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整个村都知道教书先生祝谏家有个不学无术的二姑娘,除了不帮家里做事外几乎什么好事儿坏事儿都被她干了,就连这带孩子打架找茬也是她带得头。
村里没有武师父,平常人家也不会想着让女儿家学拳脚。
可偏生就是这个祝家二姑娘,自创了一套乱七八糟的拳法不说还教坏了其他孩子,打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好多大人都在她手里吃过亏。
统共五个男人,有三个是祝繁认识的,其他两人看着面生,估计是邻村的。
但祝繁一点都不怕,她看着那个抗她过来的大汉,问:“我说愣头青,曹春花到底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来搞我啊?我出双倍你去搞她可成?”
第三十章 怒了,狐王大人不好惹
五个男人,高的矮的瘦的胖的,都没想到弄回来的人竟然是醒着的,那个名叫愣青的汉子更没料到居然在这丫头手里吃了亏。
他紧紧摁住被扎的地方,无视鲜血染红衣裳,怒不可遏地瞪着祝繁,道:“好你个臭丫头!竟敢跟老子玩儿阴的,真当老子打不过你啊?!”
身为这里的村霸,他们兄弟几个早就看不过祝繁这个人了,身为男人的尊严也不容许一个小丫头比他们都吃得开,不然曹春花那女人在找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不会点头。
祝繁撇嘴,把玩着手里带血的簪子,笑着说:“没有啊,我从不觉得你们打不过我,就是想说咱平时无冤无仇的,我一没招你二没惹你,你做什么偏找我麻烦,难不成真到了饥不择食,脸你们口中的黄毛丫头也不放过的地步了吗?”
说着,还别有深意地将视线往下移。
她以前从别人口中听说过有关男女苟且的事,但到底没见过,也不知道男人用来做那事的地方到底长什么样子。
毕竟就算她在怎么不入流,也不会不知羞地跟男孩子在同一个池子里洗澡,更不会专门去研究男人身上的结构。
但就在前几天,她见到了她三叔的……咳咳后,她到底还是没忍住,去问了村头跟她关系铁的小伙伴。
所以她现在也是知道男女之间如何做那种事的人了,不然哪儿说得出这种话来。
五个大男人哪里知道眼前这丫头在几天前还是个纯洁得如白纸的人,现在却跟个老流氓似的说出这种不知羞的话来。
明明一个个都是大男人,却在看到小丫头眼底的邪气后都纷纷心头一跳,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而在外的狐之亦更是眼角抽搐,下意识就垂眸朝自己看了去。
还好……还好上回没在冲动之下对她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来,否则被说饥不择食的就该是他了。
愣青气得脸上肉都在发抖,重重一哼后道:“不要脸的臭丫头,你以为今天伤了老子还能说无冤无仇吗?!我告诉你,今天我不弄死你我就不是男人!”
说罢,他站在几人的前头用力一挥手,“给我上!”
话落,后面的四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就立马朝祝繁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祝繁一个跟头就翻到了屋子外,面对男人们的气势汹汹,她做得更多的是闪躲。
男人终究是男人,男女的体力悬殊她早在前世的时候领教过了。
那个时候,也是只几个男人进山洞去抓她,她自以为是,跟那几个男人正面杠上了,却哪里知道只要她被抓到就完全没有脱身的机会。
所以这次,她是绝对不能被这几个男人抓住的!
“来啊来啊,我在这,”祝繁东躲西蹿,就在茅屋的空坝子里把几个男人逗得团团转,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他们下身砸去。
为了保全命根子,男人被不得不躲,最后干脆分开想将祝繁给包围了。
该死!
