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睿眸光微拢，眸子深邃如墨，眸底卷着漩涡，一轮一轮，被夏欣然拽着的手，有一丝的颤抖。
    只是那丝颤抖，快的如同闪电。
    他抬起手，手指触到夏欣然脸上，被泪水粘着的发丝上，指节弯曲，轻轻为她撩开。
    “傻瓜，无论我们在不在一起，腿还是要医治的，身体是自己的，而且舞台上的你，很美。”
    夏欣然抬眼，望向沐子睿，眸子里倒影着眸子，一行晶莹从她眼角滑出，“没了心，便舞不出魂，从何谈美。”
    话毕，夏欣然将头，轻轻抵在沐子睿胸膛，双手环住他的腰，“你在，心在，没有你，心便空了。”
    ……
    办公室
    聂尹蕊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轻盈，右手在键盘以及鼠标间转换，电脑上exel表格，不断被填满。
    张弛笑盈盈的来到她面前，将一叠纸质文件放下：“妹妹，辛苦了，你这周的奶茶我包了。”
    聂尹蕊眼都没挪开的点了点头，因为她的右手边，还有一挪文件。
    曾瑶走过，一把拿起文件，塞回张弛怀里，瞪了他一眼道：“奶茶？我记得茶水间里可有”
    张弛讪讪一笑：“那肯定不是那种奶茶，那必定得是奶茶店新鲜出炉的，一天一杯，一个星期保质保量。”
    曾瑶轻哼一声：“我说你们也真是做的出来，这都让妹妹为你们服务两天了，你们是真不懂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张弛挠了挠后脑勺，“我们不也没有办法，这上面一句话，下面跳三下，本来月底就忙，我这不是业绩还没完成嘛，必须得出去，这妹妹行政科班出身，比我们做的好，还做的快。”
    聂尹蕊左手抬起，将手边的文件翻过一页，目光在字里行间里移动，“放这儿吧，没事，反正我现在又没什么任务。”
    张弛一乐，赶紧放下，脚底抹油般离开，还不忘抛出个飞吻，“还是妹妹好，奶茶，保证每天到。”
    曾瑶坐着踹脚的动作：“奶茶？切，包一个星期的饭还差不多。”
    话毕，转眼对着聂尹蕊道：“人善被人欺，你就是软弱。”
    聂尹蕊顿住手里的动作，抬眼望向站在一旁的曾瑶：“瑶瑶，我这就当练打字速度呗，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都快忘记我的本行了。”
    “妹妹，你难道还想回去做人力资源？”曾瑶压低声音道。
    聂尹蕊低垂了眸光，“不知道，也或许是那个工作做的得心应手些，而且隔行如隔山。”她说着耸耸肩，本来销售就不是她自己要做的。
    曾瑶拍了拍她的肩，对于聂尹蕊是被动换岗这一事，也是有所耳闻的，“妹妹，万事开头难，等你掌握到方法了，你会发现销售让你快速成长。”
    聂尹蕊点点头，她知道销售很锻炼人。
    “聂尹蕊，宋主管找。”艾米站在门口，呼唤她的声音，静默了办公室的嘈杂，那横眉冷对的表情，见怪不怪。
    聂尹蕊站起，扯了扯衣服，和曾瑶相视一眼，向门外走去，路过艾米身边时，她故意顿住脚步，低声道：“鼻子……隆得太高。”
    说完，继续迈开步伐，身下一脸郁色的艾米，唇瓣紧咬，最后还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快速回到桌位上，拿起镜子。
    办公室，聂尹蕊轻叩门三声，闻得一声“请进”后，推门而入，宋帧一脸微笑的在桌前，目光将她迎进。
    “送主管，你找我？”她轻声而出。
    宋帧伸手，示意她做：“你在销售部，差不多也快两个月了吧，感觉如何？”
    聂尹蕊刚坐定，闻言，眉头微锁，搅动的手指彰显着她的紧张，“还行，就是感觉没做出什么贡献。”
    宋帧轻笑一声：“贡献还是有的，和许氏能成功续约，可是你的功劳，那可是大单，对了，这事我早该找你，最近事多，差点忘了。”
    “你属于实习期，是不能独自跟单的，所以你的工资是实习工资，没有任何提成，但是鉴于你功不可没，这份提成也会有你的一部分，我私下给你。”
    闻言，聂尹蕊摆摆手：“宋主管，咋还是按照公司的规定走，否则被发现了，那可就不好了。”
    作为人力资源出身的她，对公司的规章制度烂熟于心。
    宋帧手搁置于鼻下，轻笑出声，“不要钱的，你还是第一个。”
    聂尹蕊讪讪一笑：“其实钱，我想要，只是我不敢要。”
    宋帧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朗笑出声，从座位上站起，绕过办公桌，站置她面前，依靠在桌边。
