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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刚为奉天争取了大把的时间,楚心乐必须把握住。
    等到云既明赶回来,楚心乐便翻身上马,城外的擂鼓声从没停下过,他们全部准备完毕,身后的易安军齐刷刷拔出长剑,楚心乐勒住缰绳,战马原地踏步,他脸上很脏,现在又被汗水一冲,显得有些疲倦,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
    他们熬红的双眼里充斥着决心,城门再次打开,震耳的巨响中玫色的霞云暗下去,他们迎来了最漫长的夜晚。
    火把照耀起整片天空,狼旗高扬里鼓声阵阵,马蹄踏碎泥土激起灰烟,蛮夷们用蛮话大吼着“前进——!”
    双方如同两条洪流一瞬间冲撞在一起,牵黄刃软,楚心乐用自己似水的打法冲击着蛮军们的弯刀,他用自己的快与柔消散掉蛮军钢刀的力气,之后又快速抹掉蛮军的喉咙,身上的厚衣束缚住楚心乐的动作,他毅然脱去外衣,露出里面那件绣着牡丹的红色劲装,脖颈被遮住的颈链现出来,那颗红宝石正熠熠发光。
    他脸上全是喷薄的鲜血,把他整张脸都染红。
    蛮军虽然战前吃饱喝足,但方才刚与云既明打过一仗,没做任何歇息又接上楚心乐的阵势,然而楚心乐和云既明的打法又截然不同,易安军,守备军和云家军的打法也不同,然而蛮军的打法单调稀少,对上这样变换的阵势,就连胡特也有些发晕。
    楚心乐见差不多,绝不恋战,立刻带人撤回城,准备与云既明的交接。
    他们这样来回交替打得胡特措手不及,然而这种优势并没有持续太久。
    这样长时间的搏杀不是楚心乐所擅长的,他从前还是鬼王时也从未这样过,但奉天没有机关可以让楚心乐使用,这么短的时间内,楚心乐也根本不可能创造出可用的机关,因此那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在最原始的真刀真枪面前,都不堪一击。
    等云既明再退回来时,他们所有人都脱了力,久战的易安军,守备军和云家军只能用剑撑地才能防止自己一坐不起。
    对面的鼓声停了,蛮军的冲锋停止了。
    楚心乐猛灌一口水,他喝得有些喘,奉天的粮食不多,水也不算充足,楚心乐留了一半递给云既明,云既明没有丝毫不愿,喝了两口又给一旁钱益,说:“喝完了。”他又抬头看看天,夜色比刚才更浓了,这一夜若是撑不到援兵来,奉天......
    “下一场咱们一起去,钱益你看准时机上狼烟台。”云既明擦一把脸上的血,目光坚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狼烟给我点着了。”
    “胡特不可能只有这些兵力。”楚心乐思付道:“他们蛮军数量一点远在我们之上,可每次与我们厮打的骑兵似乎只有那些,这绝不是胡特的极限。”
    云既明大惊:“你的意思是......”
    “邢雁鸿和刘台牛他们,很有可能被挡住了。”楚心乐的话那般平静,可字字像极了深夜寒冷的春风。
    云既明眯起双眼,喃喃道:“那不是必死无疑了......”
    “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清楚,”楚心乐趁着这短暂又紧凑的歇息飞速思考着:“起先我认为胡特速战速决是因为邢雁鸿,可若是现在邢雁鸿被他们拦住,那么这两者又相互矛盾,他早就知道我们奉天的兵力和粮草,所以才能在工程之前将所有的准备都做到天衣无缝,只是我们比他预想中撑得要久,尤其是霍刚......”楚心乐说到这里又停顿片刻,才说:“他的耐心已经完全耗尽,所以才会耗这么久。”
    “不可能,胡特怎么会早就知道奉天的事?”钱益问。
    云既明眼神忽暗,他似乎明白楚心乐话里的意思,回答道:“有可能。”
    楚心乐点头:“只要野狼将奉天的事告诉胡特,他自然有可能知道。”
    钱益恍然大悟,声音压下去:“你是说......”
    “没错,我们这里面,有中原野狼。”楚心乐道。
    第91章 援兵
    他们连一个时辰都没歇到,又听见对面敲响的战鼓声,蛮军这次重逢速度极快,楚心乐和云既明一同出战。
    “我们这次和刚才一样,不能恋战,击退便撤。”云既明说。
    但楚心乐并未回答,方才安排阵势时,楚心乐将尘凡安排去点西南狼烟台时,他的不愿所有人都能看到,但楚心乐明知他的心事却还是将人安排过去,这不代表他没有心。
    “城主?不能恋战——”云既明以为楚心乐没听见,刚要说就被楚心乐截住。
    “击退便撤。”楚心乐睨眼朝他一笑,说:“我知道,”之后他呼出口白气,初春的夜还很冷,他看着着紧闭的城门,眼中倒映出闪烁的星辰:“我得把师父带回来。”
    “城主——”云既明显然没料到他竟然还会有意气用事之时。
    “云长洲,到时候记得告诉伯鸾,那中原野狼在哪。”楚心乐说。
    云既明一个愣神:“这我怎么知道?你为何不自己说?”
    楚心乐没回答云既明,他眼中已经泛上来嗜血的恐怖,他在驾马冲上前时喊出声:“把方才的一切告诉他,伯鸾自会明白。”
    “喂!”云既明紧随其后:“你话怎么老说半句!”
    之后便是激烈的厮杀与碰撞,黑夜里地上像是炸起的闷雷,仿佛这场战争便是最终的决战,易安军和守备军们厮杀的激烈,守备军被蛮军拉下马,守备军便就势砍掉蛮军一条胳膊,之后便是惨叫哀嚎,两人扭打在一起,被周围的马来回践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