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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说完就将手臂藏到身后去, 不让祁暄再看。
    祁暄无奈一叹:“我又不是没看过,给我瞧瞧,红了没有。”
    说着要去抓顾青竹, 被顾青竹快一步躲到一旁, 划清界限道:“没有没有, 你坐过去点儿。”
    老刘已经将马车赶起来,红渠很明显是给他们制造机会, 与老刘一起坐在车厢外面,车辆里就只有顾青竹和祁暄两人,气氛好尴尬。
    见祁暄仍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顾青竹只好解说:“你别盯着我了, 我没事儿。周六爷赶到很及时。你不是要去巡城吗?”言下之意,你要去巡城,干嘛跟我坐车。
    虽然两人已经成过一次亲,并且马上要成第二次,可是顾青竹并不想与他有太多接触,上一世做梦都渴求的感情,这一世忽然不想要了。
    “我要亲自送你回去才放心。”祁暄的确有些挫败,看见周六爷的信号,他知道青竹有危险,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倒也没指望她感动,但至少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顾青竹转过头不说话,祁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她捏成拳头放在膝盖上的手,伸手过去覆上,顾青竹想抽出,被他紧紧捏着,顾青竹怒目瞪他,甚至做好了只要他再近一步,就用针扎他的准备,但幸好,祁暄只是抓了她的手,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两人在马车里没有说话,马车颠颠簸簸,没多会儿就到了顾家门口。
    马车停了之后,祁暄仍坐在外侧不起身,顾青竹想走必须从他面前经过,他不让开,根本走不了。
    “小姐,世子,已经到了。”红渠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顾青竹回应:“知道了。”
    然后看向祁暄,祁暄与她对视,良久后,才缓缓开口:
    “这些天没事的话就别出门了,今天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迎亲那天,我会早些过来。”
    交代完这些之后,祁暄将顾青竹的手放开,躬身走出马车,扶着顾青竹下来,深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祁暄才转身离开。
    顾青竹用眼角余光看了他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才抬脚往顾家去。
    *******
    十多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基本上顾青竹听从陈氏的吩咐,去贺家看望顾玉瑶之后,回来就成天忙个不停。
    又是试衣服,试妆容,大到出嫁那天拿什么,怎么拿,这些全都有专人来教导,尽管顾青竹对陈氏说自己并不需要这些,可陈氏怕当日做的不好,依旧坚持叫顾青竹每天都练一遍。
    顾秋娘这些天都在府里帮忙,秦氏被休以后,顾家便没了主母,顾知远自从那日顾青竹与他挑明说开之后,就在房中沉寂着,虽然病好了,却依旧不愿出门,管家给他送婚礼当日他要穿的衣服,顾知远都兴致晏晏的不愿试。
    陈氏有些担心他,问顾青竹怎么办,顾青竹只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父女俩的关系素来不太好,陈氏也不好要求顾青竹去妥协,哪有让小的去妥协大的道理。所以,顾知远自己作,陈氏也就由着他去作,不远搭理。
    顾青学因为当天要背着顾青竹出嫁,所以有些规矩也得提前适应,兴致勃勃练了大半天之后,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欢欢喜喜的坐到顾青竹旁边喝茶。
    “姐,我当天就那么背你出去,你放心好了,保证稳健的很。”
    顾青学咬了一块点心,对顾青竹拍着胸脯保证。
    顾青竹往他看去,顾青学见她这样,不禁问道:“姐,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高兴呢?”
    顾青竹和祁暄的这桩婚事,除了顾青竹之外,身边其他人都挺高兴。
    “你这些天在外面有没有遇见宋家的人?”顾青竹想起这事儿对顾青学问道。
    顾青学一愣,放下点心,小声问:“姐,你不会还在惦记姓宋的吧?”
    顾青竹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和宋新成之间本来就没有说清楚,前一天,宋新成才刚刚和她说两个人要携手试一试的,可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宋新成就改变了主意,也没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顾青竹有心再去宋家找他说,可又怕自己二度上门,再给他添麻烦,所以一直憋着。
    直到马上她就要嫁人了,才对此事不得不问。
    “那姓宋的有什么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宋新成倒还行,没在外面乱说,有人问他,他也只说是自己的毛病,可宋新成家里的人却在外面胡说八道,说他们上门退婚,都是你的不是。我听人说了好几回了。”
    宋新成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可他的家人却不怎么样,这一点顾青竹是知道的,因为如果宋家其他人能够稍微给力一点的话,宋新成后来支撑宋家,也不会那么辛苦了。
    “我……”顾青竹犹豫:“我想再见他一见。”
    她和宋新成,严格说来,是她去招惹的宋新成,她给了宋新成希望,可是在最后关头,又以这么残忍的方式剥夺掉了,不管怎么说,顾青竹都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顾青学却不理解:
    “你见他干嘛呀!后天你就要成亲了,见了也是白见,更何况,你马上身份不同了,盯着你的人变多了,若是给人再看见你去和宋新成见面,传到祁家耳朵里去,你让祁家怎么看你?三姐在贺家过的日子,难不成你也想在祁家过吗?”
