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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祖坟基本都在这山上,祭奠完这一处还有下一处,他们家来的人多,干活不缺他一个,秋锒堂而皇之把人骗走了。
秋锒领着人往山顶走,山顶上没那么多树,放鞭炮的人不少,杂乱的鞭炮声中两个人费力地交流。
“你不去你爸那?”
“没去过。”
“哦,我也没去过,我爸那边祖上几代人都葬在一起,后来祖坟给人刨了,祠堂让人拆了,扫墓,修好的祠堂里上个香就完事。”
他俩说话时都看着对方的唇,没办法,太吵了,必须要借助唇语解读。
秋锒说了那么一长串,也不知道毕夏听懂没,他就是没话找话。就像把人喊来,他也没有提前规划,纯粹是看着他在一群人中不自在就想带他走。
秋锒盯着自己的鞋面看了半天,没找到新的话题,他总不能说我请你去我家祖坟坐坐。
毕夏倒不在意,和秋锒带在一起,哪怕相顾无言也比被一群长辈围着问父母收入的感觉好。
“你喜欢球鞋?”看了很久。
“还行吧,这双鞋穿了没几次,我跟你说别看它现在这样,原来可酷了。”
“嗯。”
毕夏上周托夏女士买鞋,不知道怎么样了,有些款式现在国内买不到。
分别之后毕夏又给夏女士打了电话询问。
她有点意外,难得毕夏愿意找她帮忙,更难得的是为这一件事他打了两次电话。
“我正要跟你说,你上次那个同款断货了,妈妈给你买了新款,你的尺码是不是报错了?”
“嗯。不是我穿。”
“送朋友?”
“嗯。”
夏女士微微出神,难怪要给她转钱,她收到转账时克制许久才没有直接打电话来质问。
她不得不承认,毕夏变了很多,他开始愿意向她寻求帮助,他有了愿意费心准备礼物的朋友。
“那妈妈再去给你找找,到时候直接寄过来。”
“谢谢。”
“新款我买两双,你一双你朋友一双,就当妈妈送你们的。”
夏女士做事效率很高,周日鞋就到了,毕夏已经在学校,她就打了电话让夏文渊送过去。
一套房子放在那,她使唤起人来半点不客气。
秋锒早两天就开始明示暗示周一是他生日,到现在全班都知道了,只有他同桌,一点表示都没有。
秋锒有点急,他不稀罕什么生日礼物,就是想听同桌说一句生日快乐。
然而不论他说什么毕夏就是不接茬。
“明天我在食堂请客。”
“嗯。”
“……”
“你觉得哪里的蛋糕比较好吃?”
“不知道。”
“……”
“我昨天收到一张贺卡,还挺好看。”
“嗯。”
秋锒放弃了。
第二天一早,秋锒享受到了久违的叫起服务,在他还没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生日时,他听到同桌清清冷冷透着点笑意的声音说:“生日快乐。”
秋锒一下子就醒了。
原来他记得!
这是秋锒今天收到的第一声祝福,通说收获的还有第一份生日礼物,毕夏给他个鞋盒。
两双鞋,一双是限定款,现在比较难买,他看到毕夏穿过,另一双是最新款,毕夏今天穿的也是这个。
他毫不犹豫选择后者穿上。
“她……我母亲送你的。”
“阿姨?”
秋锒蹲下身系鞋带,闻言有些意外地抬头。
“嗯。”
“替我谢谢阿姨,不,以后我自己跟她说。”
“好。”
穿着新鞋跑步,秋锒觉得脚步都轻盈不少,这一整天都在炫耀中收获祝福。
中午老班提着两个蛋糕进来:“秋锒,过来拿你的蛋糕。”
“小伙子人缘不错,蛋糕分了,注意纪律。”
一个是大家集资凑的,另一个就有点意外了,纷纷问秋锒是谁送的。
秋锒也不知道啊,好在第二个蛋糕上有贺卡,简简单单四个字:生日快乐
秋锒一眼认出那是他同桌写的,他站在讲台上往下看,毕夏也在看他,秋锒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不想说了。
毕夏定的这个蛋糕不大,他切了大的蛋糕全班分,小的这个却拿回了座位。
齐嘉乐:“秋哥,那个也分了呗。”
“不行,这是送我的。”
“噫——谁啊?”
“问那么多干什么?吃你的。”
“不会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吧?”
秋锒看了一眼同桌,心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笑话,送我的我能不知道?”
“那是谁啊?”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挺好奇的,他们集资定的蛋糕大归大,平均下来并不贵,这个就不一样了,七寸的蛋糕将近三百。
这是个私人甜点作坊,只做小甜品,蛋糕最大就是七寸。
“当然是我……”秋锒话都快说出口了,又临时刹车,要么一开始就说,遮遮掩掩半天说是同桌,总觉得有点奇怪。
“是谁啊?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女朋友?”
“不是。”
“那是谁?莫非是喜欢的人?”
毕夏也看了他一眼,齐嘉乐趁机说:“秋哥你看学委也好奇,快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