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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还没好?”
“医生的建议,多观察几天……”屠夫停顿了下,通讯器里传来狱警的汇报。
“独狼停止了颤抖,状况似乎有些好转,我让医疗组长来复检了。”
屠夫按灭通讯器,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江奕奕。
江奕奕似乎察觉了他的视线,又似乎没有,他平静的走在路上,未曾被旁人窥探过丝毫内心波动。
“刚收到消息,他的状况好转了。”屠夫从不探究变态的内心,但这一次,他实在忍不住发问:“你做的?”
江奕奕的脚步再度停顿,他看向屠夫,对自己在他们眼里形象感到匪夷所思:“我们当时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对视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在这种客观因素的限制下,你觉得我能对他做什么?”
如果江奕奕能做到,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隔着一扇窗户,在几乎看不清人脸的情况下,用一个几十秒的对视来影响对方,那这不是心理学,而是走进科学。
他说的很有道理,屠夫几乎被说服了,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这个人是江奕奕。
江奕奕给他留下的深刻印象,让他觉得,一切的不合常理在江奕奕这个名字面前,都存在合理的可能性。
但……这样想的话,确实太疯狂了,不是吗?
第19章 二层12
“独狼,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医疗组长拿着手电筒,往独狼的眼里照去。
“不疼了。”独狼坐在床边,没有颤抖,显得异常沉默。
医疗组长收回手电筒,刷刷刷的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
屠夫送完江奕奕后,姗姗来迟。
“怎么样?”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医疗组长停下笔,打量独狼:“现在让我们来谈谈江奕奕……”他停顿了下:“你还记得他吧?”
“医生?”独狼晃了下脑袋,低下头,视线锁定在自己手上,谁也没看,声音压的极低:“很强大……”
医疗组长皱起眉,这种应激反应并不过激——尤其是在对方还为此颤抖不休了好几天的情况下,但他总觉得有点违和感。
独狼好转的太突兀了。
“还有呢?”
“很可怕……”
“还有呢?”
“不要……不要招惹他。”
医疗组长皱着眉,屠夫接过了话茬:“你想见江奕奕?”
“没有。”独狼摇头。
“刚才你在窗户那里……”
独狼抱着膝盖,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沉默不语。
“看到了江奕奕,感觉怎么样?”
独狼喉结动了动,没回答他的问题:“我什么时候能回房?”
“我不想待在这里。”
医疗组长和屠夫对视了一眼。
“再观察几天,确定没问题就允许你回房。”
独狼维持着这个姿势,陷入了沉默。
医疗室外。
“他的这个动作,是缺乏安全感,自我防备心理较重的表现……”
屠夫打断医疗组长的话:“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综合科的大夫,你想知道答案,还不如去问那个医生。”医疗组长没好气的道:“我提醒过你,不要让独狼和江奕奕见面。”
“我也没想到,独狼会拉开窗帘,看到江奕奕。”
医疗组长看了他一眼:“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屠夫揉了揉眉心:“是很巧,但江奕奕没有能操纵这个巧合的地方。”
“那家伙……”医疗组长嘀咕了一声:“真是没有任何破绽。”
屠夫皱着眉:“你就这么肯定,这件事跟江奕奕有关?”
“要是没关系,我反而更惊讶。你别犯傻了,江奕奕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但他做了什么?他能做什么?”屠夫反问。
走廊安静了几秒,医疗组长提起不相干的另一件事:“疯子的状况好转了很多……”他意有所指:“目前看来,能进行简单的交流,暴力行为减少,几乎像是……被治好了一样。”
屠夫:“那看来,我们接下去会轻松一阵子。”
“轻松?”医疗组长语气古怪的重复这个词,打量屠夫:“星狱长难道是觉得你蠢的别有新意,才一直留着你的?”
提起星狱长,屠夫神情下意识严肃了起来:“那作为聪明人,你不妨说说你的见解?”
“你最好牢牢看紧疯子和独狼……”医疗组长从窗口看了眼医疗室内的独狼,他抱膝坐在床上,缩成一个小小的阴影,一动不动,从他们出门到现在,始终盯着自己的手看。
“江奕奕特地在离开前见了他们一面,绝对不会什么都没做。”
屠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独狼身上停顿,独狼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更像是被吓破了胆——但至少比之前明明已经止疼,却还是能感到疼痛,甚至停不下颤抖的模样好多了。
情感告诉他,医疗组长说的没错,理智告诉他,江奕奕不具有对他们做什么的机会。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知交错,让屠夫的表情一时无比复杂。
医疗组长摇了摇头,他的疑惑是真心实意的——星狱长到底看中了屠夫什么,才会把他放在二层管理者的位置上?
愚蠢?固执?还是多余的善良?