    顾青竹用深呼吸来平复心情,顾青学继续说服她:
    “你别以为我是危言耸听,也别觉得自己魅力有多大,祁世子对你好,那是喜欢你,可就算再喜欢你,也不会愿意你背着他去见别的男人的。你相信我,我也是男人,我知道男人是什么心理的。”
    顾青竹看着顾青学失笑:“你算什么男人?黄毛小子一个。”
    对于姐姐的贬低,顾青学觉得很有必要和她理论理论:“我黄毛小子怎么了?难道我就不算男人了?跟我这么大的时候,李翔,赵凯他们都有通房丫鬟了,这种事儿有什么稀奇的,男人不管老少,都是一个德行。再说了。姐你是不是傻,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宋新成那小子为什么过来跟你退婚吗?他早上退婚,祁世子中午就来提亲,傻子也明白了。你还特意去找宋新成,惹祁世子不高兴做什么呢。”
    顾青竹想想也觉得现在去见宋新成有些不好,若是惹毛了祁暄,祁暄不会对她怎么着,可是对宋新成就不一定了,到时候再连累宋新成,顾青竹心里又该过意不去了。
    “听你这口气,今后要是祁暄欺负了我,能指望你这娘家兄弟去帮我吗?这么胆小怕事。”顾青竹故意和顾青学抬杠。
    顾青学不服了:“这是什么话。我不让你见宋新成是为你好,觉得根本没必要,你现在见了他又能改变什么呢?我承认他是个老实人,可没准儿他现在已经把你忘了,你再去见他,提醒他你马上要嫁人了,新郎不是他,这不是在他心口撒盐嘛。你跟祁世子成亲以后,如果他欺负你,我肯定义不容辞往前冲的。”
    这番话说的有些道理,让顾青竹忍不住笑了起来,学弟对她的心,她知道,是故意这么说的。上一世他们俩的关系并不融洽,在得知祁暄欺负顾青竹之后,顾青学还曾为她找祁暄闹了一两回,虽然没起什么作用,每回都被祁暄给赶走,但他至少出面了,让顾青竹心里多少有点底气,所以,她一点不担心,这一世顾青学对她不好。
    其实有的时候想想学弟,顾青竹也觉得嫁给祁暄没什么不好,反正她总要嫁人的,嫁给别人祁暄不让,免得害了别人,她只能和他继续在一起,除了心理有些不痛快之外,其他好处确实很多就是了。
    其中一个好处就是关于学弟的。
    学弟这回在书院里会考的成绩还算不错,先生说他秋试之时,考个童生不成问题,若是学弟想学文的话,那有祁暄在,定能为他创造出更好的条件。
    一开始,她还是想的太天真了,低估了祁暄的决心,若早知如此,顾青竹就不折腾宋新成了,现在好了,折腾完了,她倒甩袖离开,也不知宋新成要多久才能走出伤痛。
    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能完全不理会,若是不能见面详谈,那就写封书信让学弟带出去给他好了。她至少要为祁暄的所作所为向宋新成道歉,宋新成不应该遭受这样的打击。
    顾青学这回也劝了,没劝住,顾青竹到书案后头,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将这些事情写下来,替祁暄的鲁莽道歉的同时,也告诉他自己并不恨他来退婚的事儿,让他尽量宽心。
    第116章
    嫁人这种事情,顾青竹是有经验的, 若是嫁的旁人, 兴许还能新鲜一点, 可第一回 嫁祁暄,第二回嫁的还是他,满肚子装的都是‘孽缘’这两个字, 哪里还有什么新鲜。
    半夜起来梳妆,早上就只能吃吃点红枣圆子,嘴上上了妆以后, 就什么都不能吃了。等盖上盖头, 一整天都像个木偶似的,被人牵着走, 耳边都是恭喜恭喜的欢喜话, 就是看不见人,看不见景儿。
    顾青竹早上特意叮嘱了顾青学,让他多照应着些府里的事儿, 各地方勤跑跑, 因为顾知远被顾青竹打击的到今天都没恢复过来, 昨天她让人去看他,他还躺在房里不肯出门, 送去给他试的衣服,至今挂在原处没动过。
    虽然顾青竹并不很期待和祁暄的婚礼,但是顾家如今风雨飘摇,短时间内出了不少事, 顾玉瑶成亲当日,秦氏被休弃出门,不过一个月的功夫,轮到她出嫁,这回上门的亲眷肯定要对秦氏的事情多加问询,未免造成更恶劣的影响,还是要多盯着些比较好的。
    顾青竹喊了红渠过来,在她耳边叮嘱:“去跟四少爷说,亲眷们之间注意摩擦,不分高低,全都得招待好了。”
