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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吟 第11节

      说完跟手底下几个人说:“全都带走,先送医院。”
    骆霄是最后才跟站在巷口的聂召说话,他记得她,那个救猫的小女孩。
    他皱了下眉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聂召扫了一眼警车里的人,说:“我路过,看到这里打架,是我报的警。”
    “这么晚了,以后最好不要一个人单独出门。”
    骆霄叮嘱完,又说:“你也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吧,问个话,很快。”
    聂召说好。
    巷口没有监控,马权被问话死认是他们先动的手,还举报那几个人威胁他们,不然饶不了他。
    骆霄看着旁边坐着的聂召,给她倒了一杯温茶,放在桌面上,语气轻松道:“说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不要害怕,实话实话就好。”
    聂召不太理解,只是打架斗殴,把他们都关进去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问。
    她看也知道马权那个人少管所没少待。
    她不太清楚她谈话的作用会是什么,对这件事的实质也没什么认知。
    她只知道,不管跟他有没有关系,这件事必须要把靳卓岐摘干净。
    马权怎么样不关她的事,她必须、也不得不护着靳卓岐。
    聂召最先离开警局,骆霄坐在马权面前,隔着一层玻璃,皱着眉看他:“你们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马权快被问吐了,十分不耐烦说:“我刚不是说了吗?他们——”
    “行了!”骆霄眉头皱紧,“他手里那瓶酒就是普通的酒,根本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迷药,还有,已经有人看到是你们先动的手了。”
    “那个男生现在还在医院缝针,医生说伤口很重,我劝你们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马权听言,瞳孔微缩,眼睛死死盯着警察,仿佛自己听错了似的。
    “指认我们先动的手?聂召指认的?”
    警察没吭声,眼睛盯着他。
    “你别忘了你待过多少次少管所,给你打个预防针,综合你的口述跟这次的情况以及那几个人的伤痕情况,你会留案底,你也是成年人了,不知道不能用打架斗殴解决问题吗!”
    “还有上次,已经查清楚了,是你们先故意挑事儿的,酒吧的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不是你故意把酒洒在人身上还骂人人会揍你吗??”
    “那他还打我了呢!!把我打成这样!你们他妈的不是被买通了吧!??”马权气的一口血涌上嗓子眼,挣扎着手铐站起身,把身后的椅子都踹翻了。
    “快把他摁住!!”骆霄听到他的激动指控,脑子上的青筋都在跳。
    靳卓岐从医院出来又去了一趟警局,一直到凌晨才跟付坤几个人出来。
    夜晚风凉飕飕的,付坤就穿了一件花衬衫,冻得整个人都瑟缩着。
    他用胳膊肘捅了下靳卓岐,挤眉弄眼说:“哎,刚才那个聂召,不是上次车站遇到那个学生妹吗?她不是跟马权一伙的吗?”
    靳卓岐偏头扫了他一眼。
    “你刚才不在,你没听见,那个妹妹说,是他们先动的手,那个警察好像认识她,还挺相信她的。”
    付坤看向旁边另一个人,踹了一脚:“不信你问阿拓。”
    李拓揣着兜,露出的胳膊上全是淤青,向来云淡风轻的人略显狼狈。
    他点了点头:“嗯。”
    付坤捏着下巴,又贼眉鼠眼地看向靳卓岐,咋舌道:“那个漂亮妹妹不会看上你了吧。”
    “不是,我们上次还推她下车呢。”
    靳卓岐抓住了字眼,加重语气重复道:“漂亮妹妹?”
    “昂!”付坤重重认证,脑子里又回想了下那女孩的模样。
    “挺漂亮的啊,个子也高,估计能有一米七,穿的也好看,身材也好,特别是那张脸,草,特他妈傲,感觉谁都看不起。”
    靳卓岐勾着西装外套,手指插着口袋往前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着,旁边付坤抛了个打火机给他。
    点燃,烟在口里狠狠抽了一口,眼睛半眯着:
    “是漂亮。”
    第8章
    马权被拘留一个月这事儿第二天就传遍了全校,因被记过大过,且事态严重,被处以开除学籍处理。
    大概过了两三天兆锐才来学校。
    中午去吃饭,一个男生趴在窗户旁边叫兆锐一起。
    兆锐捞起衣服跟饭卡往外走,男生跟在旁边还有些懵逼,本来还想一会儿问聂召跟兆锐,权哥怎么回事来着,看到这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忙不迭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往教室里正在趴着睡觉的聂召身上看。
    “干什么?怎么不叫上聂召啊。”
    兆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没点燃,摸了几下又放了进去,口腔干涩,他神经都疼。
    “别他妈叫她。”
    男生还是头一回听到兆锐发火,表情都凝滞了。
    “怎,怎么了?”