狐之亦习惯性地抬手就要朝几个男人弹指,谁知这才想起自己这会儿压根就用不了灵力。
而且为了躲过老大夫的眼睛,他特意封住了身体的筋脉,除了简单的必用招数,根本连内力都使不上。
“还不出来是想找死吗?”隐于暗处的他冷着一张脸朝无人的空气中发话。
空气中一道冷气划过,浑身漆黑只看得清两只眼睛的黑媚瞬时出现在他身后,“主上。”
狐之亦双目冷冽地盯着那闹得正欢的地方,眼瞧着只穿了一件里衣的小姑娘蹭蹭爬山了树朝地下扔石子。
眸光一凝,无情道:“把人废了。”
冰冷的语调,在黑暗中犹如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夺命之音,黑媚得令点头,转身便在小姑娘出手的同时朝那几人也出了手。
“啊——”
前后不一的惨叫声,随着祝繁扔下的石子一阵阵响起,几个男人相继弯腰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然后在地上打滚。
祝繁扔完石子看着地上前一刻还在哀嚎后一刻却不知怎的了只张着嘴没有声音的男人们惊得瞪大了眼。
不是吧,她手法已经准到这个程度了?她还想着反正这几个男人没她能爬树,一时半会儿也上不来,一会儿她在窜到另外的树上跑了就行,只要让曹春花的计划泡汤就行。
却没想到这会儿这些男人都被她扔的石子儿给砸中了那个地步,看看他们一个个的,脸都皱成一团了,有这么疼吗?
仔细一瞧,好像从他们身子下面还有红色的东西流了出来。
祝繁一惊,想到很有可能是被她砸出来的血,心思顿时转的飞快,抬眸看了看四周,她未跟那群人再多说,跟只猴儿似的窜到另外一棵树上,然后提起纵身一跃跳了下来飞快地朝家的方向跑去。
狐之亦未管那些汉子们,冷脸对黑媚说道:“暂且不要让人发现这些人,找个地方处理了,再去祝家把这个交给那个名叫祝华的女人,动作要快,注意不要被繁儿发现了。”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张小纸片来交给黑媚。
“是主上。”黑媚当即颔首,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将那些处理得无影无踪。
黑媚走后,狐之亦眯着眸子进了那间茅草屋,空气中还散着那些臭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儿,熏得向来喜洁的他差点没将作业的隔夜饭吐出来。
想到便是这样的男人竟然想对他的繁儿出手,狐之亦深邃的眸子顿时泛起了浅紫色光,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敢动他的人,找死!
……
而这头,祝繁几乎是在算着时间一个劲地往家的方向冲。
方才曹春花跟那些男人约定的时候是半个时辰,眼下已经过了两刻钟,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不到两刻的时间。
她必须抓紧时间回到家,然后看看曹春花究竟约好时间是想搞什么鬼。
思及此,祝繁加快了步子,而另外一边的黑媚在知道她听觉敏锐的情况下选择了另外一条路率先抵达祝家,并准确无误地找到祝华的屋子,顺利打开窗户进到屋子后制造出声音吵醒了熟睡中的祝华。
祝华迷迷糊糊起身,睁眼一瞧,窗户打开不说,她甚至还看到了一道人影!
