道黄花酱香鱼。
    ……
    程实关闭直播后黑粉没有善罢甘休，他?们怒气没地方撒，直接摸到向氏饭馆的官博下，评论区很快就沦陷了，乌烟瘴气。
    向氏饭馆的粉丝才几百个，还是老龄顾客居多?，根本没有粉丝维护，本着欺软怕硬的原则，黑粉们嚣张至极，什么污言秽语都说。
    苏雨差点被气哭，和他?们对骂了几百回合，但是她一个人根本骂不赢一群黑粉，而且他?们本来就没底线，有几百张嘴也骂不赢。
    向葵的心态很好，一点也不在意，还宽慰她安心，反正?她的客人也没少。
    那些?爷爷奶奶根本不关注这些?事，每天照样来吃饭，就算看到，也不会在意，他?们吃过的盐可?比黑粉吃过的饭还多?，心里有杆秤，这大概就是老龄顾客的好处，不会听风就是雨，左右摇摆。
    而向葵照样赚钱，没有任何影响，浪费的只有黑粉的时间。
    黑粉以为?向氏饭馆怕了，洋洋得意，霸占在向氏饭馆账号下作威作福。
    然?而谁也没想到出现了两级反转，一大批粉丝突然?涌进了向氏饭馆的官博下。
    【这就是我家?哥哥偷偷关注的账号吗？我要和哥哥一起关注，好幸福啊。】
    【跟着言美人来的，言美人喜欢的饭馆我也喜欢，关注了。】
    【哈哈哈哈哈，楮楮小?号竟然?关注了饭馆，原来楮楮也是小?吃货一枚，好可?爱。】
    【评论区有毒吧，怎么都在攻击向氏饭馆，当我们焰火不存在吗？】
    【你算什么玩意儿?？也敢攻击我哥哥喜欢的小?饭馆。】
    【你在现实中肯定又丑又矬，还没女?朋友，所以才思想偏激，出来找存在感。】
    【嘴巴那么臭，祝你早日变成哑巴。】
    【隔着屏幕都能?闻到你身上的臭味，真恶心。】
    【你真是把?我恶心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了，还好意思出来找存在感，光是和你呆在同一个评论区都恶心坏了，你怎么还有脸出来。】
    ……
    萧言楮的粉丝看到自家?哥哥喜欢的小?店被欺负，一条条回击回去，而且言辞犀利，还阴阳怪气，比起他?们之前的操作不遑多?让，怼的黑粉都要崩溃了，他?们想反击回去，但战斗力和混圈子的粉丝相比，简直弱爆了，才发出去一条信息，对面就已?经跳出了几条怼来，根本发不赢，这就是他?们的主场，更何况萧言楮粉人多?势众，黑粉连夜就注销了账号。
    不过还没完，他?们以前喜欢躲在键盘后面到处攻击底毁别人，留下了许多?痕迹，焰火很快就顺着找过去，精准缠上他?们，把?黑粉逼的避无可?避。
    以前都是霸凌者，嚣张的网暴别人，现在一报还一报，享受了一把?被人网暴的感觉，心理严重受到创伤，这就是恶人只有恶人能?磨。
    苏雨再次点开官博时，发现账号一夜长了五百万粉丝，她懵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还来不及细究，小?店被密密麻麻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这就是哥哥关注的小?店吗？好小?……好……嗯……可?爱，哥哥喜欢那我也喜欢。”
    “什么时候营业啊，我要和楮楮吃同一家?店的食物。”
    “看热搜来的，没想到顶流这么接地气，路转粉了，高档餐厅消费不起，这小?店我还是能?吃得起。”
    ……
    粉丝实在太多?，把?小?店都挤爆了，根本没办法正?常做生意，向葵直接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把?她们清理出去，然?后关门了。
    焰火们很生气，又无可?奈何，这是她们哥哥喜欢的店，不能?骂，拿她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