    兆锐冷嘲了声,留下一句:“你自己问她。”
    说完大步往食堂走。
    男生跟聂召关系也算一般,每次出去她都一副生人勿扰的冷劲儿,身上穿的衣服也漂亮到让人不敢碰一下,大概是从台海市来的,身上没褪去的傲气总让人觉得她谁都看不起,平常除了一起去酒吧打个招呼之外,关系也就止步于此了。
    他有那个自知之明,这群玩得好的男生明里暗里瞧上聂召的太多了,但没一个人敢凑上去的,更别说他了。
    他不明所以,耸了下肩膀跟上去。
    聂召醒的时候,午饭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往后靠着,身上还披着不知道谁的校服,是个男款的,挺大,热烘烘的,她随意扔在课桌上,皱着眉站起身,一副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的模样。
    去小卖部买了面包,干巴巴地啃完,往后仰着意识很散地坐在位置上等上课。
    昨晚又下了一场暴雨,忘记关窗,风吹了一晚上,她发了低烧,吃了药还有些头疼,一直到今天来,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卢湘在旁边叫了她好几声聂召才回过神,偏着头眼神无神地看她。
    “嗯?怎么了?”
    卢湘在她脸上看了好一会,随后摇了摇头,把手里一盒草莓牛奶塞进她手里。
    “给你喝。”
    聂召低着头盯着那盒牛奶看了好一会,看到卢湘都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学习了,她才把手里的牛奶放在桌面,过了两三分钟,打开,喝了一口。
    好甜。
    她发现卢湘真的很喜欢很甜的东西。
    大概是放在热水里滚过,牛奶还是热的,喝完胃部好像舒服了一些。
    隔日中午午饭时间,班里人都像是饿死鬼投胎,下课铃敲响的那一瞬间,教室同学朝着食堂蜂拥而至,卢湘刻意往后排注意了一下,看到聂召还是在趴着睡觉,她捏着学生卡等教室里人不多的时候走过去,知道聂召起床气大,她有点不敢叫她,犹豫了很久,还没开口跟刚抬起头的聂召对视上了。
    卢湘一时之间还有些愣,怯懦地说:“聂召,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聂召拧着眉,问她:“你怎么不跟别人一起?”
    卢湘摇了摇头:“没人跟我一起啊。”
    顿了两三秒,聂召还是站起身套上校服跟她一同去了食堂。
    路上瞧见已经从食堂吃完饭回来的几个人,那群人中她只认得出兆锐,还有几个男生经常叫聂召,她记不住名字,而此时,几个男生勾肩搭背的在说笑。
    “哎,权哥没事吧??”
    “聂召到底怎么回事?她没事吧她,不想干别他妈答应啊。”
    “估计看上靳卓岐了吧,我第一次见就觉得这女的肯定是个祸水,刚转来就不少人打听她,啧,不过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婊——”
    话还没说完,余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聂召的身影,把后个字给吞了下去。
    几个男生都只是把眼神放在聂召身上一样,跟往日天差地别的是,没叫她,没起哄,没打招呼,眼神反倒带着点审视跟敌对,冰冷的眼神上下梭巡着她,嘴角带着讥讽的弧度,像是不认识她这个人。
    聂召倒是若无其事揣着兜,完全没给几个人眼神。
    擦肩而过,卢湘忍不住地看了几眼眼神淡漠至极的兆锐,又看向旁边目空一切往前走的聂召,一路上几次张唇想问,但都没有说出口。
    后来马权再没来学校,那几个人的嘴巴倒是死,没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进去,平常他跟兆锐像是双生子似的没分开过,马权不在,兆锐每次都是跟另外几个朋友在一起。
    而那些之前经常在窗口开聂召玩笑,一到了下课经过都要吹着口哨叫她跟她开玩笑的几个男生,仿佛瞬息之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第二次模考结束,卢湘考了班级第二名,聂召垫底,倒着数大概也有十几名,她的卷子写的很随意,看上去认真,却都是胡乱写的。
    或许是因为卢湘的原因,聂召扫了眼第一名的成绩,江悬,总分557,数学跟理综比卢湘高了两分。
    最后一节课,数学老师叫卢湘去抱数学卷子,卢湘下了课叫了聂召一声。
    她站在聂召课桌旁边,犹豫着低声问:“聂召,你能跟我一起去抱个数学卷子吗?”
    聂召扫了眼她细胳膊细腿的,点了点头站起身跟她一同往办公室走。
    数学老师的办公室跟班主任以及其他班级的两个老师是同一个,在办公楼三楼最尽头。
    聂召跟她一同进去时,教室里只剩下了数学老师一个人,他听到脚步声喜笑颜开,看到聂召跟她一起,又愣了下,停下了站起身的动作,扯了扯领口,表情恢复到平常严肃的老师状态。
    “你们俩一起啊?就在这儿,刚好我还说要不要再叫一个人呢,你们把这堆作业本也抱回去吧。”
    卢湘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好的老师。”
    聂召目光落在长发数学老师身上,随后走过去对卢湘说:“我抱作业本,你抱着卷子。”
    卷子轻一些。
    卢湘点了点头没跟她抢。
    从办公室离开,聂召才看了她一眼,想问什么,又被楼梯转角的哭泣声给打断。
    林思凝哭的梨花带雨的,一边往下走着,一边压抑着哭声不想让楼上老师听到,旁边朋友在不停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