    “你这性格，好好干，一定会出成绩，而且前途光明。”
    “啊……”聂尹蕊脱口而出感叹。
    宋帧：“这钱，你放心收，是上面的意思，销售就是劳者多得，你做出成绩，就应的回报。”
    “哦。”聂尹蕊木讷的点了点头。
    随即，宋帧敛了笑，一脸严肃道：“是这样，齐总监说，你来时，她告诉你，一个月后要看看你的能力，由于她前段时间忙，这事被耽搁了，明天有一个户，你和她一起去接待。”
    聂尹蕊猛的抬头：“我……和……她……一起？”
    宋帧点了点头：“yes。”
    聂尹蕊：“那……瑶瑶会去吗？”
    宋帧摇摇头。
    “哦。”聂尹蕊眸色黯然，伴随着不安。
    宋帧转过身，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文件袋，回身，递给聂尹蕊道：“这事户资料，回去好好看看。”
    聂尹蕊站起，毕恭毕敬接过，颔首：“那我先下去了。”
    宋帧点了点头，随即一顿，对着走向门口的聂尹蕊道：“做销售，酒桌上，多留个心眼。”
    聂尹蕊回头，点了点，招牌的微笑，美的如同油画，而后转身推门而出。
    办公室内，依旧依靠的宋帧，低垂着眉眼，久久未挪动。
    聂尹蕊回到办公桌前，立马打开文件袋，抽出文件，里面和曾经看过的资料大同小异，都是对方公司的资料以及对方公司**人员的资料。
    只是少了什么。
    “蕊蕊，宋主管找你干什么？是要给你转正了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曾瑶道。
    聂尹蕊将资料放回，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或许快了吧，今天确实问了我实习期间的感受，好说要对我考核。”
    “考核？”曾瑶双瞳放大，“考核什么？”
    聂尹蕊：“就是让我和齐总监一起出去谈份合同，她要从中看看我的应变能力等等，反正就是各种能力。”
    “齐总监？”曾瑶惊诧：“她亲自考核你？”
    “啊！”聂尹蕊认真的点了点头。
    曾瑶拍了怕她的肩，“妹妹，你要不是要火了，就是离死期不远了。”
    聂尹蕊：“……”
    手机震动声突然响起，聂尹蕊低头，看着闪烁的屏幕，一把拿起手机，对着一旁的曾瑶道：“我接个电话。”
    曾瑶比了个k的手势，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喂？”她轻声而出。
    “是我。”短话那端，声音同她一般轻。
    “我知道。”聂尹蕊说着，低垂了眼睑。
    “上班忙吗？”电话那端一阵沉默后，开口。
    “有点，刚接到个任务。”聂尹蕊手放到鼠标上，不断晃动，电脑桌面上的箭头跟着画圈。
    “今天见吗？”电话那端说着一顿，继续道：“我觉着你想尽快见到我。”
    闻言，聂尹蕊轻声一笑：“确实。”
    电话那端也是轻笑一声，气流打在电话听筒上：“老地方？”
    聂尹蕊一怔，半响，开口：“好！”
    ……
    顶层，总裁办公室。
    “你最近貌似很闲，你们家倩倩好像让你很省心？”沐子睿低着头，桌上的合同已被翻至最后一页。
    他拿起一旁的笔，一阵勾勒，签字处沐子睿三个字，钢劲有力。
    办公桌边，林夕半坐于上，手中的打火机被他按下，吹熄，再度按下，再度吹熄，如此循环。
    闻言，一把合上盖子，将火机置于桌上：“你别狗咬吕洞宾，我这巴心巴肝的给你送人来，你这么挤兑我。”
    沐子睿合上文件，抬眼一笑：“人呢？”
    林夕摸了摸鼻子：“这不是飞机，要下午才到嘛。”
    沐子睿身子后靠，轻歪了脑袋，眉梢轻挑。
    林夕起身，走到一旁的架子上，从一个盒里拿出一包烟，一边往回走，一边拆开，抽出两根，将其中一根扔给沐子睿。
    沐子睿双手一接：“拿我的烟，给我？”
    林夕拿起打火机，低头点燃，夹开香烟，吹出一束青烟：“小气。”
    沐子睿轻笑一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你就不怕我告诉叶倩倩？”
    林夕送烟进嘴的手一顿，随即勾唇：“我就说我才是你的真爱，对我的事这么清楚，花了很多心思吧？”
    沐子睿白他一眼，“易梵说的，不过你这样背着叶倩倩抽烟，不怕哪天被她发现？”
    闻言，林夕点点头，易梵知道不奇怪，毕竟他的身边有个伊丽莎，“这戒烟，总得有个过程嘛，我这先少抽，再不抽，从量变，到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