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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有没有救,暂且不提。
    到了下午,易忱电话又响了,这是个熟悉号码,应该是霍西临。他不知道这孩子又怎么回事,就放着没接。
    直到手机响了第五遍,易忱接起电话,想听他声音确认是不是他。
    “忱哥。”委屈又可怜的声音。
    是他,易忱便说,“不要再联系我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
    “嗯……”霍西临的声音竟有气无力,听着不太寻常,他继续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没办法,也没资格再喜欢你了。”
    易忱本想挂断电话,觉察不对,又问,“怎么回事?”
    “我可能没法打球了,这辈子都不能了。”霍西临在电话那边说道。
    一小时后,易忱来到医院,看见了正躺在病床上坐着的霍西临。他坐脚上包着厚厚一层绷带,旁边坐着两个脸上挂彩的同学。
    “临哥我们先出去了,买点饭。”同学见易忱来,主动起身往外走。
    门关上,易忱走到病床边上,问,“怎么弄的?”
    “上午和体院打友谊赛,咱们私下约的,他们……有个外援故意垫脚,就成这样了。”霍西临低着头不肯看易忱,声音饱含委屈。
    易忱看他检查报告单,诊断是可能左内踝骨折,韧带断裂……还有一些名词易忱就看不懂了。
    “联系你家人了吗?”易忱问。
    霍西临嗯了一声,“明天再说,他们过来也要时间……不想让他们担心。”
    说不出安慰的话,易忱难以想象这种受伤程度对热爱篮球的霍西临打击有多大。
    霍西临笑了声,可易忱却看见泪水砸在了他胸前衣襟。
    “之前已经有俱乐部联系我了,如果我能帮朝大夺冠,就能打职业赛了。我想过,坐板凳也好,替补也好,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好好表现,不会放弃,可……”
    他说不下去,流的泪越来越多,哭到易忱心生不忍。
    “我出去问问。”易忱说着,给霍西临抽了几张纸塞到他手里。
    当易忱走出门的一刹那,霍西临再也忍不住,放肆地大哭起来。
    易忱问了主治大夫霍西临的情况,大夫说他伤得很严重,撕脱性骨折不太好办,再加上韧带断裂,要全部恢复就要半年以上时间,如果没有专业的康复训练恢复时间会更长。如果想继续打篮球就要避免再伤,恢复到未受伤前的状态和水平也是谁都不敢保证的。
    能打球?也能,半年后再看。
    还能打好吗?不一定,不止是生理上问题,不敢做动作,不敢再蹦再跳,心理上都会受到影响。
    易忱心情沉重地回到病房,霍西临还是那个姿势,只是眼圈红红的,想必哭过好几场。
    易忱走过去问,“你同学脸上的伤是跟他们打架了?”
    “嗯。”霍西临点点头,“打也没用,已经这样了。”
    “外援为什么会垫脚?”易忱又问。
    霍西临摇头,“不知道,以前没见过,语言不通,他也说不明白,可能是想赢球,又或者看我不顺眼。”
    易忱:“那他用负责么?”
    霍西临冷笑了声,“估计早就跑了,能拿他怎么办?”
    只能咬咬牙自认倒霉。
    他本来有更无限的未来,却要承受这不讲道理的无妄之灾。
    易忱在医院待了很长时间,直到手机响,周璟在那边语气紧张地道:“易忱,你去医院干什么?”
    易忱低头看自己脚上的电子脚铐,说,“没什么,见一朋友。”
    周璟警戒起来:“霍西临那孙子?”
    易忱说,“你说话注意点。”
    周璟:“霍西临那狗?”
    易忱:“……”
    “算了。”易忱说完后挂断了电话,直接关机。
    霍西临抬头看着易忱,问,“是周璟啊……你们现在和好了?”
    “没有。”易忱说,看着霍西临裹着绷带的脚,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曾在周璟手机上看到过他的视频。
    那是周璟和一个人的聊天记录,对方给他录的,那个人的备注正好是一串英文字母……
    “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能原谅我吗?”
    早上周璟那无缘由的电话突然提醒了易忱,这让他脸色骤然苍白,整个人从脚底向上泛着一股冷气,心跳加速,有些恶心。
    接下来霍西临再说什么,易忱就听不见了,他只看见霍西临的嘴一张一合,世界在他眼前变得寂静无声。他印象中的周璟开始变得面目全非,狰狞着,像一只巨大的怪物将他死死钉在地上,凶猛地凿着他,直至浓浓的黑夜吞噬了他们两个人。
    “你好好休息。”易忱主动拿起霍西临的手机加他微信,“有事联系我。”说完后就匆匆起身离开了病房。
    “忱哥!”霍西临叫他,却没能让他停下离去的脚步。
    他们好像越来越远了。
    霍西临看着自己的脚,苦笑了一下。本来就追不上,现在更难,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难如登天。
    *
    晚上十点,周璟回到了家,他早看到打完电话后不久易忱就回去了,就没再让小林去医院接他。
    “霍西临怎么了?”周璟走过去,一边扯着自己领带。
    易忱抬眼看他,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你真的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