心里顿时一紧,她当即从枕头底下拿出习惯性放在枕头下的小匕首,然后借着月光看着窗户边,然人影倒是没再瞧见,却见地上好似有一团什么。
祝华心中疑惑,大着胆子看了好一会儿后起身去将床头上的油灯给点着,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窗户前先往外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她连忙把窗户给关上,之后才弯腰捡起那团东西,一看才知原来是一个纸团。
祝华纳闷,缓缓打开纸团一看,顿时瞪大了眼。
“一刻钟后,私塾边小茅屋见,祝韶风。”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字迹苍劲有力又整洁规矩。
祝华爱恋祝韶风几年,怎会看不出他的字迹,即便这上面没有最后的署名,她也知这就是他的字迹。
心中扑通作响,祝华拿着纸条再次躲开窗户往外伸长了脖子看,以为会看到她朝思暮想的身影,谁知除了月光下的夜色外她什么也没看到。
但祝华并未因此而失望,她关上窗户后又将那纸条上的字重新看了一遍,心中欣喜得不的了。
片刻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转身去衣柜里找了衣服来穿上,又套上自个儿最喜欢,觉得最漂亮的唯一一件小披肩。
最后猫着腰放轻步子开了自己的房门,趁着外头的月色轻轻将门带上,转身出了院子门后一头钻进了熟悉的夜色中。
而就在她刚走不久,祝繁也气喘吁吁地回了院子,因为实在赶时间,所以也就没有去注意路上有谁经过,只要遇上了做的第一件事就多边往回走边躲开。
而祝华则因是自个儿偷偷出去的,当然也就不敢在大晚上的四处看,大着胆子一个劲地往纸条上写的地方人便这么错过了。
回到院子后,祝繁并未急着去看曹春花在做什么,而是先回到自己屋子将摸黑将身上弄脏的衣服给换了,然后才穿上外套悄悄地打开们往外看。
而此时此刻,曹春花哪里会想得到自己的女儿也跟着出去了,她虽躺在床上,但却几乎没闭过眼睛,尤其是自那个男人走后,几乎一直在算着大概的时间。
好不容易等到差不多了,她根据之前的计划假装起身去了茅厕一趟,回来的时候将情绪表现得很激动,边推祝谏边喊他:“相公,相公?你快醒醒。”
祝谏睡得沉,被她一推后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有些不耐地说道:“什么……你怎么今晚老是去茅房……”
说完之后他又要翻身睡过去,曹春花却是容不得他再睡了,使劲摇了摇他的身子,说:“你快醒醒,不得了,方才我去茅房时好像看到祝繁从屋子里出来,出去了,你快醒来去看看啊。”
压低声音,她语气很急地加大了力道。
第三十一章 跟踪,三对角色都是戏子
祝谏本迷迷糊糊,不悦自己睡觉被打扰,刚想推开她的手,谁知却听到这样的话,瞌睡好像一下子就醒了。
他一睁眼,屋里昏暗的小油灯照得他眼睛清亮,清明得不像是刚醒的人。
“你说什么?你看到谁干什么了?”他盯着曹春花,如是问道。
这就对了!
曹春花心中得意,面上却皱眉说道:“我没看错,方才去茅房回来时见祝繁屋中亮着光,之后又熄了,最后就见她从屋子悄悄出来出去了。”
祝谏黑着一张脸起来坐在床上,未开口说话,好像在想什么。
曹春花趁热打铁,假装不解地说道:“你说她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会上哪?万一遇上歹人了,那可怎么办?”
祝谏想的就是她说的前一刻问题,但听后面一个,当下便抬眸看了她一眼,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他总不能在知道的情况任由其在外不管不问,尽管心里已经气上了,但他却还是马上从床上下来拿了挂在架子上的外套往身上穿。
曹春花过去帮他换衣服,却问道:“这是要出去找人?”
祝谏闻言看了她一眼,最后挪了视线看向别处,“不找能如何?总不能真让她在外头遇到不测吧?那个孽障,大晚上的都不知安分。”
说到最后时祝谏已经很生气了,面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曹春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她想,这个时候男人越生气,一会儿见着祝繁被人糟蹋的样子才会上演最大的戏。
对她来说,祝谏是越气才越好呢。
面带忧心地替祝谏穿好衣裳,曹春花也麻利地从柜子里找了件衣裳穿上,说:“我现在是说不着了,大晚上的,我不放心你在外面,我跟你一起去。”
祝谏已经在往外走了,听了这话后回头看她,想说让她就留在屋里,却不想人已经走到面前端着罩了灯罩的小油灯就去开门了。
祝谏这会儿没心情去跟她争什么,见状后没多说,拎了拎长衫就跟曹春花一起出去了。
祝繁躲在水井边上把两人出去的情况看得真真切切,也看清了在油灯的映照下她爹那张沉着的脸跟曹春花那张恨不得马上就能看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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