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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起床。”
    傅承宣是有起床气的,睡得好好的,被人这样拍两下,还说出了最不想听到的字眼,这简直是要暴走的节奏!
    可适当傅承宣皱着眉头挣开惺忪睡眼,看着坐在床边的女人时,失去的记忆就这样恢复了,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原本要暴走的迹象也消失了。
    银心和阿宝很快进来了。
    穿衣,梳洗,傅承宣一边套着衣裳,一边去看已经坐在梳妆台前梳头的陆锦。
    和往常一样,无论需不需要去国子监教书,她都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髻,一把金钗。傅承宣虽然没什么情史,但也看过自己娘亲和婉莲打扮的时候。
    镜子必然要照千百遍,前面看完看后面。有一根头发丝儿翘出来了都要重新再来,然后继续前后对照。
    可是陆锦不一样,灵蛇一般的手随意几挽就是一个发髻,速度极快手法极好,且一遍梳好,就再也不会前后对照,直接起身去做别的事情。傅承宣看着她的动作之快,第一次感觉到有几分遗憾——
    这么快做什么……都还没看够啊……
    就在陆锦已经梳洗完毕要出门的时候,傅承宣忽然叫住她。
    陆锦回头看一眼衣着整齐,头发却还松松散散的男人,隐约明白了什么。
    可是傅承宣并没有叫她帮他梳头。相反,他神情严肃的走到陆锦面前,伸手指着她后面:“你这里乱了!快回来重新梳一下!”
    陆锦微微眯眼,似乎是在打量他的神情。
    阿宝和银心凑了过来,认真观察,异口同声:“没有啊!”
    傅承宣一人斜了一眼。
    阿宝→_→←_←银心:少爷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陆锦看看三个人,翘唇一笑,直接牵着傅承宣坐到梳妆台前。
    傅承宣一愣。(⊙_⊙)
    不是啊喂,我是想看你梳头!
    可是陆锦已经握住他的头发,拿着木梳一点一点的梳通。
    傅承宣原本还有些赧然,可是当他从镜子中看到身后的女人认真的梳头的神情,一颗心,忽然就飘飘荡荡起来了……
    几乎是和自己梳头一样,陆锦轻轻松松将傅承宣的头发束好,用发带绑住。动作之快,效率之高!当真是一丝不苟!
    但凡府里给傅承宣梳过头的人都知道傅承宣一大毛病——由于起床气的蔓延之故,每回给少爷梳头的时候,那是一丁点儿都不能弄疼少爷的,因为这个时候,少爷的头皮会变得格外的脆弱,起床气能直接使小小的扯痛放大一百倍!变成撕心裂肺的痛!一旦失误,少爷便会像怪兽一般发脾气……
    可是今天……
    阿宝:(⊙o⊙)少爷你的头皮也和痛痛一起飞走了吗!?
    他甚至觉得,就是少夫人现在抓着少爷的头发直接把他甩出去,少爷也能像现在这样,笑得像个傻逼……
    目睹傅承宣早起没脾气,梳头秒变乖宝宝,阿宝再次望向陆锦的目光完全变了——
    阿宝:_(:3ゝ∠)_少夫人!请收下小阿宝的膝盖!以后少爷就真的要交给您了!
    大陈的男子二十岁行加冠礼,加冠取表字。可是傅承宣如今才十九岁……陆锦梳头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她望向镜中面带笑容的男人,垂眸笑了笑。
    傅承宣:(*/w╲*)她是因为帮我梳头所以这样开心吗……
    梳好头,两人一同出门,早膳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之前傅承宣因为假借摔马之名赖上了陆锦的车,所以他决定今天继续和阿锦坐车上学!(^-^)v
    早饭没见到婉莲。
    陆锦大概知道傅承宣的意思,也知道傅家二老的意思。所以她没有主动提这件事情,吃完饭便准备出门。
    傅承宣就盯着陆锦的进度呢!见她放下碗筷,他赶紧三两口吃完,擦擦手跟着起身。
    陆锦接过银心手中的东西准备出门,傅承宣也去接阿宝手里的书袋。书袋是斜跨式的,以往阿宝都会踮着脚帮少爷挂上书袋,可是今天,当小阿宝帮少爷挂书袋的时候,傅承宣忽然躲开,一手护着自己的头发,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阿宝茫然的看着傅承宣:“书、书袋啊少爷……”
    傅承宣明白过来,伸手拿过书袋自己挂上,然后鄙视的看着比自己矮的阿宝:“别弄乱本少爷的头发!”
    看着傅承宣转身离开的追妻背影,阿宝……
    受到了一万点伤害!_(:3ゝ∠)_
    今日的天气极好,因为早晨的关系,太阳明媚而不火辣,从国子监的大门一路走进去,还能闻到晨间花坛中泥土的芬芳。傅承宣和陆锦告别后,几乎是一路笑着进教舍的。
    当傅承宣进来的时候,不少眼睛都望向了他。傅承宣扫了一眼,只当做没看见一般收回目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是一坐下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墨磨好了……笔洗好了……就连用来默写的上等红八行宣纸都整整齐齐的摆在一旁……
    好整洁的桌子……整洁的都不像他的了……
    就在这时候,傅承宣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目光向自己投射过来。他转过头,就看到挤眉弄眼的李元然……
    卧槽!
    傅承宣飞快的收回目光,他觉得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怪怪的……
    早课在一片朗朗颂书声中过去。就在早课和第一堂课的短暂休息时间开始的那一瞬间,一群人涌向了傅承宣,又是捏肩又是捶腿……
    李元然最为狗腿,他在看到傅承宣皱起眉头的那一刻,已经将所有人挡开,转而笑眯眯的望向傅承宣:“嘿嘿……嘿嘿嘿嘿……宣哥昨日睡得可好?”