    红渠领命下去,顾青竹回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妆容已经差不多了,与她记忆中的样子,并没有差多少,只不过心境却完全不同,上一世她出嫁的那两日,几乎没有合眼,激动的成宿成宿的睡不着,那时候祁暄在她心里的位置可高可高了,就像是天上高不可攀的谪仙,居然被她伸手摘到了怀中,那时她暗自在心里面发誓,今后一定要对祁暄很好很好,不管做什么都把他摆在第一位,要伺候他一辈子,替他生儿育女。
    可是今天呢。除了惆怅之外,还是惆怅。
    一个坑里掉两回,也不知道这回能不能善终。都怪她,没有勇气,说是宁死不嫁,可真到了那节骨眼儿上,祁暄还没说以死相逼,只说了一些对她身边人不利的话,她就乖乖的缴械投降,不敢跟他硬碰硬的上,关键还是她狠不下心,要真不想嫁,一刀抹了脖子也就过去了……还是没有必死反抗的决心啊。
    红渠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告诉顾青竹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小姐,伯爷出来了。在前院招呼宾客呢。”
    顾青竹正在点指甲,听说顾知远出来了,的确很惊讶。眉头一蹙,怀疑顾知远是不是想干些什么。她那天的话,说的确实相当重了,是抱着不想跟顾知远再多来往的方向去说的,一点都没有顾及他的颜面,顾知远一直躲在房里备受打击,这个反应是顾青竹预想到的,可他突然出来了,还出面招呼宾客,就让顾青竹有些难以理解了。
    外头的鞭炮声传了进来,这是祁家来迎亲的意思,喜娘们在旁边道了一声大喜,便将早就准备好的托盘拿了过来,托盘里是一块大红绸,边角都结着同心结,顾秋娘和吴嬷嬷来到顾青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顾青竹,顾秋娘说道:
    “青竹啊,新郎来迎亲了,咱们得盖上盖头了。”
    顾青竹点点头,吴嬷嬷问梳妆的喜娘:“都弄好了吗?”
    “全都好了,嬷嬷放心。”得到喜娘肯定回答以后,吴嬷嬷才抬眼将镜中的顾青竹仔细打量了好几眼,确定妆容上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含着泪光,让丫鬟们扶着顾青竹坐到喜床上,由顾秋娘亲自给她盖上盖头,配合喜娘在耳边说了几句吉祥的话儿。
    火红的盖头盖下之后,将顾青竹所有的视线都给遮住了,她的送嫁姐妹是宋锦如和顾家旁支的一位姐姐,叫顾如意,在顾青竹出门前,两人就陪她坐在喜房内。
    祁家的迎亲队伍十分浩大,唢呐吹的震天响,配合那一路走来的鞭炮声,吸引了周边百姓的注目。
    祁暄喜袍着身,面如冠玉,色若春山,高座马背之上,亦能看出其极高的身量,真如那谪仙一般,神采内敛,引得街上大姑娘小媳妇争相追看,暗自羡慕那新娘子好福气,新郎官这般俊雅无双,丰姿如仪。
    到了顾家门前,祁暄翻身下马,更是俊逸不凡,站在那儿如松如柏,秀颀萧肃,容貌生的极好,又是这喜气洋洋的扮相,顾家那些专门出来看新郎官儿的宾客们全都赞不绝口,那些从前没见过祁暄的女子,皆为之惊艳倾倒,怪到世人都说,武安侯府世子冠绝京城,这般出色的姿容,放眼整个京城,确实没有哪个能比的上。
    可这么出色的男子,居然看上了顾家那丧母之女,还素有悍名在外的顾家二小姐顾青竹,这怎么说呢,真是个人造化,不服不行。
    顾知远穿的也很喜庆,病了一个多月,今儿是他第一天出来,脸上还带着病容,不过精神还不错的样子,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将祁暄迎进门。
    祁暄进门之后,顾青竹便被人扶着走出了喜房,顾青竹看不到前路,也不知道周围有哪些人在,只知道听从旁边喜婆子的吩咐走,终于来到喜堂之上,她看见一双暗纹皂靴,便知到了地方,祁暄的一只手故意伸到顾青竹的盖头下方晃了两晃,顾青竹看着碍眼,便伸手打他,正好被祁暄一把抓住,手上稍微用力,便将顾青竹拉到他的身旁。
    一直跟着顾青竹的宋锦如和顾如意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看到祁暄,见他走过来,两人全都摈住呼吸,不敢动了,直到顾青竹被祁暄牵走,她们才有所觉。
    宋锦如稍事收敛心神,暗自咋舌,她从前倒是远远见过武安侯世子,知道他生的不错,可这般近距离看,还从来没有过,真没想到,祁暄比她想象中还要俊美,长眉俊目,眼若星辰,嘴角勾着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就连曾经她心中的第一公子贺绍景在祁暄面前都要往后推好几个档次。