    傅承宣已经被这一群人弄得脸色沉冷,算是给面子的“嗯”了一声。
    有个眼神儿好的看着傅承宣,忽然说了句:“宣哥今日的头发,梳的可真是精神!”
    傅承宣的眼中多了一丝光彩,微微挑眉:“哦,过奖。”
    众人:(⊙▽⊙)对!就是这个势头!灰常好!
    楚嘉直勾勾的看着傅承宣,正经道:“傅兄,吾等得知傅兄在工学一科上有过人天赋。先前那些闲言闲语,傅兄大人大量,不防一笑了之,只当过眼云烟。今后在工学一科上,还希望能追随傅兄,共同进步!”
    傅承宣抽抽嘴角:“说人话。”
    众人:_(:3ゝ∠)_宣哥求求你偷偷告诉我们今天上课又有什么新玩意儿好不好!不然真的会被玩儿坏的!
    经过众人夸张的表述,傅承宣终于反应过来,今日的工学课,会有新的内容……
    傅承宣轻咳一声:“我……并不是很清楚。”
    众人:(ノへ ̄、)你!骗!人!
    傅承宣:╮(╯_╰)╭回家了身份就不一样了丫,我谈恋爱的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搞学习?
    众人:(╥╯^╰╥)这些没有用的解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随着邹学正的出现,众人总算作鸟兽散……
    傅承宣看了一眼邹学正,不慌不忙的拿出书来背诵。
    于此同时,修俊馆中,陆锦将昨日拿出来的画卷展开,这幅画是战车的详解图,是陆姑姑亲笔所画。
    当日分解地方武器的图解,也是陆姑姑所画。
    陆锦看了一会儿,将图卷好收好,放进了柜子中锁好。
    今日的工学课在下午,但是上午要将第一次课业的分数评估出来,陆锦看着六堂学子的名字,目光落在了虞意的名字上面。
    今日,虞意以病告假,并没有来国子监。
    陆锦看着他的名字出神,眉心微微紧蹙。
    就在这时候,修俊馆的一个小助教忽然跑了进来:“陆博士,外面有人找。”
    陆锦目光一紧:“什么人?”
    小助教摇摇头:“是个姑娘,只是蒙着面,看不清楚模样。”
    蒙面姑娘?
    陆锦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稍后会出去。”
    小助教有些疑惑的皱皱眉,但是很快又点点头退下了。
    陆锦很快出了修俊馆,果然在国子监的后门处见到一个鹅黄衣裳的姑娘。可是虽然她蒙着面,陆锦还是从那身形认出了来人。
    婉莲身上背着包袱,是要离开的模样。见到陆锦,她眼中并无波澜,就连多的情绪都没有,好像只是来找一个普通朋友一般。
    陆锦的目光一沉,向她走了过去。
    婉莲带着面纱,见到陆锦走进了,竟然淡淡一笑:“表嫂。”
    陆锦和她没什么话好说,淡淡的“嗯”了一声。
    婉莲垂眸:“姨母修书给我娘,让她接我回家。但是这一来一回总归要耽误许多时候,我有些想家了,今日便自己请辞。”
    她留在府中,也只会尴尬。如今傅夫人已经没有打算让她做妾侍,她就连最后的支柱都没有了。
    陆锦神色无常:“其实,你一个姑娘家上路实在是危险,不如等着你娘来接你,亦或是派人送你回去也好。”
    婉莲却笑着摇摇头,那笑容苦涩的很:“我如今赔上嫁妆表哥也不愿意娶我,在国公府中,我不过是个笑话罢了,哪有表嫂这样受人尊敬?”
    陆锦不想再虚与委蛇:“你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婉莲的目光微微一动,忽然道:“难道表嫂不想知道,为何当日我会出来作证么?”
    陆锦平静地看着婉莲:“我没兴趣。事情已经过去了。”
    婉莲没想到陆锦是这样的反应,她的目光中隐隐有些急切:“你真的不想知道?你不想知道是谁从中作梗?是谁藏了别的心思?”
    陆锦想也不想的回答:“是,我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既然你要走,便潇洒一些走,我……”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娇娇弱弱的婉莲竟然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来,因为此处是后门,又是上课时间,所以来人并不多,婉莲一步靠近陆锦,匕首抵在她衣料薄弱的腰间,凶相毕露:“你不想听,我却偏要说。今日我便离开了,还是劳烦表嫂跟我走一趟,权当送送我,如何?”
    似乎是知道陆锦想要耍什么花招,婉莲凄然一笑:“我如今就是个笑话,就算回到家中,也会被我娘逼疯。若是表嫂要逼我,我们便同归于尽!既然不能嫁给表哥,我也没什么可以再失去。表嫂觉得呢?”
    陆锦原本垂在两侧紧握成拳的手慢慢地松开,她试图将腰身远离冰冷的锋刃,可是她稍微挪开一些,婉莲便更加狠命的逼近:“别跟我耍花样!马车就在一旁,老老实实上车!”
    陆锦冷眼看了看她,忽然笑了出来:“你不过是想跟我说说话,何必动刀动枪的?既然你要离开,我送你一程便是了。”
    婉莲冷笑一声,匕首依旧抵着她,低声道:“上车!”
    ☆、第46章
    马车摇晃着前行。沉重的竹帘将车窗遮的十分的严实。陆锦端坐于马车之中,气定神闲的仿佛腰间的那把匕首并不存在一般。
    婉莲一直十二万分的警惕小心,没有一刻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