    这样好的容貌,这样好的出身,他怎么就想不开,娶了顾青竹呢。
    宋锦如看着祁暄,在心里犯嘀咕,越发羡慕顾青竹的运气了。
    祁暄牵着顾青竹的手,按照喜堂内喊出的吩咐,对顾知远跪下磕了三个头,顾知远亲自上前将他们扶了起来,拍了拍祁暄的肩膀,说道:
    “我是个糊涂人,虚长到这么大年纪,实际上却什么都不懂,什么也没干成,让妻儿跟着我没过几天好日子,今后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对她,敬她爱她。”
    顾青竹顶着盖头,听见顾知远这么对祁暄说话,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她莫不是听错了,顾知远怎么会承认他什么都不多难过,什么都没干成呢?他那么自以为是的一个人,又怎会说出这种话呢。
    “岳父放心,我此生绝不负她,定会敬她爱她如初,绝不让她跟着我受半点委屈。”
    这是祁暄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这顾青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居然给她找到祁暄这么一个从里到外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相公。
    顾知远点头,转而看向顶着盖头的顾青竹,踱步来到她面前,将顾青竹的一只手抓起,握在手心,顾青竹在盖头下能看见两人交握的手,心中纳闷极了,几天的顾知远十分反常。
    “青竹。请你原谅为父。为父从前糊涂,看不清自己身上的错误,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将你娘在世时的事情翻来覆去的想,你娘是个好女人,你也是个好孩子,为父从前错怪你们了,请你原谅为父。我很后悔,没有早点醒悟过来,你今儿就要成亲了,马上就变成别人家的媳妇,爹祝你们白头偕老。今日便不多言了,去给祖母磕个头就出门吧,千万别误了吉时。”
    顾知远今天何止是反常,简直可以用错乱来形容了,顾青竹顶着盖头,看不见顾知远说这些话时的表情,所以不知道他是真的醒悟,还是在做戏。
    祁暄拉着她往旁边走,走到陈氏坐的地方,脚下放好蒲团,两人恭恭敬敬给陈氏磕头,陈氏像是在哭,急急抬手让两人起来,没有说太多的话,怕情绪控制不住,顾青竹听着陈氏略带鼻音的声音,眼泪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要说这个家里她最舍不下的,除了学弟,就是祖母陈氏了。
    母亲去世以后,就是陈氏管她最多,陈氏是个开明的祖母,她虽没什么大才干,但是她愿意让孩子们都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不会过多的限制,就好比顾青竹和她说自己想开设医馆,若是旁人家的祖母,是万不可能答应的,毕竟是女孩子家,总在外抛头露面,影响不好,可陈氏却从未禁止她,甚至尽她最大的努力,给予支持。
    有这样的祖母在,对顾家和顾青竹而言是不可多得的福气。
    祁暄也像是对顾知远那般,对陈氏说了一些保证对顾青竹好的话,陈氏才略微宽心。
    对家中长辈磕头行礼之后,便要上花轿,顾青学站在台阶下,对顾青竹道:“姐,你放心趴,我有力气。”
    两个喜婆子将顾青竹扶着趴到了顾青学背上,顾青竹趴上弟弟的背脊才发现,原来学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生出这般宽阔的肩膀,就算背着她行走,亦不觉太多负担。
    想起上辈子的好些事情,顾青竹的眼泪不自觉便滴落下来。
    虽然与上一世的过程差不多,可是这一世,她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和顾家落得上一世的悲惨下场。命运越是坎坷,她就越要将日子过好,不枉回来这一遭。
    第1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